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行殿下。”
灵儿恭敬的应声,便退到一旁去吩咐旁人搬椅子过来,她是妖王的仪官,这些粗活,自然是用不着她亲自做的。
“情云殿下到……”
“墨夕殿下到……”
“石天殿下到……”
许是文启言是让人同时去通知的,这三人,就是一同到了,悉数一身符合自己规制的盛服,连情云都不例外,这摆明了,就是来示威的!
“听说,今天有人给陛下送新人来?”
情云那一袭绿色的袍影出现在莫锦儒背后的时候,一股冰寒的气息,便是本能的让他打了给寒颤,蛇族,本来就是蛇族的情云,境界又是不低,这般蓦地出现在了什么人的背后,那人,想不觉得压抑,都是不可能的,“呦?这不是‘锦儒公子’么?怎得?还没嫁出去?”
情云倒是没有假装不认识莫锦儒,但是,说出来的话,却是把莫锦儒生生的气青了脸色,在上仙族之中,一百三十多岁,未曾嫁人的,并不是什么稀罕事,为何,到了这皇宫之中,是个人,就要拿他的年龄笑话他呢?
“回情云殿下的话,锦儒始终都在为陛下守身,不曾对别的女子动情。”但是,生气归生气,情云亲王的位份在那里,容不得他冲他发火,不但不能发火,还要,有问必答,这,是规矩。
“为陛下守身?”情云扬了扬眉,似是对莫锦儒的回答很是有些不屑,“陛下,才只有十九岁,你老人家都一百三十多岁了,你是在给那位陛下守身?你可别告儿我,在轮回之前,你就已经认识陛下了!”
一句话,竟是连台阶都不曾给莫锦儒留,既是质疑了他的“净身”,又是嘲笑了他的幼稚。
任凭是人想想,也会觉得不是那么个味儿吧?一个一百三十多岁的,说自己不嫁,是为了给一个不到二十岁的人守身,怎么说,也不可能说的通啊!莫锦儒的这话,被情云这么一质疑,便是成了自己打自己的脸,而且,还是打完了左边打右边的那种!毫不客气,不打肿,不罢休!
“回情云殿下的话,自锦儒成人之年,便是梦到了陛下的倩影,一直均只当是梦中情人般的寻找,可惜,始终未能如愿。”知这是情云在故意给自己难堪,莫锦儒忙灵机一动,编了个理由出来,脸不红、心不跳不说,连反应,都是快得让人完全分辨不出,他是编造的,很显然,这种说谎话的事情,平常里,他是没少做的,“直到陛下归来仙国,登临天下之时,惊鸿一瞥,方知,那梦中之人,竟是陛下……这守身一说,乃是由此而来……”
“原来是做了美梦,然后便一直暗自相思。”
自进门,便一直眨着一双大眼睛盯着那被齐儿放在结界之中暖着的汤盅不曾移开目光的风墨夕,在听了莫锦儒的话之后,突然转回了头,朝他看了过去,听似无心,但无心之言,却往往是最伤人的,他的意思,完全就是在笑话莫锦儒,美梦里的事儿,别人都是小心翼翼的不敢被人知道,他倒是好,还敢拿出来显,真真是不知羞耻!
守身?啧啧,这么说来,在那美梦里面,应是已经与那梦中的女子,行过那欢好之事了!这人,真是不知“羞耻”二字,是如何写的!
“不知,在那梦境之中,锦儒公子,可还觉得肖魂?”
石天毕竟是混迹于那诸多纨绔子弟当中多年,自然是要比其他人要恶毒了许多,他们都是世家子弟,从小便礼仪规矩的管束大了的,很多话,不好意思说出来,他,可是不一样的,什么话,他不好意思说?
“你!”
连番遭受了许多人的攻击,莫锦儒的忍耐早就达到了上限,此时,被石天这么一羞辱,顿时,便再也忍不住了!挥手便是一个风刃,朝他丢了过去。
面对莫锦儒的风刃,石天躲也不躲,仿佛是有恃无恐般的,依旧是笑得灿烂,“锦儒公子,是想谋害本殿下么?”
风刃泛着银光,直冲着石天的面门而去,因速度过快,竟是发出了“忽”的一声破空之音。
“锵……”
没有预想之中的把石天的脑袋凭空割下,而是,在马上就要碰到石天之时,一个诡异出现的由妖族植物编织而成的茧壳,整个儿的把石天包裹在了其中,没有破损半分,便把那风刃的攻击,给挡了下来。
石天没有出手,其他的诸位亲王也没有动,这凭空而现的茧壳,明显的,不是出自这大殿之中的人手,而且,更让莫锦儒难以置信的是,那些自顾自的坐在殿上喝粥的家伙们,似乎从一开始,就对他丢出的这个风刃,没有丝毫的紧张,只仿佛,他是一只蛐蛐,其他人,都是看蛐蛐相斗的人。
“天,你也太胡闹了。”正门的方向,传来了风清水的声音,调子里面,带着隐隐的责备,“这种低劣攻击,又不是躲不开,怎得还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的?万一伤到了,可如何是好?”
“即便是碰到我,也不过是轻伤,子夜有了身子,不能随便使用妖气……我若是闪开,伤到了他,便不是轻伤的事情了……”石天浅浅一笑,扭头看了一眼,正坐在他背后位置,已经放下了手里的碗,站起身来的子夜,重新把目光转向了大殿门口,声音传来的方向,“况且,臣下知道,陛下,定不会放任臣下受伤而不顾的。”
声音响起的方向,一道紫色的身影和一袭天青色的衣袍,并肩缓行,那道紫色身影的怀里,抱着一人,正是穿了一身白色便装的风清水,双眼微眯,慵懒之中,泛着令人难以自抑的魅惑之色,宛若一个勾人的妖精,能生生的把人的魂儿从身子里剥离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