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陛下。”
灵儿欣喜的点了点头,陛下还是陛下,虽然,失踪了这许久,却是,依旧没有变,真好!
“对了,让婆婆先过来一下,我有事,要跟她商议。”
灵儿还未来得及快步跑出去传话,就被风清水又叫住了,加了一句吩咐,她,真的需要好好的跟蝶千舞谈谈了,听行千里的意思,她,是真的对莫锦儒动情了,而且,似乎,她的亲王们也都觉得,应该饶过莫锦儒,至少,是饶他不死。
与蝶千舞两人在房间里面谈了许久,风清水终是叹了口气,妥协的向后倚到了软椅的靠背上,“好吧,婆婆,既然你这么坚持,那,就依你好了……哎,对了,不是说,蝶族,都不会动情的么?为什么,你会看上那个莫锦儒呢,婆婆?”
“仙国之人皆以为,大祭司殿下的样貌和能力,在雪狐族中,都只能算是中上,跟青衣巷里的那些个恨不能削尖了脑袋,凑到你身边的侍君们比,甚至,连中上,都不及,为何,你却是愿意跟他相守,而不是去转而宠爱别人?”
蝶千舞浅浅一笑,蝶族之人不会动情,这是所有人都想当然的认为的事情,但是,身为蝶族的她,却是知道,并不是这样,蝶族,并非不会动情,而是不敢,也不愿动情,因为,一旦动情,蝶族,就会失去其最主要的天赋,影遁。
“因为……”
风清水张了张嘴,却是发现,除了看着顺眼和会疼她,她还真是没法从莫如云的身上找出什么过人之处来,“好吧,我承认,感情这东西,没法用常理来推断。”
“蝶族的人,并不是不会动情,而是,不敢。”蝶千舞深深的吸了口气,伸手,揉了揉风清水的额头,笑着说道,“如果动情,就会失去蝶族最最重要的天赋,影遁……水儿丫头,你应是知道的,一个以暗杀著称的仙族,没有了隐去身形的绝技,将意味着什么……”
“为了他,你可以不惜性命,是么?”
听了蝶千舞的话,风清水不禁微微一愣,继而,轻轻的点了点头,“我懂了,婆婆。”
随着蝶千舞的离开,一道诏书,也被风清水交给了灵儿,昭告天下:雪狐族二长老聚众谋反,行刺妖王,罪无可赦,敕一众谋反之人,诛三族,雪狐族二长老之子,莫锦儒,勤王有功,抵死罪,削去贵族头衔,贬为庶民,赐与副隐卫长蝶千舞为正夫,所诞子嗣,亦削去王族头衔,随其妻主姓氏,赐名,蝶黎。
诏书一出,整个仙国,都震动了。
谋反之人及其家眷,从来,都只有被处死一条路,功从来都是不抵过的,而妖王陛下,竟然,竟然饶过了莫锦儒!这,这得多大的宠爱和眷顾?
虽然,被削去的贵族的身份,赐给臣子,但却是……正夫,副隐卫长的正夫!还有,那个尚未出世的孩子,也一并,被送给了蝶千舞……被削去了王族的身份,但血脉,却依然是王族啊!而且,更重要的是,陛下还赐了那个孩子姓蝶……副隐卫长被封为了王族,那么,那个孩子,跟随母姓,便是等于,依然,是王族!只不过,是个没有封地的王族罢了!
在旁人都忙着议论纷纷之时,风清水却是正在和她的亲王们吃饭喝酒,聊天调情,顺便,介绍景麒,给所有人认识……
“咳,那个,这个是景麒,大家,想必是见过的。”
风清水轻轻的咳嗽了一下,把景麒推到了众人的面前,用细得几不可闻的声音说道,他已经是她的人了,那么,她便是要负起责来才是,尽管,历来隐亲王都是只见妖王一人的,但,风清水却是希望,景麒,能跟她的男人们,好好相处,而非,只窝在后山的那一处封殿里,种花养草。
如果说,之前时候,所有人都还是对景麒心存芥蒂的话,那么,自他自甘坠入虚空,并当真带了风清水回来之后,这种芥蒂,便是荡然无存了,若是没有他,他们连再见她的机会都没有了……此时,她回来了,分一点她的宠爱给他,又何妨?
沉默半晌,终是由血罂粟先开了口,“景麒,我们,应也算是老相识了吧?呵呵,十九年前,你可是……”
血罂粟的话,只说了一半,便停了下来,有些事情,心照不宣便好,说得多了,只会让双方都尴尬,倒不如,含蓄点儿来得好些。
“好久不见。”
景麒抿嘴一笑,知血罂粟是在逗他,昔日里,把莫如云丢到了百里之外的荒郊野岭,又威胁了他的灵兽,不给他乘骑,让他自己步行回来的事情,“十九年,还真是弹指一挥间呢,仿佛,只是眨眼间的工夫,你们,就都长大了。”
“我们长大了,你却依然如十九年前一样,为变过半分。”
行千里也是上前一步,拉住景麒的衣袖,扯着他在他们的中间坐了下来,伸手,戳了戳他的脸,“灵兽可真是神的宠儿啊,拥有几乎无尽的寿命不说,连岁月,都很难留下分毫印记,几百万年,都是这么一副祸害的样子,呐,等我们都老了,不好看了,你可不准一个人霸着水儿,不许我们近身。”
行千里说得是玩笑话,却又不完全是玩笑,他的意思很明显,我们可以接受你,但是,前提是,你,不能独自占着她,她,不是你一个人的。
“你们也都是云之境的人了,只消再加努力,便能迈入神阶,介时,也能跟我一样,不老不死。”
景麒环视了一下众人,然后,露出了一个温软的笑容,“就算是现在,你们的样貌,也是不会轻易老去的,不需要对我心存芥蒂,我虽然是灵兽,虽然,是她的隐亲王,但是,你们应是明白的,我跟历代妖王的隐亲王,并不一样,他们,与妖王结合,是为了修行,而我,已经是神阶巅峰,所谓的修行,对我,已经完全没有意义了,我跟她在一起,动机和目的,跟你们,都是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