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头!”
邪冥还不知道风清水已经给风仪君起了名字,所以,依然还是喊她丫头,此时,他哪里还顾得上用摄魂牵制他人,只一个猛的发力,便到了风仪君栖身的灵卵旁边,抱住了那枚被雷炸的黑漆漆的灵卵,顿时,眼泪便是落了下来。
这个孩子,这个只被他用妖气哺喂了几日的孩子,竟然,竟然会在没有灵识的情况下,凭着本能的从偏殿里飞出来,为自己挡下了这一下天雷,这让他如何不感动!她,本就先天不足,该不会,因为这一下天雷,而连弥补的机会,都没有了吧?
这般想着,邪冥不禁抱的更紧了些,嘴里一边喃喃的念着“丫头”,一边缓缓的落了下来,虽然,这不是他所希望的,但是,却是让处于了无措,不知该如何面对血罂粟,不知该如何面对风清水,甚至是,不知该如何面对自己……便是倾尽天狼族的所有,我也要让这个孩子如别的孩子一般变得完好起来,如果,不能,我便用尽一生来护着她,绝不让她受半点的委屈,半点的危险……
“冥爹爹,你抱的太紧了,仪君要喘不过气了。”
一个稚嫩女娃娃声音响起,却是惊得所有闭眼的人都蓦地把眼睛挣了开来,这个声音,他们从来都未曾听过,会是谁?称呼邪冥为“冥爹爹”,而且,自称一个他们都未曾听过的名字,“仪君”,那,难道是说,是血罂粟诞下的那个,先天不足的孩子?
血罂粟也有些难以置信的睁开了眼睛,看向了邪冥怀里抱着的那枚被天雷炸的漆黑的妖莲卵,“仪君”,是风清水刚刚为自己的孩子取的名字,可是,那个孩子根本就是先天不足的,待生出来,都未必会如正常的孩子一般,如今,竟是会比正常的孩子还先有了灵识,这,不可能的吧?
“爹爹……疼……”被邪冥抱在怀里的风仪君挣扎了两下,飘了出来,扑进了血罂粟的怀里,满是撒娇的叫道。
被风仪君这么一扑,血罂粟忍不住微微一愣,伸手,接住她,颇有些难以置信的唤了一句,“仪君?”
“爹爹,忽忽……”
风仪君哼唧哼唧的往血罂粟的怀里挤了挤,把被天雷劈了一身的黑灰悉数抹到了他的身上,撒娇神功,浑然天成,竟是要让血罂粟帮她吹吹。
此时,血罂粟哪里还有心思顾忌她的撒娇,伸手抚上了她栖身的妖莲卵,便探查了起来。
原本的先天不足消失了,原本外放的光华,亦是变成了内敛,更让他感到吃惊的是,经过这一道天雷之后,风仪君的灵识开启了,更更让他感到吃惊的是,这一道让他用妖气抵御,犹会觉得不舒服的天雷,劈中了没有任何妖气保护的她,她竟然是,只是觉得疼,而没有受伤!
“哼!爹爹坏!”
撒娇未能得逞,风仪君不满的抗议,然后从他的怀里飘了出来,钻回了邪冥的怀里,“冥爹爹忽忽……”
“好,忽忽。”被风仪君这么一撒娇,邪冥顿时有些受宠若惊了起来,伸手抱了她,小心的给她吹了吹灵卵的壳,也不知是不是吹对了地方,“还疼么?”
“疼!”在邪冥的身上撒娇成功,风仪君得意了起来,又往他怀里蹭了蹭,大有向血罂粟示威的意思,“冥爹爹好,冥爹爹疼仪君,仪君最喜欢冥爹爹了!”
“唔,好吵……”
躺在床上睡着的风清水发出了一声低低的轻吟,然后,睁开了眼睛,似是的本能的向四周看了看,见他的一众亲王们都是身上带着伤,不禁微微一愣,很是不解的问道,“这是怎么了?你们,打架了?嗯?屋顶呢?”
“你刚刚在梦境里进阶了,云之境的巅峰开始,是要有雷劫的。”听了风清水的话,莫如云忍不住浅浅一笑,她可真敢想,打架,打架会在屋子里么?好吧,就算是打架,若是他们都因为打架而伤成了这样,这尊妖殿,可能只是没了屋顶么?怕是,早就被夷为平地了吧?
“你们帮我挡了天雷?”风清水微微一愣,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身上,毫无伤痕,想来,应是他们帮自己挡下了!
“恩。”行千里点了点头,应了一句,“已经,都过去了。”
风清水深深的吸了口气,没想到自己只是在梦境里多待了一会儿,她的这些亲王们就替着他受了这么多的苦,这般想着,便是从莫如云开始,一个个的看了过去,最后,目光落在了伤得最重的邪冥身上,微微拧眉,想了半天,才犹有些不确定的问道,“你,是邪冥?”
“是。”邪冥浅浅一笑,不似他以前那般的盛气凌人,仿佛所有的棱角,都已被磨了干净,全身上下,都只散发着一种让人觉得想要亲近的温和气息,把风仪君交还到了血罂粟的怀里,朝着风清水躬身行了一礼,柔声说道,“邪冥,见过陛下。”
“你以前,也是这么称呼我的么?”
风清水微微皱眉,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番邪冥,她不记得他,但是,他的名字,她却是听莫如云提起过的,他给自己的感觉,也是如血罂粟一样的熟悉呢,他应该,就是那个被自己忘了的,另一个人吧?
“不是。”听风清水询问,邪冥本能的愣了一下,但很快,便恢复了正常,“以前的事,陛下已经不记得了,再如以前那般的称呼,怕是已经不合适了。”
“也对。”
风清水点了点头,觉得邪冥说的很有道理,过去,跟他和血罂粟有关的事情,她,都不记得了,听灵儿说,需要她再爱上他们,才会记得起,与他们有关的过去,只是,爱上一个人,哪里有那么容易,一见钟情,是需要特殊的情境的,并非任何时候,都能做到,“在我记起你之前,你就还称呼我陛下好了,也免得你叫了,我不知你是在叫我,弄得大家都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