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担心他,就去看看吧。”文启言很是体贴的把总是在身上给风清水多准备的那一套衣服抖开,一件件的帮她穿上,柔声在她的耳边说道,“我和妖言的事儿,还需要从长计议,不急在这一时半会儿……你不要总是乱想,那日,我们几人替你接天雷,为了护你,他可是连性命都不顾了的,若非爱的至深,又怎会做到那种地步,他伤成什么样子,你不是也见了的么?”
知风清水心中对邪冥有隔阂,文启言便又添了一句,他从来恪守本分,绝不多说与己无关的话,此时,倒是破了例了。
“连你也帮他说话。”
风清水浅浅一笑,转身吻了吻文启言的唇角,文启言向来体贴细心,这一点,她比任何人都深有体会,从他总是随身为自己带一身衣服,就能看得出来,“旁人都恨不能时时的把我捆在身边,你和罂粟哥哥倒是好,总想着把我往别人那里推。”话里,竟是带着一丝丝的不满。
“我何尝舍得让你走。”文启言知风清水只是逗他,便只是无奈的笑了笑,伸手环住了她的身子,“你只有一人,而亲王却是众多,我只是,不忍你为难罢了,你若是不舍得走,那我便贪心一回,今晚都把你缠在身边,不放了。”
文启言不似血罂粟那般的,无论为风清水做多少,都只会埋在心里不说,他会告诉风清水,让她知道,自己为她做了多少事,让她记自己的好,所以,他也总是能比旁人多的得到风清水的疼惜,这不是计谋,只是,爱的方式不同。
血罂粟的爱,是默默无闻,细雨润物细无声,文启言的爱,是春风化雨,点点滴滴总是情,两人虽是性子不同,却是同样都得风清水的依赖。
“明晚,我去你那里。”
对这种“文启言式撒娇”,风清水从来都是没有丁点儿的免疫力,若非担心邪冥,她今晚,说不定还真就去到金玉殿不走了。
“那明晚,我等你。”文启言轻轻点头,对风清水的这个许诺甚是满意,这是他该得的,他让,并不代表他无求,他会明明白白的让风清水知道他要什么,他的时间和精力很宝贵,没有那么多可以浪费到那些弯弯绕的麻烦事儿上,让风清水摸不透,猜不着,自己也不称心。
由着文启言帮自己整理好了衣服上的最后一道褶皱,风清水便闪身出了那片他们两人“偷情”的小树林,沿着相思渠,一路向上走去,竟是又收起了十四条纸船。
见邪冥的时候,他正是要把手里的最后一条纸船放进渠里,便是一伸手,从他的手里拿了下来,“还有么?”
“没,没了……”
见是风清水,邪冥忍不住微微一愣,再看她掐在手里的一打纸船,不禁更是尴尬了起来,他和邪渊的打算,是由别人把这个消息传到风清水的耳中,然后,到谦妖殿去质问,可却不想,竟是巧合的被她亲手捡起来了。
“以后记得,有话,要说出来,不要总傻傻的闷在心里。”风清水轻轻的叹了口气,伸手揉了揉邪冥那软的不像话的发丝,“还有,我爹爹很忙的,没空去帮你处理这些麻烦事,倒是我,闲的很。”
这一句话,却是等于告诉了邪冥,她不生他的气了,也愿意让他去找她,跟她多待在一起。
“那我……”邪冥抿了抿唇角,似是有些犹豫,但不说,又觉得不甘心,所以,整个人的样子,看起来甚是奇怪。
“想说什么?”风清水走得里邪冥更近一些,伸手勾起了他的下巴,让他看着自己,这个男人,真是让人想不明白,明明生的这么一张好皮囊,怎就总喜欢低着头,一脸的自卑模样,他就不觉得,若是连他都觉得自卑,别人还要不要活了!
“我以后……应该怎么……称呼……”被风清水问了,邪冥自然是不能不答了,抿了抿薄唇,颇有些紧张的问道。
“以前怎么称呼,现在就还怎么称呼吧。”
风清水浅浅一笑,俯身在邪冥的薄唇上啄了一下,柔声说道,自文启言那里得知,邪冥嘴里的“神仙妹妹”就是自己之后,她对这个以前很是不喜的称呼,也不觉得有多么排斥了,既然,他那么甜得叫的人是自己,她也应该大度一些不是?
“又要用这些恬不知耻的伎俩哄骗水儿宠爱你么?”就在邪冥伸手想抱风清水的时候,突然,一个让他恨不能碎骨凌迟的声音冒了出来,是莫如云,“本以为经过一次教训,你也该学乖一些了,没想到,竟是非但没有学好,反倒学的更加不择手段了。”
被莫如云的这一声责备打断,气氛顿时变得尴尬了起来,风清水悻悻的退后了半步,完全没了要让邪冥抱的心思,她没有在人前表演的癖好不说,单是按照莫如云刚才所说的,这邪冥,以前便是用一些伎俩来讨自己的宠爱的,便是让她不喜,虽然,她不厌恶善使计谋的,但是,这把计谋用到了她的身上,可就是另一回事了,心中,一种让自己的亲王摆了一道的恶感油然而生,连带着本能的,便是与邪冥保持了距离。
见风清水后退,邪冥忍不住微微一愣,好不容易得来的与她培养感情的机会,竟是又因为莫如云的搅局而不见了,神仙妹妹的宠爱,仙国仅一人之下的地位,身为后宫之主,他可以说已经有了一切了,自己到底跟他是有什么样的仇怨,为何,他就是容不下自己?其他人,他不是都能容么?为什么,惟独,只有自己,是被他排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