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没什么可奇怪的,不是么?”感觉到了莫如云的妥协,风清水忍不住浅浅一笑,令人不易察觉的挠了挠莫如云的手心,柔声应道,“那些时候,鬼府的那个什么小王爷来访的时候,带在身边的那个什么妃子,不就是雪狐族的么?须知,仙国和鬼府每隔二十年,便有一次战争,会有一些被对方俘虏降服的人,是很正常的,只不过,这一次,是有上仙族的人叛出仙国了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
感觉到了风清水的示好求饶,莫如云的脸色又好了不少,对她,他还真是没辙,明明很生气的,只要她哄上一句,他立刻就能气消了,摇了摇头,跟她解释道,“下仙族的人叛出,是没什么,但是,上仙族的人,叛出,却是非常严重的,仙国立国万年,上仙族叛出的事情,还从来都没有过,这是首例。”
“什么事都有第一个的,别生气了。”风清水身子微倾,吻了吻莫如云的唇角,柔声劝道,“当务之急,是要想一想,这个上仙族的叛徒,会给我们带来什么样的危害,比如,会不会有什么秘术,能瞒过我们的视线,对孩子们造成威胁,对仙国造成危害,或者,有没有什么样的布防,会因为叛徒的搅局而失去对鬼府的防范作用,再比如,会不会对几年后的战争造成什么不利的影响,需要我们提前准备,以应万全。”
别人许都没有发觉风清水反应的不同,向来最是细心的血罂粟却是发现了,知她是在有意隐瞒什么,也不说破,就是跟着点头,建议所有人细细归结,先一步把所有的可能都预防好,然后,扭头看向了风清水,“水儿,去看看启言和妖言吧,算着时候,也该是要醒了。”
“好。”风清水知自己的心思瞒不过血罂粟,亦是不想对他有所隐瞒,她对他,已是越来越依赖了,倒不是她别的亲王不能为她分忧,而实在是,只有血罂粟能把所有的事情,都帮她想的周全,还能在不让任何人有不满的情况下,办的稳妥,办的滴水不漏,“罂粟哥哥,你同我一起去吧,启言和妖言都是跟你关系最好,想必,在醒来的时候,除了想见到我之外,也想第一眼就看到你的。”
风清水找了个借口让血罂粟与自己同行,留下了其他人在金玉殿的前殿里继续研究,“还是要快些才好,我可不想再经历一次这般的提心吊胆,这一次,若不是对方贪心,凡谨和仪君都免不了要落入敌手的情景,且不说介时我们会陷入被动,便是让他们受了什么伤害,也是极大的损失了……”
一句话,已然给众人施加了压力,却又没有过多的苛责,这种上位者的说话艺术,在来到了仙国之后,风清水也是愈发的练的炉火纯青了,听得血罂粟也是在心里满意的点了点头,风清水已经越来越像一个妖王了,越来越懂得身为妖王,要懂得恩威并重,而非以前时候的只有仁慈,就如妖神大人所说的那样,这世上,只有仁德的妖王,而无良善的妖王,一味的良善,只会让人觉得软弱可欺,而仁德,则是不同。
“灵儿,传召,封文妖言为智亲王,封殿天月殿。”
起身向金玉殿的寝殿而去,绕过了屏风,风清水才突然想起了还没有给文妖言一个封位,便停下步子,吩咐了灵儿一声,才继续向金玉殿寝殿的方向而去。
“是,陛下。”灵儿恭敬的应了一声,便退了开来,快步向金玉殿的外边而去,跟在风清水的身边这许多时候,灵儿已然是练得能看懂风清水的心思了,知她不想自己跟着,自然,也不会去惹了她的厌,借口着需要传召,离了她的身边,给她和血罂粟留下了独处的空间。
“到底是怎么回事?”
及进了金玉殿的寝殿,血罂粟才询问出声,他最是了解风清水,既然她叫了他来,就定是要有事与他商议的,而且,是重大的需要避开其他人的那种,这,倒不是因为她对其他人不够信任,而是,怕他们会因为控制不住情绪,而造成不可挽回的损失。
转头看了一眼依旧躺在床上的文启言和文妖言,知他们还没醒来,风清水轻轻的叹了口气,回头看向了血罂粟,柔声说道,“鬼府的王后,是莫名月。”
只一句,便使得血罂粟滞愣住了,怪不得她只叫了他一人出来商量此事,原来,竟是这么回事!以他的沉稳性子,犹会觉得震惊和难以接受,遑论是行千里和莫如云呢?若是让他们两人知道这件事,恐怕,不一定什么时候,就会潜入鬼府去,质问,哦,不,就地正法莫名月了!身为叛徒,莫名月死不足惜,但是,鬼府的皇宫,毕竟是戒备森严的地方,他们两人境界在鬼府无人能挡是一回事,而至于说,能不能全身而退,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如果不幸受到了什么损害,血罂粟已经不敢再想下去,只觉得,风清水的决定做的甚对。
“你准备怎么应对,水儿?”血罂粟长长的吸了一口气,又缓缓的吐出,让自己的心情变得平复了下来,才转头看向了风清水,轻声询问道,“身为雪狐族贵族,虽然只是庶女,可莫名月知道的,并不比普通的上仙族贵族少,加之以前曾任过边境的镇守将军,对仙国的军事布防,应是很有了解的,如果将来开战,恐怕会给我们造成极大的损失。”
昔日的英雄,转瞬间变成了叛徒,这使得血罂粟犹觉得极不习惯,更遑论是一直把莫名月当成了英雄崇拜的行千里和莫如云?须知,在他们年幼的时候,最常说的一句话,便是,莫名月是我的姐姐,她是镇守界城,宁死也不屈服的英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