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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对不起我还爱他

跟温小朵发了那条短信后的林永斌还一直耐心的期待着温小朵的答复,他不知道温小朵这边究竟又发生了什么变故,但是他爱温小朵,爱得那么深沉,爱得那么宽容,所以,他不忍跑回成都去逼迫温小朵做一个选择,所以,他只能沉住气,耐心的等待,每当等待难忍的时候,他就在他自己的手机上,输入‘温小朵’三个字,然后储存在他手机短信的草稿箱里,所以,温小朵在有一天清晨,在汪建辉的臂膀里幸福得醒来的时候,收到了林永斌发来得这样一条短信‘温小朵,温小朵,温小朵,温小朵,温小朵,温小朵,温小朵,温小朵,温小朵,温小朵,温小朵……’

数以百计的‘温小朵’的名字,让温小朵看得眼睛发涩,心里发酸,对不起,林永斌,对不起。

于是,她趁着上楼晒衣服的空隙,温小朵给林永斌拨去了一个电话,接电话的人,不是林永斌本人,而是跟他同寝室的同学,意思是说林永斌昨晚喝醉了酒,现在还没有醒,敢情,如果他昨晚没有喝醉酒,那么,他这条短信还发不出来,到时,她温小朵的名字也许就不是数以百计,而是数以千计了。

温小朵的心越发的酸胀了,林永斌,你这个笨蛋,为什么要这么傻,为什么要让我这么难过,我温小朵根本就不值得你这样。

温小朵在心里呐喊着,第一次,她为了除汪建辉以外的另一个男人掉眼泪。

晒好衣服,转过身的温小朵,看到了身后站着眼睛里散发着无比璀璨耀眼的光芒的汪建辉,他柔情万种,深情万分的拿着温小朵的外套,笑着朝她走过去,什么也没问,柔声道,这里风大,咱们回家吧。

嗯。温小朵点头应着,任汪建辉将他搂在怀里,两个人一起下楼回家。

上了一天课得温小朵,想来想去,心里还是不安,今天晚上有选修课,温小朵跟汪建辉说晚上下了课就直接回宿舍,不回他们的家了,回到宿舍的温小朵,有的态度热情,有的态度冷冽,反正温小朵不在意,一个人洗漱完毕,嗖嗖嗖的就上床躺着去了,打开手机,她没有点开汪建辉的名字,而是林永斌的名字,最终,她还是给没有消息的林永斌发去了一条短信,短信内容很简单,就是:对不起,我还爱他。

短短的七个字,既表达了温小朵的歉意之情,又清楚的回绝了林永斌的好意,还解释了之所以回绝他的原因,温小朵真不愧是学中文的,言简意赅,意思明了。

再次见到林永斌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年开春了,几个高中同学临时号召开同学会,想到那是第一次召集同学开同学会,温小朵就去了,因为汪建辉开始上班了,所以,不像之前那么清闲了,又长大一岁的温小朵也不再对他提过分的要求了,他既然不能来就算了。

跟几个女生寒暄了一番过后,林永斌走了过来,几个女生立刻识相的纷纷找借口离去了。

还好吗?温小朵颤颤的说,学中文的温小朵词穷的时候不多,但是这个时候,她找不到更好的开场白。

林永斌走到距温小朵还有三步之遥的地方,听到温小朵如此不利索的开场白,他淡淡的笑了笑,然后转过身,双手倚在栏杆上,望着头顶上的蓝天白云。

他喜欢温小朵,深爱着温小朵,可是从爱上她的那一刻起,他就从来都没有开口对温小朵说过一句,温小朵,我爱你。机会不是不曾来过,也不是他不想抓住这每一次降临的机会,而是每一次机会来到他面前的时候,他第一个考虑的永远都不是他自己,而是温小朵,在温小朵遇上汪建辉之前,他考虑的是温小朵会不会觉得这份感情太突然,又或者被他的突然表白而吓跑,在温小朵遇上了汪建辉之后,打算跟汪建辉分手的时候,他考虑的依旧是温小朵,他担心温小朵会没有想清楚,然后糊里糊涂的跟他林永斌在一起,他害怕温小朵有一天醒过来的时候会说她后悔了,所以,他想给温小朵时间,但是,他把时间都给了温小朵,自己却一次又一次的失去了她。

小朵,我们之间的关系,已经回到了见面需要问‘还好吗’这么陌生,这么普通的关系了吗?他们俩,应该是不需要问‘还好吗’这样的问题的,他们俩,应该是见到了对方,不需要说话,就能一眼看出对方过得好不好。

我……我不是这个意思。温小朵解释着。

我知道你不是这个意思。林永斌扭过头来,温柔的看着温小朵,她的精神恢复了,她已经不像那年他去接她回家的时候,看到她时的那种苍白,无力,令他担心不已,惊吓不少。

那一年,他想去接她回家,又不敢单独去,于是找了曾经的女朋友一起去,回去后,他的那个女朋友还以为他们复合了,多次让他去履行男朋友的义务,想到她那会儿那么帮他,于是去了两三次,但是发现他的那个女朋友误会了,所以,他快刀斩乱麻,立刻解决了这个误会。

想到那年回家的途中,温小朵就一直坐在他身边,他感觉很幸福,她放在腿上的那双手,他有多想牵住,除了他,没有人能知道那种渴望究竟到了什么程度。

沉默,在两人相处中蔓延。

突然,林永斌掏出烟跟打火机,点燃,吞吸,温小朵闻不惯烟的味道,她站过去一点儿,伸手从他的嘴里,拔出烟杆,扔在地上,挺诧异的问着,什么时候学会喝酒又抽烟得啊?这对身体不好,你不知道吗?

蓦地,林永斌长手一伸,将毫无心里准备的温小朵给揽入了怀里,紧紧的抱着,他多想什么都不顾的对温小朵大吼,小朵,我爱你,离开他,跟我走吧。终究,林永斌还是说不出让温小朵如此为难的话来,温小朵呆愣了近一分钟,然后开始挣扎,林永斌第一次如此任性的继续将她揽在怀里,喃喃的仿佛在自言自语,小朵,不要挣扎,让我抱一会儿,就一会儿,我保证,一会儿就好。

温小朵的心又开始痛了,停止挣扎,任由林永斌将她抱住。

小朵,你知道吗?抽烟的时候,我才能看到你,雾里烟里全都是你的影子,我发现,原来抽烟还能这么美好,即使被呛到喉咙痛,我还是不由自主的喜欢上了,还有喝酒,喝醉了酒,所有想说而不敢说的话,那个时候才能说。那天他就喝醉了,喝醉了的他,一遍一遍的叫着温小朵的名字,一遍又一遍的说着‘温小朵,我爱你。’

对不起,林永斌,对不起,对不起……

除了对不起,温小朵真的不知道还能对林永斌说些什么,回应他如此热烈,如此真挚的爱吗?不,她做不到,因为她爱的人是汪建辉,即使汪建辉做了很多令她伤心甚至心碎的事情,但是她还是很爱他的呀,她骗得了所有的人,也是骗不了她自己的心的,她的心,被汪建辉给填的满满的,再也装不下别人了。

听到温小朵一遍又一遍的在跟他道歉,林永斌清醒了,他要的,永远都不是温小朵的歉意,而温小朵永远都不需要对他抱歉,因为从始至终,他对温小朵所做的,所付出的,都是他自愿,出自真心的。

对不起,小朵,我不该如此唐突。林永斌又恢复成一个绅士了,他站得离温小朵至少有五步的距离。

不是你的错,而是我……

对了,小朵,1369xxxxxxx,这个电话号码是谁的?林永斌突然报了一串数字,问温小朵。

温小朵嘴里重复了一下这串数字,心里一下就确认了这是谁的电话号码,她抬头看着林永斌,皱眉问道,怎么了?这个号的主人骚扰你啊?

有一天,我上法制课的时候,这个电话莫名其妙的就打来了,然后是一个男音,莫名其妙的骂我‘瓜娃子’,我当时很生气,立刻跟他对骂起来。

那结果呢?温小朵脑子里一边想着汪建辉趁她去上课的时候,一个人在家里,拿着手机给林永斌打电话,跟他在电话里互骂对方是‘瓜娃子’的情景,忍不住‘扑哧’一声,当着林永斌的面就笑了起来。

结果?结果……自然就是我们不分上下啊,哪有电话里吵架还有分胜负的呢?看到温小朵听了他的话,不仅不帮腔,反而还笑了起来,还无厘头的问什么结果,林永斌皱着眉头,很是不解。

小朵,你到底知不知道这个号是谁的,我已经问过很多人了,真可恶,究竟是谁跟我开这么大的玩笑,让我抓住这小子,我非把他的皮给剥了。

听了林永斌的话,温小朵算是明白了,这次林永斌来参加同学会最主要的目的就是来抓‘电话真凶’,他压根就没有怀疑到汪建辉的身上去,他把所有的怀疑对象都放在了同学的身上,既然如此,她温小朵自然也要装作不知情才好咧。

我也不知道啊,不过啊,有了这次的教训,以后你啊,见到是陌生的来电,就不要随便接嘛。温小朵摇头,还劝诫着林永斌。

吃饭了。郝晓璐跑过来说,温小朵跟林永斌之间的对话算是结束了。

来了。温小朵跟林永斌异口同声的应着,然后两人互看一眼,相视而笑。

小朵,你真的很爱他?爱到如此?

是的,对不起,我还很爱他,爱到如此。

罢了,吃饭去吧。林永斌说着就大步流星的朝前走。

温小朵看着林永斌的背影,再次诚恳的将对林永斌的歉意在心里诉说一遍,林永斌,真的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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