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你的?呵呵,没想到,你竟是会问出这样的话来!莫如云,你,可真是有够让我失望!”此时,血罂粟已经是不再称呼莫如云为“如云”,声音里的冰冷,让所有听到的人,都如置冰窟,“我倒是情愿这个孩子不是你的!你这个混蛋!”
嘭……
一拳,狠狠的打在了莫如云的脸上,血罂粟的怒气之下,竟是连他自己的手指尾骨处蹭破了,而躺在地上的莫如云,却是无碍,细看去,竟是躺在床上的风清水,分了一道妖气出来,为他立起了一面金色的小盾,挡住了血罂粟的拳头。
“罂粟哥哥,不要伤他,他,应也是被人蛊惑的。”
风清水温软的声音响起,震得屋子里的每一个人都心痛不已,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这么善良,你明明知道的,这世上,只有仁德的妖王,没有良善的妖王的,你这般的做,只会,把你的弱点露给别人看,然后,让别人利用和伤害!
看着那面为自己挡住了拳头的金色小盾,莫如云不禁微微失神,扭头,看向了躺在床上的风清水,缓缓的,缓缓的拧紧了眉,“女人,我这般伤害你,你为什么……”
“如云哥哥,我说过的,我,信你。”见莫如云看她,风清水只是对着他浅浅一笑,然后,便用尽力气,把最后的妖气灌注进了风铭心的身上。
赤色的光芒退去,风清水本就是泛着青紫的脸色更加黯淡了几分,“景麒,剩下的,就交给你了,我,睡一会儿。”
话音落下,风清水便是闭上了眼睛,说是睡一会儿,但事实上,众人却是都知道,她,这是晕过去了。
“血罂粟,你过来。”景麒也是收了妖气,扭头,看了一眼众人,最后,把目光落在了血罂粟的身上,“这里,没有人会生命之术,如今之计,也就只有借用你花语者的力量了,毕竟……花语者的力量,本身,便是带有修复的性质的……”
“我,我来……”
听着景麒的话,莫如云低低的说了一句,却是没有底气的很,他做了这种伤害她的事,还有人,愿意相信他么?可是,他,这一次,是真的想……为她,为那个孩子,做些什么的啊……
莫如云的话,几乎招来了所有人怨毒的目光,若不是因为你,又怎会变成现在这样,现在,却说要来帮忙,不嫌晚些了么?再说,我们凭什么要信你?
感觉到一种锋芒在背,莫如云不禁羞愧的低下了头,的确,若不是因为他,也不会是现在这样的情景,他,现在说要帮忙,别说是他们,便是他自己,也是觉得说不过去的,可是,这里,只有他,是会生命之术的啊,难道,要让她再冒险么?
“如果,你们觉得不愿意信我,可以在我的身上下蛊,限制我。”
莫如云轻轻的摇了摇赤唇,说出了他最是不想用的法子,为了她,为了孩子,顾不得那许多了,就算,以后,他要受制于他们,他,也认了!本能里,他便是在希望这个孩子没事,希望风清水没事,不然,他怕,他真的会后悔,那种没来由的畏惧,让他,心惊胆战。
“蛊就不用了,你过来吧。”
就在莫如云已经闭上了眼睛,准备被拒绝的时候,景麒,突然说了一句,“妖月说过的,她,信他,那么,我们,也应给他一个机会才是。”
毯子被掀开,露出了风清水宛若脂玉的皮肤,景麒以手为刃,小心翼翼的在她的小腹上,割开了一道口子。
血溢了出来,一个婴儿的小脑袋也露了出来,景麒眼疾手快的把那小娃儿拖出来,然后,运起妖气,为那小娃儿灌了一口气进去。
“哇……”
小娃儿在受了这一口妖气之后,便是放开嗓子大哭了起来,因为哭的厉害,竟是连周身的皮肤,都泛起了红,像是得了多大的委屈一般。
见小娃儿没事,莫如云也是舒了口气,运起生命之术,帮风清水修复起小腹上的口子来,血被止住,伤口慢慢变小,最后,变成了一道红线,消逝于无。
“血罂粟,你去准备些滋补的食物来,妖月这是伤了元气,不好好调养的话,怕是,要伤了身子,以后,再难有进境了的。”景麒扯了一条干净的毯子过来,裹住了小娃儿,然后,看向了莫如云,“为了避免你再犯什么失心疯,这孩子,我暂时替你照顾,行千里,去,准备些热水来,帮妖月把身子擦洗干净。”
“嘶……你这小家伙,倒是识货……”
突然,景麒疼得拧紧了眉头,低头,看向了被他用毯子裹了,抱在怀里的风铭心,那小家伙正坏坏的笑着,嘴里,咬着他的食指,兴高采烈的喝着他的血,那可爱的样子,竟是跟风清水小时候,如出一辙。
对风铭心的评价,并不是景麒乱说,而是,麒麟的血,从来都是所有灵物之中,最最难得的存在,须知,身为灵兽的王者,血,岂是说尝就尝得到的?风铭心提前了好几个月出生,先天不足,需要后天里,食用灵物来弥补,景麒没有告诉风清水,这灵物之中,最最上品的,就是他自己的血。
他知,伤害她自己,风清水会毫不犹豫,但是,需要别人也同样受伤害的话,她,却是会迟疑的,这个孩子对她很重要,他,不想让她有遗憾。
可是,景麒却是不曾料想,还不及他割破了手指,给这小家伙喝,这小家伙倒是“先下嘴为强”的自己动嘴了,“启言,去弄些别的灵物回来吧,总不能让这小家伙,吸着我的血当饭吃,依着现在这个样子,她固然乐意,我怕是就要被她给吸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