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出来了。”血罂粟的脸色稍稍僵硬了一下,但只是一瞬,便恢复了正常,“陛下想让血罂粟称呼什么?”
“唔,让我想想……”风清水继续前行,绕过了前殿通往小院的屏风,进入了两点之间的小院,看着小院中的一片荒芜,不禁肩膀颤抖了一下,拧紧了眉头,“这里,以前不是这个样子的吧?”
“陛下以为,这里以前应该是什么样子?”血罂粟的拳头微微捏紧,他没想到风清水会突然问出这样的问题,所以,一时还真就不知该如何回答。
“都说了,不要叫我陛下。”风清水鼓了鼓嘴,扭头看向了他的脸,见他正是一脸的无措,不禁又是一愣,上前,伸手,抚平了他拧紧的眉头,柔声说道,“不要皱眉……虽然,我不记得你了,但是,看到你皱眉,我会觉得,好心痛……”
听了风清水的话,血罂粟的身子本能的缩了缩,紧接着,眼中便溢满了晶莹,她说,看到他不开心,会心痛,那是不是说,她虽是被封印了记忆,却是,还是本能的对自己有着眷顾?
“在陛下告诉血罂粟,该如何称呼之前,血罂粟就只能称呼您为陛下。”小心翼翼的捉住风清水的手,血罂粟像是捧着一件珍宝般的送到了唇边,轻轻一吻,“陛下觉得,这里,以前应该是什么样子的呢?”
“算了,想起来太费神,你以后,还是叫我水儿好了!”
风清水沉吟了片刻,仍是想不出一个感觉叫起来顺口的称呼来,便索性允了血罂粟称呼自己“水儿”,“呐,我以后,也不要叫你的名字了,我叫你,嗯,叫你什么好呢……啊,对了,叫你粟!千里哥哥就是这么称呼你的!”
“只要陛下喜欢,怎么称呼都是好的。”血罂粟轻轻的点了点头,没有拒绝风清水换了个称呼给他,“恩,不对,我不能再称呼你为陛下了,应该叫你,水儿。”
“这样听起来就顺耳多了!”风清水点了点头,对这个被她逼得血罂粟改来改去,最后又改回来的称呼很是满意,“你这个院子里,以前,应该是种着满院的罂粟花吧?”
听了风清水的话,血罂粟本能的愣了一下,颇有些怀疑的向她看了过去,心道,难道说,她根本就是什么都没有忘的?
见风清水真的只是猜测完了,等待他回复的神色,血罂粟才算是勉强信了,她只是恰巧猜到了的,“水儿是怎么猜到的呢?”
“你的名字啊!”风清水答得理直气壮,仰起头,看向了血罂粟的脸,“这里的花,一定像你一样,骄傲的不染一丝纤尘,妖魅的魅惑众生,嗯,我猜,一定是红色的!”
“你怎得知道我骄傲呢?”
风清水的回答使得血罂粟更加疑惑了起来,刚刚,他明明已经表现的极其谦恭了,为何,她还说自己是骄傲的呢?难道说,她真的是根本就没有完全忘记?
“一个人的骄傲,是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伪装的再谦卑,也掩不去你眼里的神采。”风清水反伸出手,碰了碰血罂粟的眼角,一滴晶莹湿润了她的指尖,她把沾了晶莹的指尖送回樱唇之前,轻轻的舔了舔,“还是恢复到以前的时候,你跟我在一起的样子吧,你现在这个样子,只会让我觉得,跟你的气质太不搭配,看起来好奇怪。”
“好。”
血罂粟点了点头,伸手,从后面环住了风清水,低头,吻了吻她的颈子,“水儿,今晚不要走了,好么?”
血罂粟突如其来的拥抱吓了风清水一跳,但是,本能的,她却不想挣脱开来,就只是觉得,被他这么抱着,很安心,“可以。”
听风清水说“可以”,血罂粟的神色不禁黯淡了许多,不是心甘情愿的说“好”,不是撒娇可人的说“嗯”,而是,迁就的说,“可以!”这种感觉很不好,就像是,他在逼迫她一般。
换做是以前,血罂粟肯定会说,那还是算了吧,但是,现在,他却不能,也不敢,机会得来不易,连刚才她的当着灵儿的面对他的折辱,他都忍了,还有什么是他不能忍的!
“要去看看孩子么?”
血罂粟环着风清水的手臂稍微松了松,提起了那个还没有起名的孩子,想起那孩子的先天不足,他就忍不住会心疼,若是,风清水肯与他一起努力,那孩子,或许,还能来得及如正常的孩子那般……
“嗯,去看看。”风清水点了点头,她此来,本就是为了来看孩子的,可却未料到,在见到了血罂粟之后,感觉到了莫名奇妙的熟悉和亲近,虽然,不记得,虽然,没有****,但是,这种感觉,却使得她流连忘返,不,确切的说,是连此行的目的,也险些忘记了。
随着血罂粟到了偏殿的小院,依然是一个侍卫侍女都不曾有,加之满园的罂粟花枯萎而遗留下的残红,偌大的一个院子,说是荒凉,毫不为过。
“这封殿里,就只剩下了你和孩子?”
风清水微微凝眉,不知为何,想到血罂粟会被如此的对待,她就忍不住想要生气,当然,她并不知道,这是她对他的情意所致,只当是这么做的人,无视了她的威仪,心道,好歹他也是她的亲王,这般的冷落慢待,可曾有把她放在眼里!
再说了,他还为她诞下了一位公主,这连个伺候的人都没有,难道,要让他亲自哺喂不成!看看他这还泛着虚弱的身子,怎么可能照顾的了?都道是这孩子先天不足,可不就是被这么给折腾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