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残花败柳
她看见欧阳锐用力的抱紧那个女人,绝脸上尽是强势和霸道。
眼里相拥着的两个人渐渐的模糊起来,她站在原地,突然觉得手脚冰凉。
连身上的貂皮大衣都无法温柔她渐渐冷却的心脏。
唐凌有些担心的看着她,聪明的没有说话。
“唐凌,你可以送我回去吗?”良久,她轻声问道。
“当然。”唐凌毫不犹豫的回答,然后问道:“要不要我去跟总裁说一声?”
莫安北摇摇头,转身向不远处的大门走去,视线里最后的画面是欧阳锐正拥着上官文静忘情的亲吻,那张曾经吻过她无数次的薄唇此刻已经沾满了别人的气息,她无意识的握紧双手,用力得连疼痛都忘记了。
她曾经无数次的想象过,当上官文静回来了,当她要将欧阳锐拱手相让的时候,自己是怎样的心情。
她想象过无数的场景,唯独没有预见到此刻自己正在不断流血的心脏。
这场虚假的婚姻里,她遗失了真心。
一颗付出却没有得到回报的真心。
欧阳锐并不爱她,甚至连喜欢都算不上。
他爱的自始至终都只有上官文静,那些他对她说的爱和喜欢全都是假的。
统统都是骗人的。
他可以冷静的说出我爱你三个字,而她却傻不拉叽的相信了。
世上最好笑的笑话莫过于此。
唐凌一直担心的看着后视镜里的女生,她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是有些呆呆的看着窗外,那张平凡而普通的脸蛋此刻在他眼里成了绝佳的悲情代言人,她明明没有表情,但他硬是感觉到了她心底正不断哀嚎的嘶吼。
“唐凌,今晚的事不要告诉欧阳锐,好吗?”她突然回过头来看着他说道。
唐凌不知道该点头还是摇头,犹豫起来。
“欧阳锐要爱谁是他的自由,我的心愿只是想要生下这个孩子,仅此而已。”没有听到想象中的回答,莫安北继续说道,声音平静如水,连一丝波澜都无法击起,她的手慢慢抚上凸起的肚子,脸上的神情终于和缓了一些。
后视镜里她的脸那么平静,静得像一潭死水般让人心寒,唐凌看着这样的她,在心里将自己那无良的老板骂了个遍。
良久,他轻轻说道:“安北,我觉得你应该跟老板谈谈,这段时间他对你的心意每个人都有目共睹,上官文静只是他生命里的过客,成不了气候。”
莫安北轻轻点头,心里有些感动。
唐凌能说出这样的话,已是他的极限。
“我会的,谢谢。”她微微轻笑,笑容里却尽是苦涩。
她很爱他,比自己想象中的还要爱他。
上官文静回来的那一刻,大概就是她失去他的时候,她不怨任何人,因为,无论他的身边出现过谁,失去过谁,欧阳锐不爱她,终究都是不爱的。
不会因为谁而改变。
车子在门前停下,她走下车,像新婚第一天时一样,仰起头看眼前的建筑。
被灯火照耀的房子在夜色下依然迷人。
“你说欧阳锐说要跟最爱的人住在这幢房子里是吗?”她轻声问道,语气飘渺不定。
唐凌嗯了一声,再无声音。
她突然微微笑了。
笑自己的痴心妄想。
她怎么忘了,在有些人的心里有些人是永远都无法取代的。
一如雪儿之于萧颜,一如上官文静之于欧阳锐。
而她,从头到尾都是一个过客,在欧阳锐的生命里形色匆匆,连一串脚印都不被留下。
那个精致完美的客房此刻在脑海里也渐渐清晰起来。
那不是客房,而是真正的主卧。
在她进入这幢房子之前,上官文静已经在里面生活了无数个春秋,而她,到现在才明白过来,欧阳锐从来就不曾属于过她,他的人他的心一直都在上官文静身上。
无论她怎么努力怎么渴望他的爱,他的爱却早已分给了另外一个人。
她闭上眼,仍眼泪一路滚落下来。
“唐凌,你回去吧。”她站在原地,轻声说道,身后的唐凌有些担心的看着她的背影,语气里有着明显的郁结:“安北,我陪你到总裁回来吧。”
“不用了,欧阳锐等下就会回来的,你先回去吧,别让vialin等太久。”她毫不犹豫的拒绝让唐凌的眉头皱得更紧,明明还是之前的样子,为什么,他就是觉得此刻的莫安北特别无助和悲伤。
“五年前让她伤心离开的人是你,如果不是你中途插上一脚,我们现在早已儿女成群了。”萧颜愤怒于母亲的执拗,语言化成利剑瞬间从嘴里射了出来,闻言,吴云姗冷静的美眸里染上一抹痛楚,随即又消失得无影无踪。
她走上前,以前总是拉着她衣角的小孩子早已变成了如今这挺拔俊秀的人,可是,他却口口声声的控诉她爱他的心愿。
一个母亲最执著的愿望。
“我不同意。”她看着他,殷红的嘴唇吐出四个字。
简单干脆的四个字让萧颜的理智几乎瞬间崩溃。
眼前这个生他养他的人是他这一生最敬爱的人,所以,他希望,无论他做了什么样的决定,都能第一个得到她的认同和祝福,可是,现在她却如此轻易的说出反对的话,让他突然觉得疲惫不堪。
“妈,为什么?你为什么总是反对我跟雪儿在一起,五年前是这样,五年后还是这样,我不明白,雪儿到底有什么不好?”萧颜痛苦的扒了扒黑发,看着自己的母亲问道。
吴云姗看了他一眼,美丽的双眸里渲染上绝决的光芒,“五年前,她没能坚持住最终离你而去,这让我对她很失望。”
“你所谓的坚持就是在雨里跪上一天一夜?”萧颜不客气的吼道,他从来没想到,自己的母亲竟然如此残忍,要一个才15岁的少年在倾盆的大雨里长跪不起,他从没有像这一刻这么痛恨自己出生在这个有着相当严重的门第之见的家族里。
每个人看到他的时候总是堆着满脸的笑意。
他们心里的算计和阴谋全被完美的隐藏在笑脸里,明明想要将他这个萧家的第一顺位继承人拔除,却还要努力的讨好他,取悦他。
这样的家族让他觉得恶心。
所以他才从一开始便决定走上画家这一条路。
画画,才是他最向往的事。
而且,也是雪儿最衷爱的事。
曾经的无数个白天和黑夜,她静静的坐在他身边,认真而仔细的看他修长的手指握着画笔在纸上妙笔生花,那是他迄今为止最幸福惬意的时光。
“他哥哥欧阳锐可是出了名的不良少年,即使长大之后,也被人惯上了****总裁的名号,我们萧家这样的大家族岂止这样有污点的人进家门?”吴云姗冷冷的说道,目光停留在窗外生机勃勃的藤蔓上没有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