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墨狼族是极为尚武的,说是全民皆修武,也不显夸张,须知,便是一个五岁的墨狼族小孩子,都是可以骑上自己的战狼,拿上兵戈上战场杀敌,而不在单打独斗中落下风的,想要跟这样的一个仙族起争执,便是上仙族,也不敢轻易为之。
“子夜的性子太纯良,不会借势保护自己,我这当妻主的,只好代劳了。”风清水笑着扬了扬唇角,既然,莫锦儒敢对她的子夜和她的孩子动不好的心思,那么,就别怪她新帐旧账一起算,让他死得比难看还难看了!
听风清水的话里有话,血罂粟不禁微微一愣,这丫头,什么时候,竟是能这般的狡猾了?知道借势,知道用阳谋去请君入瓮,这在以前,可是从来都没有过的事情!
“有人,对子夜动手了?”
本能的,血罂粟便是想到了莫如云,却是马上又放弃了这个念头,莫如云虽然不懂事了一些,但是,谋害妖王的子嗣这种事情,他还是不敢的,毕竟,他是正室亲王,保护妖王的子嗣,是他的义务,也是他的责任。
“嗯,那个不知死活的东西,嫌命长了。”
风清水点了点头,从血罂粟背上滑了下来,跳上了软榻,倚在软垫上,看血罂粟净手,那芊芊十指,还真是漂亮,看的她这女子,都自叹不如。
不需要指名道姓,血罂粟便是能知道风清水说的是莫锦儒,她性子里本是不喜妄害无辜的,但是,若是牵扯到了对她重要的人,便是大杀四方,她也绝不会皱半下眉头,先王陛下给她的这个名字,还真是贴切,清水,清澈如水,水者,柔则绕指,坚则似钢,待所爱所喜之人,她可以退让到别人接受不了的境地,可若是对待伤害她所爱所喜的人,要面临的,则将是她万年寒冰般的冷酷和残忍。
这个莫锦儒,这一次,可是真真的触了龙的逆鳞,虎的须了……
说的好听一些,叫活腻了,若是,说的难听一些,那可就是,怕死的不够难看了。
“那家伙对子夜做了什么?”
这几日隐隐感觉到了自己的身子对妖气的感受力,开始恢复了正常,血罂粟便是一直都在闭门不出的修行的,所以,对外边发生的时候,他倒是真真的不清楚,若不是此时听风清水提起,他几乎都不知道,这几日,莫锦儒有了动作。
“还不是些下三滥的手段!”
风清水踢掉靴子,缩了缩身子,让自己倚得更舒服一些,同时,也给血罂粟让出了坐的地方,这大冬天的,暖暖的软榻,还真是对她有无限的吸引力,直让她恨不能天天都腻在上面不下来才好,“煮了些会使灵种因吸取不到灵气,而枯竭至死的膳食,让人给子夜送去,还说什么是要帮我分忧,分他娘亲的一脸,我若真是有什么忧,也是他们那些个不消停的玩意儿闹得!”
“在后宫里,这些手段,根本都算不得什么手段。”听了风清水的话,血罂粟不禁莞尔一笑,这莫锦儒还真是个雏儿,在后宫里玩这些个在上仙族的后院里用的把戏,真不知道是教他这些的行百岳脑子出了毛病,还是他这个学艺不精的自己跑出来丢人现眼,“以前的妖王后宫,并不是如你的这般安静的,历代,王族的子嗣稀少,与这个,也是不无关系。”
“别人怎样,我管不着,那个混蛋敢对我的人动心思,就不行!”
风清水一翘樱唇,便是说得斩钉截铁,“我管他是什么上仙族,什么贵族!他便是鬼府的妖王,敢对我的人动念头,我也会把他拆了喂灵兽!”
“这么说来,你的邪恶的小计划,要开始施行了?”
从来都没有向风清水问询过,她到底是想要做什么,他对她,从来都是绝对的信任的,他的位置,他看得很清楚,他只是一个守护者,安静的待在她的身边,默默的为她做一切力所能及的事情,以及,在她执迷不悟的犯错之时,给她一些提醒,让她回归正途。
风清水点了点头,伸手把血罂粟扯到了自己的身边,然后,把头枕到了他的腿上,“罂粟哥哥,你说,对行百岳、莫锦儒那般的男人来说,最痛苦的事情,是什么呢?”
“没了权力、地位,被自己的仙族舍弃驱逐。”知风清水是明知故问,血罂粟依然答得认真,在她看来,她既然是肯问他,那就定是有她的道理的,他,只需要依着自己的想法,好好应答,就是了。
“我也这么想。”风清水伸手,抱住血罂粟的腰,缓缓的闭上了眼睛,“我有些困了,先睡一会儿,待睡醒了,再开始玩游戏吧,这个游戏,可是很耗费精力的呢……”
这一觉,风清水可谓是睡得昏天黑地,错过了午膳不说,连晚膳的时候,也一并睡过了。
就在血罂粟几乎要怀疑,她到底是睡了,还是进入梦境探寻境界之谜之时,她却是突然惊醒,猛的坐了起来,然后,便是一言不发的开始哭。
“水儿,怎得了?”见风清水哭,血罂粟本能的便是紧张了起来,伸手环住她,柔声问道,“梦到什么了么?”妖族的梦,不会是无缘无故的臆想,尤其是王族的梦,通常,是有着某些占卜的性质的,梦中,出现过什么,未来,大多,都会出现相同的情况。
“如云哥哥,不要我了……”
风清水一边哭,一边抱紧了血罂粟的腰,只一会儿工夫,眼泪便是浸透了血罂粟的衣服,让他感觉到了温暖的湿润,“罂粟哥哥,我,我该怎么办,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