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唔……”被绑成了粽子的齐儿拼命往后缩着身子,露出了惊恐的神色。
“能保证,就点头,不能,就摇头。”子夜用衣袖轻轻的擦着匕首,看向齐儿,眼神的冰冷让齐儿感到后背一阵冰凉,忙用力点了点头。
“很好,这样就又可以省掉很多麻烦了。”子夜轻轻的一挥匕首,一道银光便从匕首上划出,“哧!”的一声划断了绑住齐儿的绳子,“现在,你换个样子,去金城里面集结一批人来,好好的给他们点颜色看看。”
齐儿忙不迭的扯掉自己身上剩余的绳子,拿出已经在自己嘴里塞了一天一夜的布,剧烈的咳嗽起来,可在听到子夜的“命令”之后,忙站起身,点了点头,伸手在自己脸上抹了两把,给自己换了个容貌,转身便往山下金城的方向去了。
“果然,我还是厌恶陛下以外的女人。”子夜有些失神看了看自己的手指,收起了手中的匕首,眯起眼睛,纵身跳上了一棵树,在树枝上坐了下来,“陛下,你可知道,让我来保护一个即将成为你的人的男人,是一件多么残忍的事情?若不是怕你难过,我真想,不小心杀了他呢……”
“你杀了他,陛下未必会难过,但会对你失望,却是一定的。”一个冰冷的声音突然在子夜的耳边响了起来,细看去,却是一条碧绿的蛇。
“难得你会开口呢,情云。”子夜丝毫不感到奇怪,似乎早就知道情云在那里一般,“放心吧,我不会杀他的,陛下吩咐我做的事情,我是不会违背的。”
“什么时候发现我的?”碧绿的蛇发出了一声咝咝声,从树干滑倒了子夜的肩上。
“离开帝都的时候。”子夜眯起眼睛看了看碧绿的蛇,笑着说道,“现在可是春天,所有的蛇都结束蛰伏外出觅食的时候,可这一路上,却一条蛇都没有,除了你,我想不出还有谁能给那些家伙这么大的威慑力。”
“没办法,春天的时候,我收不住自己的杀气。”碧绿的蛇吐着赤红色的信子,顺着子夜目光的方向看了过去,“就是那个弱不禁风的家伙?”
“谁派你来的,行殿下么?”子夜没有回答情云的问题,而是反问了他一句。
“除了陛下和行殿下,还有别人能指派的动我么?”碧绿的蛇从子夜的肩上滑了下来,缠绕在了他面前的树枝上,“至于陛下嘛,应该还不知道有我这么个人存在吧?”
“行殿下派你来做什么?”子夜轻轻的点了点头,向后倚在了树干上。
“杀人。”碧绿色的蛇晃动了一下身子,变成了一个穿着绿色袍子的男人,脚尖点在树枝上,轻若无物一般。
“杀谁?”子夜深深的吸了口气,随意的问道。
“一个跟你所办的事情无关的人。”情云轻轻的摇头,表示不能说出即将被杀的人的名字。
“既然跟我无关,那就无所谓了。”子夜伸了个懒腰,站起身来,“那个聒噪的女人应该快回来了,我去看好戏了,你该去哪里就去哪里吧,若是遇到了啃不动的硬骨头,随时可以来找我。”
“借你吉言。”情云重新变回了那条碧绿色的蛇,缠绕了树枝向别的树上滑去,“好久没遇到硬骨头了,希望这次真的能遇到才好。”
子夜跳下树枝,移步前行,只是几步的距离,便凭空在原地消失了,呼吸,心跳,气息,也一并消失了。
变了装的齐儿跑进了金城,不知用了什么方法便募集到了一大批人,浩浩荡荡的跟着她出了城,朝着文启言和允儿藏身的地方去了,这些人中,有那着棍棒的,有拿着刀剑的,也有赤手空拳的,但有一点却是相同,每个人都一副义愤填膺的神色,恨不得把文启言生吞活剥了的神色。
“他们就在前面藏着,你们快去吧!”齐儿指了指文启言和允儿藏身的小树林,转身对跟在她身后的人们说道,“要不是他,大祭司殿下根本不会给咱们涨一成商税!咱们金狼族的平民本就活得艰难,再长了这一成商税,还要不要咱们活了!”
“对!对!打死他!打死他!”齐儿的话音刚落,便有几个激动的金狼族平民大喊了起来,然后喊声越来越大,愤怒的平民们终于挥舞着棍棒武器和拳头冲进了树林,“打死他!打死他!打死他说不定大祭司殿下就能消气了!”
在愤怒的金狼族平民冲进了树林之后,齐儿缓缓的后退了几步,躲到了一棵大树后面,摇身变成了一只白色的蝶,翩然离去。
愤怒的金狼族平民涌进了文启言和允儿藏身的树林,一眼不发便挥舞着手中的棍棒朝文启言和允儿打来,文启言和允儿被打了个措手不及,眨眼工夫身上便挂了彩。
“你们,你们为什么要这么做!他做错了什么,要受你们这样的对待!”允儿竭力的躲闪,虽然也挨了几下,但毕竟金狼族平民的主要目标是文启言,所以他受的伤并不算重。
“要不是他,大祭司殿下怎么会增加商税!”
“要不是他,陛下怎么会失去对金狼族的信任!”
“都是他!都是他害的!”
“你们在这里怨恨他,折磨他,可是,他又有什么错呢!”允儿突然扑向文启言,用后背护住毫不躲闪的文启言,硬吃了几下棍棒,转头对手持棍棒的金狼族平民喊道,“族长大人明明知道他有心上人,还硬要把他送进皇宫里去!他只是想离开皇宫,只是想回到金狼族的领地来,兑现跟那个他许诺相守的女子承诺罢了!他有什么错!有什么错!你们也有至亲之人,你们也有父母子女,若是你们的亲人遭遇了这样的事情,你们也像现在这样对待他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