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开其他朋友圈,着实让我吃了一惊。很多同事都在转发我昨晚在皇家邮轮上的演唱视频,蒋雯还配发文字:“我的男神,我公司的一哥,大家都点赞啊。”公司不少人都点赞了,居然牛魔王也点了,着实难得。
我这人不太喜欢张扬,为人行事一向很低调。不过有时候身不由已,不想红都难。至今还记得当年为了凡尔斯项目裸奔,成为BJ区一带的网红。现在想想,悔不当初,想死的心都有了。
翻到景佳人的朋友圈,她发了一张自拍照。照片是在机场拍摄的,能够清晰地看到安检口,侧面还有赵玲娜的影子。照片中的她化着淡淡的妆容,墨黑色的眼影弯弯的睫毛,小巧的鼻头微微翘起,性感的嘴唇轻启,露出空姐标志性的八颗牙。一席嫩粉色的裙装紧紧地包裹着身躯,显得凹凸有致,丰满诱人。
她在我的记忆深处依然是那个梳着马尾辫的豁牙妹,猛然间相见打破了曾经的那份青涩,取而代之的更像是陌生人。不过肢体接触的时候还是当年的配方,一样的味道,如巧克力般丝滑柔软,猛烈地撞击我的心。
我忘不了她两次贴耳说等我回来,看来她是下定决心要离开美国回到故乡。不由得与江雨菲相比,一个是美籍华人,一个是日籍华人,俩人几乎在同一时间回到云阳,不得不说是一种巧合。
景佳人对我的感情是显而易见的,尽管只见面四次,每次都是饱含深情的眼神,仿佛当年看我的样子。我无法判断她心里一直有我,还是在失恋之后想起了我?如果是前者,那为什么这么多年不联系,假如是后者,她对待感情是不是有些草率?
我无法判定,不过从直觉去体会,景佳人和我一样,在心底依然有一个当年残缺的梦,时过境迁,那个梦还在延续。
要么不爱,走过了长达四年的爱情真空期。要么爱,突然一下子出现了我爱的人和爱我的人,就好像左右手重逢,无法抉择谁才是更好的。
我不是见异思迁的人,骨子里还是有主见的。一旦认定的人和事,即便是撞得头破血流,也不会回头。
佳人,请原谅我。
红尘缱绻
凋谢了繁花,落寞了繁华
一曲乐章轻扬起一道淡淡的离愁
跌落在无眠的夜里
你若灵犀
是否会携着一缕的花香而来
聆听我的思念
不经意的一个凝眸
在时光里留下缠绵的温柔
凝眉落花
一曲忧伤,泊我半世凄凉
一阕断章,渡我一生安然
我在风的影子里默默追寻着你的容颜
一纸柔情在心中种下你的影子
用思念为土,爱恋为肥
蕴藏一份美丽的夙愿
月下有我,我心有你
偷一朵如花笑靥
蘸一笔似水柔情
写一阙相思如歌
叹一息芳华
凋零在阑栅的流年中
残破了诗情画意
……
不知不觉睡着了,再醒来时江雨菲站在门外大呼小叫。我忽然发现过惯了单身狗的日子,多一个人还有些不适应。要是顾涛,才管我睡到什么时候,自顾忙自己的。
“程睿,两点了,我们要在两点半赶到公司,你赶紧起床。”
江雨菲不厌其烦地叫喊着,我翻了身坐起来,空调吹得我浑身发冷。迷迷瞪瞪下了床打开门,打了个哈欠径直往卫生间走去了。完全不顾她的存在,敞开着门打开马桶盖撒起尿来。
尿了一半才想起外面站着的江雨菲,而不是顾涛。顿时一阵尴尬,踮着脚尖费劲探手关上了门。一会儿出来后,只见她背对着看着窗外,神情似乎有些复杂。我嘿嘿一笑道:“习惯了,以后多加注意。”
她没有搭理我,转身蹙眉道:“能不能快点,我最讨厌不守时的人,连最起码的时间观念都没有,何谈工作效率。”
我立正稍息,敬了个美式军礼道:“遵命,马上就好。”
两分钟穿好衣服,提包走人。进了电梯,我才发现她换了件裙子,一袭白裹臀连衣裙,腰间系了黑色腰带,神秘而性感。我好奇地问道:“你喜欢系腰带吗?”
她本能地低头看了看,轻描淡写道:“谈不上喜欢,只是觉得好看。”
“你的着装风格很日系,简约而素雅,貌似大多数都是纯色,很少有花里胡哨的多彩款。”
她抬头看了我一眼道:“观察得挺仔细的,你是不是对每个女人都这样看?”
“不只是女人,男人我都会看。作为广告人,敏锐的洞察力是最起码的职业素养。我能够通过穿衣搭配找到灵感,不是吗?”
江雨菲不经意间的浅笑,很快消失得无影无踪。
出了大厅,我准备去开车,她包里的手机响了起来,拿出来表情有些凝重,躲到一边接电话去了。
不一会儿,她急急忙忙跑过来道:“麻烦还得回家一趟,我去取行李,然后送我去机场。”
“现在?”
“嗯。”
刚才的她最起码还有笑容,现在愁云密布,似乎发生了什么事。我没有追问,下了车又回到家中,提着沉重的行李箱下了楼。
在去往机场的路上,江雨菲操着一口日语不停地打电话,我一句都听不懂。不过从情绪起伏看,好像在与人争执什么。
挂了电话后,手里紧紧攥着手机,头靠着车窗目光呆滞,眼睛里眨动着泪花。许久道:“程睿,我可能要离开一段时间,回去处理一些事。牛总那边帮我说一声。”
我关心地道:“很严重吗?”
她打起精神勉强一笑道:“还好。另外,花都港湾项目我无法参与了,正好他们对我的方案不感兴趣,就由你全权负责吧。”
她说得有些伤感,我不免有些怜惜,问道:“那你还回来吗?”
她侧头诧异地看着我,道:“为什么这么问?”
“因为你上午就打算离开了,而现在也是在踏上回家的归途。”
她把目光移向前方,嘴角微微搐动,许久道:“也许会回来,也许就不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