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林越面前明明已经消失的水人和冰剑,下一瞬却立即出现在了他的身后。这让林越感到惊诧万分,当下是一动也不敢动。
水人拿着冰剑抵在林越的背后,却也没有再进半分。但即使林越还穿着衣服,他也能够感受到从剑尖传来的丝丝凉意。
正当林越心中纳闷水人所欲为何时,他突然感受到从剑尖透入到肌理的寒意骤然加剧。那寒意由点及面,层层递进,只用了极短的时间便将他的全身上下都覆盖了个遍。
感受到突如其来的彻骨之寒,林越本能的想打个寒颤,却发现自己的身体竟然不能为自己所动。他再逐一尝试双手双脚,发现手脚也均已不受他的控制。
试到最后,林越悲哀的发现。现在的他,唯一还能够自己控制的,只有他的眼睛。
这样的自己和一只待宰的羔羊有何区别?林越知道自己已无反抗的可能,心中充满了绝望。
或许区别还是有的,待宰的羔羊在被宰之前至少还能踢蹬两下腿,而他仅仅只能眨眨眼。
正当林越已经做好觉悟准备引颈受戮的时候,他却迈开了腿然后不由自主的提着剑往门外走去。
在被迫用手打开房门时,林越才发现此刻自己的手上已经布满了一层薄薄的冰霜,就如同秋天草叶上的那层冰晶一般。而林越当下的所作所为,正是在这布满全身的冰霜操控之下。
林越打开门,阳光便带着暖意直直的照在了他的脸上。虽然这些暖意比起冰霜带来的寒意简直可谓不值一提,但终究是聊胜于无。
许是久处室内的缘故,林越觉得阳光有些许刺眼。所幸他的眼皮尚且还能够自己控制,便微眯起了自己的眼睛。
在冰霜那强大的控制力之下,林越迈开双腿往来时的那条长廊跑去。看样子,这冰霜是想带他离开这天一府。尽管林越心中并不想受这冰霜的桎梏,可是无论他如何用力反抗都是无济于事。
那些力气,就像是泥牛入海一般,悄无声息,激不起任何波澜。
而这时,那冰霜似乎是由于被林越的反抗弄的有些生气,它操控林越双腿迈步的频率越来越快,步伐也越来越大。
最后,林越只感到耳边的风啸声越来越大,自己的身子越来越轻,脚下的步伐越来越虚。原本需要快步走上半炷香时间的窅幽长廊,竟然被他只在短短的几个呼吸之间就走完了全程。
而等到了那个花苑的时候,林越的身子更是已经在冰霜的持托下完全的飞了起来。周遭的场景飞速变换,落在林越的眼中甚至渐渐变得模糊了起来。如果他的嘴够张开的话,此刻的他一定全程都在大声叫着。
按理说,林越虽未入修行之道,但他一直都对能够驭息凌空的灵修者感到极为羡慕。此刻他能在冰霜的帮助下了却自己不能飞行的遗憾,应该是快事一件。
可快意是有,只是这飞行的姿势属实有些不太雅观。别人飞行时都是驭息或者驭剑,凭虚御空,仙气长存,一尘无染。像他这种呈“大”字型如同鬼魅一般飘荡在空中的,可能由古以来还是第一个。
因此,林越一面在空中飞着一面又不停的在心里暗骂着冰霜。
……
“刀叔叔!”
伴随着诸葛之的一声惊叫,一个人影斜横着从半空中摔落而下,此人正是护府人刀剑笑。
刀剑笑刚在诸葛之的搀扶下勉强站稳身形,却又从口中吐出了一大口鲜血。他擦了擦嘴角的血迹,虚弱的说道:“‘左右双军‘,果真是名不虚传。”
右军身着白袍,袍上秀着几朵黑色云翳,正与左军驭息凌在那半空之上。他冷冷的看着刚才还狂绝不可一世的刀剑笑,不屑的说道:“世人都说天一府中有个高深莫测的护府人,如今看来,却是世人言过其实了。”
左军与右军都是灵魄已达六重境中期的高手,实力极为强横。再加上二人本就身为同胞兄弟,又联手纵横灵修界多年,身经百战,彼此早已是心意相通。莫说是面对六重境巅峰期修为的刀剑笑,就是碰上刚踏入七重境修为的灵修,他们也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