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殿下,我家主子有吩咐说……”见邪冥二话不说就要往里走,湘儿忙上前阻拦。
“你,你别靠我这么近!”见湘儿靠近,邪冥本能的躲开,这个女人虽然没有什么恶意,但是,跟她靠的近了他还是会觉得不舒服,没办法,连对他格外照顾的灵儿都没法让他没有障碍,遑论是这个女人呢!
“冥殿下恕罪,湘儿逾越了。”邪冥这么一躲,湘儿才想起来他是不喜女子近前的,忙往后退了一步,与他拉开了距离。
“你挡我的路干什么!你家主子以前不是跟你吩咐过了么?我来都不要通报的!”邪冥不悦的抿了抿唇角,拂了拂自己的衣袖,像怕沾染上湘儿身上的脂香一般,也往后退了半步,“快闪开!”
“回冥殿下的话,我家主子吩咐了,如果冥殿下来的话,不见。”湘儿小心翼翼的用眼角的余光看了看邪冥的脸色,怯怯地说道,“还请冥殿下不要为难湘儿。”
“你胡说!”听了湘儿的话,邪冥顿时不干了,上前一把想把她拎起来威胁一顿,伸手却又缩了回来,女人,该死的女人!指诀轻掐,召唤出了一个亡灵兵甲,代替他,拎着湘儿的后领,把她拎了起来,丢到了一边,抬脚就往里面冲进去,“罂粟哥哥才不会不见我呢!滚开!”
“他不想见你,你何必强人所难!”行千里一挥手,接住差点摔在地上的湘儿,用妖术做出了一个屏障,挡住了邪冥,“宫规,抄完了?”
“哼!用你管!”被行千里这么一挡,邪冥的身子顿时停了下来,宫规里,好像还真有不能擅闯别人的封殿这一条。
“湘儿,我……”放下湘儿,行千里有些为难的张了张嘴。
“行殿下,真是不好意思,我家主子说……您来也不见……”虽然被行千里扶了那么一下,心存感激,但是,自家主子的吩咐,却是不能违背的,湘儿不好意思的抿了抿唇角,表示自己无能为力。
“哈,你还不是一样!”听血罂粟连行千里也不见,心里不禁平衡了一些,薄唇轻扬,甚是幸灾乐祸。
“没关系。”这一次,行千里却是没有被邪冥激得动怒,只是妖异的一笑,伸手从衣袖里拿出了一个小包,送到了湘儿的手里,柔声道,“不见就不见吧,你代我把这个交给你家主子,告诉他,是那片靠近妖族植物丛林的花的种子,我特意让人帮他带回来,昨日就想给他的,却是忘了。”
“是,行殿下。”
自家主子只说来人不见,可没说给的东西也不留啊,湘儿乐得当这个好人,伸手接了种子,朝行千里行了一礼,扭头看了看邪冥,见他没要再往里面闯,才舒了口气,也给他行了个礼,转身向后殿走去,宫里规矩,收了亲王亲送的礼物,是要马上转交给自家主子的,论规矩,湘儿记得可一点儿都不比别人少,这种差错,她可不会犯。
看着湘儿的背影消失在了通往后殿的小门处,邪冥缩在衣袖的里的手紧了紧,没有人看到,他的手里,捏着一个小盒子,比手掌略大,通体散发着莹润的白光,道歉的礼物,他也有准备的,只是,他不放心让别人转交,更主要的是,这个礼物是什么,他也不便跟湘儿明说。
湘儿进去了一会儿之后,便快步跑了出来,朝着行千里躬身行了一礼,态度恭谨的说道,“行殿下,我家主子请您进去。”
“那我呢?”见行千里可以进去了,邪冥缩在衣袖里的手本能的紧了紧。
“冥殿下,我家主子说,请您先回吧。”湘儿咬了咬嘴唇,往后退了半步,目光闪烁,生怕邪冥跟刚才那样用亡灵兵甲把她拎起来,再丢出去。
“我知道了。”邪冥没有再为难湘儿,眼底却是滑过一丝淡淡的悲伤,转身,缓步离去。
跟着湘儿进入后院,看着满园绚烂的罂粟花,行千里长长的舒了口气,昨晚与邪冥怄气争斗的时候,不小心弄坏了许多,待清醒了,才后悔起来,别人或许不知道这些花对血罂粟来说意味着什么,他却是知道的,还好,已经恢复如初了,不然,他一会儿还真不知道要如何面对血罂粟才好。
进了寝殿,顺手关好门,行千里便向内里走去。
血罂粟正坐在观景台上擦拭他的那支墨绿色的长笛,目光中,点点斑驳,行千里知道,他擦拭这支长笛的时候,便是他追忆过往的时候,这支长笛,伴着他经历了太多的生离死别,承载了太多的胜利和失败,这支长笛,不仅仅是一支普通的长笛,它记载着血罂粟的成长,更记载着,他的悲伤。
“粟,对不起。”缓步走到血罂粟的身边,行千里难得的出言致歉,见他头也不回,只觉得一阵心痛,他,真的伤害到他了,若是风清水不说,他从来都不知道,他,竟是这般的骄傲。
“坐吧。”血罂粟轻轻的点了点头,身子微微颤抖了一下,他没想过行千里会跟自己道歉。
“我错了,我保证,以后再也不会对你做那么过分的事情了。”行千里没有在血罂粟的身边坐下来,就只是伸手,从背后,双手环住他的颈子,把自己的整个身子都贴在了他的背上,低声在他的耳边说道,“原谅我,好不好,粟?”
“好。”血罂粟轻轻的点了点头,放下手中正在擦拭着的墨绿色长笛,向后倚在了行千里的身上,“谢谢你让人帮我收集来的种子。”
“本想当礼物送给你的,现在却成了赔给你的。”任由血罂粟靠在自己的身上,行千里的眸子里一片平静,不管多么狂躁,多么愤怒,只要在血罂粟的身边,闻着他身上的罂粟花香,他就会平静下来,他像是他的药,食之上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