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清水笑着从灵儿的手上接过锦帛,轻轻地打了开来,眯起了眼睛看着行千里用毛笔写在上面的“检查”,笑意却是更浓了。
看了大约有半盏茶茶的工夫,风清水才微笑着合上了锦帛,向后倚在了椅子的靠背上,转向了灵儿,“你去告诉行千里,这份‘检查’朕收下了,还算是诚恳,这一次,朕就饶了他了,让他好好的记住他自己说的话,若是再犯,便是他写一千六百字的‘检查’,朕也不饶他了。”
“是,灵儿这就去告诉行殿下。”灵儿恭敬的点头,退了下去。
“灵儿,告诉行千里,让他陪朕用晚膳。”风清水稍微想了想,对着门口说道。
“臣行千里领旨。”门口传来了行千里含笑的应答,紧接着,行千里便笑着推开了门,走进了风清水的书房,“水儿,我写的检查,看着可还满意?”
“你那哪里是检查!”风清水也不恼行千里,依然是哧哧的笑,抓起书案上的一张宣纸揉成团,便朝他丢了过去,“你那根本就是情书!”
“检查也好,情书也罢,反正你是不生气了。”行千里闪身到了风清水的身后,伸手环住她,低头在她的耳边耳语道,“听说我的宝贝水儿幻术了得,竟能瞒得住整整一大殿的人了?”
“你怎么知道我是用的幻术,而不是真的被那把佩剑刺中了?”风清水朝着书房的门挥了挥手,门便自动的关上了。
“你我都是惜命的人,怎么可能玩那么危险的游戏呢……”行千里坏坏的冲着风清水的耳根吹着气,笑着说道,“况且,那人可是金狼族的,你可是能徒手杀了帝枭的人,可能会被一个武学的废物刺伤么?意乱情迷这种事情,若是放在了别人的身上,或者我会信,但是我的宝贝水儿嘛……那是万万不可能的……”
“你就对我这么有信心?”风清水仰起头,舔了舔行千里的唇,哧哧的笑着问道。
“以我对你十九年的了解来说,不是有信心,是非常有信心。”行千里毫不客气地吻上了风清水的唇,低声在她的耳边说道,“以后别玩这么危险的游戏了,刚听到那个小侍女来高密的时候,我可是当真吓了一跳呢……”
“后来呢?”风清水享受着行千里的吻,低声呢喃。
“等她说,你不准外传,却是别人让他送来消息的时候,我便猜到了。”行千里突然把风清水抱了起来,转身便向寝殿走去,“明令禁止说出去,却又不限制那些人的自由,这分明便是你在放饵,要借机清理掉那些眼线,顺便让某些大鱼闻到一点腥气,让他们自己送上门来。”
“知我者,千里哥哥也……”风清水也不反抗,只是任由行千里抱着,回了寝殿。
清晨,一辆由四只赤红色的独角兽拉着的车子驶向了皇宫的大门,皇宫的侍卫们远远的见了车子便单膝跪在了地上,恭敬的想着车子的方向行礼。
一个新来的侍卫有些冒失的想要上前去盘问,可连半步都还没走出去便被他身边的一个年长的侍卫用力的扯了回来,一个重心不稳,便单膝跪在了地上,刚想爬起身来,却见年长的侍卫朝他使了个颜色,示意他不要出声。
车子穿过了皇宫的门,一路走远了,侍卫们才从地上爬了起来,一些年长的侍卫甚至还先向马车行去的方向恭敬的行了个礼,才开始拍打起自己身上的尘土来,惹得新来的小侍卫一阵皱眉。
“那是什么人的车子?为什么不让我上去盘查?万一是有人挟持了陛下,怎么办呢?”新来的小侍卫看了一眼刚才拉扯他的年长的侍卫,有些不满的抱怨道,“一辆四匹马拉的车子而已,值得这么低三下四的么!”
“傻孩子,这可不是低三下四,能向这辆车子行礼可是值得夸耀一辈子的事。挟持陛下?说的难听一点,就是整个仙国的人都叛变了,坐在车子里的人,也不可能挟持陛下!”年长的侍卫丝毫没有责怪新来的小侍卫的意思,反倒是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小的时候,难道没有听老人们给你讲过‘单骑闯万军’的故事么?”
“单骑闯万军?”新来的小侍卫吃惊的瞪大了眼睛,不自觉的看向了赤红色的车子远去的方向,“难道……那是……”
“没错,那是行殿下的座驾。”年长的侍卫嘿嘿一笑,伸手正了正自己的佩剑,“你以为是谁?难道你不知道,整个仙国,只有行殿下的座驾可以是由四只独角兽拉着的赤红色的车子么?”
“可不是,那座驾可是妖神殿下为了感谢行殿下单骑闯敌营,在十万鬼府精兵的包围下救回怀有身孕的先王陛下而送给他的礼物。”另一个年长的侍卫也嘿嘿的笑着凑了过来,压低声音说道,“恩,对了,听说那四只赤红色的独角兽原本是妖神殿下仙庭里的饲养的宠物,只只都有着不凡的本事呢!”
“什么!你,你,你说些长得跟马似的东西是独角兽?”新来的小侍卫吃惊的长大了嘴,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那,那东西头上的角,是,是,是真的?不是绑上去的装饰品么?”
“当然不是了,傻孩子!”年长的侍卫们呵呵的笑着重新站回了自己的位置,调侃新来的小侍卫道,“刚才没好好行礼,后悔了吧?老人们可是都会说的,恭敬的向着行殿下的车子行礼,便会成为勇敢的战士呢!”
赤红色的车子一路向西,不多时候便出了帝都,向着郊外的一座小山上去了,而那座小山,恰恰是前一日被从金狼族宅子里赶出来的妇人晕倒的那座小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