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行殿下商量,他不用左手。”血罂粟也亮出他的武器,一根红褐色的鞭子,鞭身上遍布荆刺,只是一看,就让人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你这个白痴!”蝶千舞一愣,顿时恼怒了起来,原本小孩子样子也顾不得保持了,白光一闪,便变成了一个身着粉衣的绝色女子,“你不让行殿下用左手,这,这不是把我们唯一的一点赢的机会都断送了么!”
“没有了如意砚,行殿下应该不会那么容易赢了吧……”没想到蝶千舞会是这种反应,但看她的表现又不像是作伪,血罂粟的心里也不禁有些七上八下了起来,“毕竟……没有人见过行殿下用右手的武器,不是么……”
“因为见过的人,都死了!”蝶千舞深深地吸了口气,伸手从腰间拔出了一柄金色的匕首叼在了嘴里,“别傻站着了,把压箱底的本事都拿出来吧,不然一只都猎不到可就丢人了!”
“没这么严重吧……”情云嘴上说着不可能,手上却已经行动了起来,从衣袖里拿出了一串翠绿色的珠子,套在了自己的手腕上。
“如意砚现天下惊,藕丝须臾千里行。雷神令出波澜起,判官一出四海平。”蝶千舞不再说什么,轻轻一拍扇柄,扇子便载着她冲了出去。
“喂,妖蛾子,这四句诗不是形容四大奇宝的么?你这时候搬出来,想说什么?”血罂粟一愣,攥着鞭子的手不禁紧了起来,“喂!跑那么快干嘛!问你话呢!”
“我觉得她是想告诉我们,这四大奇宝,恰好现在都在行殿下的手里。”情云掐完了一个指诀,左手虚空一抓,他原本缠在手腕上的那串翠绿色的珠子便挣断了珠线,分散了开来,一个个散发出幽幽的绿光,绕着情云缓缓的转起圈来,情云把他手里的那支翠绿色的笛子凑到了嘴边,轻轻的闭上了双眼,吹奏起了一支奇怪的曲子,不再搭理血罂粟了。
“你们这两个狡猾的家伙,竟然耍赖先动手,难道是要等着看我的笑话么?”血罂粟的脸上并无一丝气恼,一如既往的挂着妖魅的笑,伸手往怀里一探,抓出了一个暗紫色的袋子,解开扎住袋口的金色丝绳,把里面的东西全都倒了出来,“你们会奴役奴仆,我难道就不会撒豆成兵了么?哼,就算赢不了行殿下,赢你们两个,应该还是轻松的吧?”
随着情云的笛声响起,那些环绕着他缓缓旋转的珠子发出了一抹柔和的淡绿色光芒,紧接着,里面像是有什么东西要摆脱束缚似的挣扎了起来,使得珠子的表面上不停地突起一个个尖刺来,看起来甚是诡异。那些尖刺突起活动的越来越频繁,终于,珠子一个接一个的炸裂了开来,里面的闪着金色光芒的东西落在地上,变成一个个只有女人拇指大小的小人,伸了伸懒腰,抬起头看着情云。
而这个时候,草丛里,树枝上也缓缓地聚拢了数条颜色各异的蛇,这些蛇的眼里闪着亢奋的光芒,突然便扑向了那些只有拇指大小的小人,把他们吞了下去。
吞下了小人的那些蛇顷刻之间便露出了痛苦的反应,他们疯狂的扭动着自己的身体,身体被磨破了都浑然无觉,再然后,蛇头上便出现了突起,突起越来越高,变成一个半身的人形,并幻化出了眼耳口鼻,宛然一个个人头蛇身的怪物,人立而起,朝着情云的方向微微行礼之后,便各自转头,钻入了树丛。
“连蛇童都拿出来了,真是好大的手笔!”血罂粟一愣,瞟了情云一眼,便带着他那些已经快速长成一株株罂粟花的罂粟花奴仆们转身潜入了密林。
一炷香之后……
行千里面带笑容,缓缓地从密林中走出,他的指尖,滴着殷红的血迹,左手背在身后,似乎从进入密林之后就没有动过,他挑了挑眉毛,看了一眼已经等在那里的蝶千舞、血罂粟和情云,露出了嘲弄的神色。
“千里哥哥,您,您耍赖!”已经变回了小女孩样子的蝶千舞不满地翘着小嘴,低声抱怨道,“我们本来功夫就没您好,您用了奇宝,哪里还有我们的胜算!”
“我没用奇宝。”行千里平举起他的右手,手心向上,展示着他手心的血迹,“这些东西,还不配我用出奇宝。”
“你是说……那些被你杀死的怪物……眉心处的伤不是判官笔造成的?”蝶千舞的眼神闪动了一下,有些难以置信地看向了行千里的手。
“没有。”行千里看起来心情好了不少,用一直别在背后的左手从衣袖里拿出了一块墨黑色的小令牌,往半空里一丢,嘴角轻扬,念道,“雨来。”
行千里的话音刚落,那块黑色的小令牌便化成了一小块巴掌大的乌云,几道闪电和雷声过后,便下起了豆大的雨点,行千里把双手伸向前去,接着雨水洗赶紧了手上残留的血迹,然后,对着那块小小的乌云念道,“风起。”
小小的乌云停滞了下雨,抖了抖身子,变成了一小片人脸形的白色的云,然后鼓起腮,朝着行千里满是雨水的双手使劲吹了起来,不一会儿,行千里手上的水便不见了。
“这是我以前去人间找水儿玩的时候发现的雷神令的新用途,不得不说,确实很方便。”行千里伸手朝着白色的云一抓,白色云便变回了那块墨黑色的小令牌,稳稳地躺回了行千里的手里,“恩,现在,我们来看看各自的收获吧。”
“一只……”蝶千舞撇了撇嘴,伸出了一根手指,往旁边走了一步,露出了他身后的一只枭的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