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记得?”
邪冥眼中,竟是嫌恶和仇恨,那冰冷的感觉,惹得风清水如置冰窟,“她不顾我有身子,让人把我关进地牢的时候,她出尔反尔,让人把我送去水牢的时候,她要害死我的孩子,用锁链贯穿我的琵琶骨,把我锁在架子上,泡在水里的时候,一件件,一样样,我,怎么会,怎么敢,怎么可能不记得!”
邪冥一边说着,一边伸手,抓住了风清水的衣襟,“我的孩子呢?你把我的神仙妹妹,关押在了什么地方?”
听了邪冥的话,风清水突然笑了出来,他这失忆,可真是让她有够无奈的,“冥,如果我告诉你,我就是你的神仙妹妹,你信么?”
“放屁!”
邪冥怒火中烧的,就是要把风清水丢出去,却是被血罂粟拦了下来,无奈之下,只得作罢,“罂粟哥哥,你为什么要护着这个女人!她到底有什么好!”
血罂粟深深的吸了口气,用力把邪冥抓着风清水衣襟的手掰了开来,“冥,她就是水儿,就是你的神仙妹妹。”
“连你也跟她同流合污,一起骗我!”
听了血罂粟的话,邪冥像是听到了世上最最可笑的笑话一般,笑了出来,“我的神仙妹妹,是何等温柔善良的一个女子,怎么可能跟这个阴险毒辣的女人是同一个人!我是忘了一些过去的事情不错,但是,也不是你随便说几句话,就能哄骗的了的!你当我是三岁的孩子么?”
见邪冥竟是油盐不进,血罂粟不禁拧紧了眉头,“那,你告诉我,你的孩子,是谁的?”
“当然是我和我神仙妹妹的!”
邪冥想也不想的回答,他那么拼了命,也要保护的孩子,当然是他所爱之人的,不然,还能是这个要害死他的女人的不成,虎毒不食子,这女人再毒辣,还能连自己的孩子,都想一并杀了么!
他隐约好像是记得的,他会被用刑,是因为这个女人说,他与人偷情,恩,想来,他偷情的对象,定然是,他的神仙妹妹才是!
“你的孩子在那边,叫风辰星。”
血罂粟伸手指了指不远处的一个摇篮,把风清水护在了自己的背后,好在,邪冥还记得,那孩子是他跟风清水生的,这就好办,实在不行,等那个孩子出生了,长一长,等到能看出来像风清水了……罢了,先这样吧,莫如云说过,邪冥被损伤的神魂,是会慢慢恢复的,待恢复了,那些失落的记忆,也就该恢复了。
一听那摇篮里是自己的孩子,邪冥顿时放弃了对风清水的怒目而视,转身,三步并作两步的冲到那摇篮旁边,小心翼翼的把那只包裹在襁褓里的灵卵抱了起来,“乖宝贝,爹爹睡着的时候,有没有人为难你,恩?都是谁喂你的?有没有饿到?”
虽然,灵卵没有回应,但,邪冥依然是乐此不疲的问东问西,就好像,那孩子当真会答应他的某一句一样。
看着邪冥阳光般的笑容,风清水自嘲的笑了笑,伸手,扶住血罂粟的手臂,把身子的重量,挂在了他的身上,“看样子,冥是没什么事了,罂粟哥哥,带我去你那里吧,我,有些累了。”
“好。”
又看了一眼邪冥,血罂粟颇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伸手,抱起了风清水,向门外走去,“你也累坏了,我带你去休息,辰星有他爹爹照顾,不会饿到的。”
“为了不要让我的宝贝看到血腥,今天,暂且放过你,女人。”
看着血罂粟抱着风清水离去的背影,邪冥冷哼一声,便是抱着那枚灵卵走到了床边,伸手,解开自己的衣襟,把灵卵凑到了胸口,哺喂起来,“乖宝贝,爹爹来给你想个好听的名字,咱们不要叫跟那个女人一样的姓,嗯,你娘亲姓……好吧,跟爹爹姓吧,叫,恩,叫邪听雨。”
听邪冥竟是擅自的把孩子的名字都改了,血罂粟顿时忍不住了,停下脚步,回头,怒道,“冥,你不要太过分了,你,终究是水儿的亲王!”
“亲王?哦,对了,这个女人是妖王来的。”
邪冥微微扬眉,把怀里的灵卵抱得更紧了一些,薄唇微启,吐出了一句冰冷的话来,“女人,你若是还要脸面,就给我一封和离的文书,然后,把我的神仙妹妹还给我,以后,我也不再跟你寻仇,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
啪……
不及邪冥把话说完,一个隔空的耳光便打在了他的脸上,顿时,半边脸都肿了起来。
“胡闹!”
是血罂粟的呵斥,而被他抱在怀里的风清水,已经是泣不成声,“你再敢胡说八道,可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听到血罂粟的怒吼,在隔壁处理军务的众人,慌忙跑了过来,环视了一下屋子,见有被风清水刚才砸坏的椅凳和血迹,不禁拧紧了眉头,看向了邪冥,他们又不是傻子,看都知道,这里有人动过手,而且,那动手的人,还是邪冥。
“水儿,都说让你不要亲手照顾他,有可能遇到危险,你就是不听,如何,应验了吧?”虽然风清水已经事先擦去了唇角的血迹,但是,已经达到了神阶的莫如云,又如何看不出来,她是受了伤的?进一步上前,运起生命之术,帮她医治起来,“辰星呢?”
“我的孩子,不叫什么辰星,他叫邪听雨。”
邪冥轻轻的拍了拍灵卵的卵壳,伸手,用食指很是轻蔑的指了指了风清水,拧紧的眉头里,满是敌意,“他是我和神仙妹妹的孩子,又不是这个女人的,凭什么,要你们来给他起名儿?哼!一个像她这般境界低微的女人,怎么配当我的宝贝儿的娘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