“我不想知道。”江尚天脸色变得冰冷，冷漠地摇了摇头。
“你许愿说，这是最美好的时刻，你想改变自己的愿望，哪怕是呆在那个小部落一生。”老翁凝视着江尚天的眼睛，后者脸色如冰，看不出江尚天在想什么。
“你许了愿望，但是没有敢于实现的勇气。”老翁笑着摆了摆手。“是不是很痛苦？痛苦再加一层的办法，便是让别人知晓你的痛苦。现在，我知道了。”
江尚天沉默地一言不发。沉默源于无力，他不能反驳什么。“你到底是谁？”
“我是谁不重要。你不会称霸这个楚元大陆的，你不会实现你的欲望。但我可以带你离开这个世界。”
“为什么？”江尚天问道。
“你适合那个地方，你的绝望让你半只脚踏入死亡。不止欲望能战胜死亡，在欲望破碎一瞬释放的绝望也可以。”老翁微微一笑，甩动鱼竿。
“我为什么要听你的？”江尚天皱眉问道。
“你不想知道那个女孩最后说了什么吗？”老翁哈哈一笑，看向江尚天。“如果我不说的话，你一辈子都不会知道。”
“条件。”
“条件我说了。”老翁耸了耸肩，看向水面。“你看这水多清澈。”
江尚天怔了一下，望向老翁船下的湖面。他突然愣住了，他看见了红女，红女呆呆地接过来苍天上落下的一片羽毛。
“这水是一面镜子，是一种手段。但在修士眼里，这种虚幻有可能变得真实。”
“这个世界远超你想象。在同样的时空世界中，一些大修堪破时空，创造一方小世界。还有一些人，开辟存在这个世界的魂界。万般道法，皆有缘由。也许，她可以活过来。”
“怎么可能？人死怎么可能复生？”江尚天看向老翁。
老翁摇了摇头，抬头向冷月一指，变成了骄阳。“有可能，老夫也只能说有可能。至于能否到达，就要看你能走多远了。大道无涯，多人溺死道海之中，皆以无涯自圆其说。”
江尚天看着天地间逐渐亮了起来，鸟语花香，万物崩腾。
河面转瞬变成了草原，老翁变成了农夫，拿着锄头站在青草之中。
“你只是喜欢而已，遇到了一轮皓月便感觉其如何了不起。你随我出去后，诸天皓辰，星海大陆。你便会感觉这个女孩如此不堪和幼稚，不说你能走多远。至少，当你走出来后，你就不会后悔了。”
“嘴硬确实没有哈！”江尚天笑了笑，看着远方骄阳普照，有些失神。“你是谁？”
“我是谁不重要，我杀了你父亲。”
“是你？”
“要杀我嘛？”
“不，他只是利用我罢了，竖立威名罢了。说是父子，幼年将我带来，大家都是利用罢了。”
“呵呵，真够冷血。在修界，杀父灭师，倒是常见。小子，我以后可要小心你了。”
“大可不必，你防不住的。”江尚天笑着摇了摇头。“青天之上的世界嘛？到底是什么样子呢！”
“永远比你想象大的多。凡俗卑贱的连想象天地，都没有这星空的千万分之一。”老翁向下除草，挖出了一根草。“几天之后，洗魔便会让你去江畔等我。我会让仆从用星船带你走。”
“好。”
老翁哈哈一笑，向下锄地。
在老者弯腰锄地的那刻，江尚天感觉整个世界扭曲开来，风声在耳边打转。
他抬头看着千阶，愣着神。
阶下众人皆奇怪起来，寂静了许久，皇帝站在台阶之上，许久不曾抬腿。
江尚天确定这不是老翁嘴里所谓的魂场了，缓缓迈步向上走去。所以，这是真实世界了嘛？那魂场是怎么回事？
是幻境嘛？江尚天记得书上说过幻境，可为何那老者能让一切变换如此离谱。江尚天转过身去，看着依旧无声跪拜的众臣，不禁有些恍惚。
江尚天腿有些颤抖，他看着高高在上的台阶，又抬眼看了眼青天。
他吐了一口气，抬步向上迈去。
一层，两层……五百层，五百零一层……九百九十九层……
江尚天踏上千阶，他缓缓地坐了下来，整个江渊爆发出山呼海啸的迎拜声。
没人注意，也许风注意到了，江尚天眼角中有一滴泪流出，很快被吹干。
也许有人注意到了，也当做登基的喜悦了。
江尚天笑了起来，他向下俯瞰。
“蛮荒侵犯我江渊，我等只可死战，不能撤退丝毫。”
“是！”文武群臣跪拜，皆点头称是。
江尚天说完，便进入大殿，浩浩荡荡的群臣跟随其后。
江龙看着江尚天登高的背影，眼神复杂。
“大哥，他已经登基了。我们接下来怎么办？”江鹰看着随着江尚天登入江宫的队伍，其后跟随着文武百官。“洗魔算好的，大哥做皇帝的，如今，却不做数了？”
“不，先不急。这蛮荒真是废物，当初传信给狼蛮，竟然没能杀死他。”江龙摇了摇头，盯着远方的江宫。“当初，怂恿皇上去杀徐巍。本想是杀死徐巍，我兄弟二人接管整个天渊城，另起炉灶。没想到，皇上竟然被杀了。”
“也真是意外，但日后可不能出差池了。”
“怎么可能，如今江州全掌握在我手中。洗魔是我一手提拔起来的，只要我元滴凝结到九千九百九十九滴，踏入十大高手那个层次，统治江渊易如反掌。”
“大哥说的是。大哥，徐巍这一死，天渊如何处理呢？那江妖冷静下来了，已经撤军到纪州了。”
“等洗魔回来再细商吧！我的修为毕竟没有达到聚元后期的那种巅峰，手中没有江州军，不好做事，况且，洗魔此人计谋多，等他回来再讨论。对了，那修蛮两族情况如何？”
“如今还在平原外徘徊，已经不敢贸然进攻了。不过，有个消息，大哥可能会意外。那个杀死皇帝的神秘剑客，竟然没有杀死陈河，他没有死。”
“怎么可能？”江龙愣了一下，眯眼看着苍天。“没有死的话，江屏山死了吧？”
“嗯，巫江中游岸边发现的，应该是西疆杀的。”
“江屏山是当年洗魔假借皇上之手，插在西疆军中的棋子，洗魔到底想要知道什么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