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的一声,浴房的门被狠狠的踢开,莫如云面露狰狞的闯了进来,怒气冲冲地瞪着行千里,一副择人而噬的样子。
“恩,你练完功了,看样子是晌午了。”行千里丝毫没有被莫如云怨恨的觉悟,俯身吻了吻刚刚睡着的风清水,伸手给她盖了盖被子。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莫如云气急败坏地召唤出了那本他时常捧在手里的白色小书,做出了准备攻击的姿势,“你对我的水儿做了什么!”
“停,打住,你这话可是说的不对了,什么叫你的水儿?”行千里小心翼翼的从软榻上下来,生怕吵醒了风清水,却发现风清水的手抓着自己的衣袖,紧的根本抽不出来,不禁无奈的一笑,动了动手指,他的手指便像是发生了变异似的扭动了起来,待扭动结束,他的手指顶端便伸出了长长的指甲,像利刃一样散发着幽幽寒光,寒光一闪,风清水抓着的那一小节衣袖便被割了下来,连同风清水的手一起被放回了被子里。
“我是她的亲王,她当然是我的!”莫如云被刚刚发生的一幕刺激到了,此刻,眼睛都似是要冒出火来,“谁让你来这里的!”
“这里既不是你的祭祀塔,又不是你的仙妖殿,谁规定,我不能来?”行千里毫不动气,就只是眯着眼睛,嘴角挂着那只属于他的妖异的笑容,“我可爱的弟弟,你该不是昨晚没睡好,走错了地方吧?”
“昨,昨晚是我侍寝的,所,所以到今天晚膳之前,水儿都是我的!”被行千里提起昨晚,莫如云顿时像只泄了气的皮球一般蔫了下去,想到自己昨晚做的那些丢人的事,此刻竟连反驳行千里的气势都没了。
“恩,是你侍寝没错,可是,是谁大清早跑去练功,把水儿一个人丢在寝宫了呢?”行千里盯着莫如云,戏谑地说道,“我可是好心来帮你救火的人呢,哎呀,反倒落了不是了呢……看来下次我应该直接把水儿抱到我尚妖宫去,那样,就没有自以为是的人来捣乱了……”
“你,你欺人太甚!”莫如云被行千里的话呛得满脸通红,好不容易才想出了一个在人间听到过的词,此时没话应答,便索性把这个词用了出来。
“你是妖,不是人,这个词可不是你用的呢。”行千里露出了邪恶的笑容,很有些教训自己不听话的弟弟的哥哥的味道,“以后记得,功课要提前做,临要用了才准备的话,可是会很难看的,比如,恩,我就不细说了,你明白我的意思的。”
“要你管!”听行千里这样说,莫如云更是笃定了他已经知道了昨晚的事了,再看屋子里的一地扯碎的衣服和气氛,便知行千里一定是跟风清水也有了那样的关系,不禁有些恼羞成怒起来,抬手便用那本白色的小书分成了纸页,纸业自行折叠成利刃,朝着行千里袭去。
“要打,出去。”行千里一挥衣袖,挡住莫如云的纸刃,面露不悦,“这么小的屋子,要是伤了水儿,你担待的起么!”
“出去就出去!我怕了你不成!”莫如云在刚才纸刃丢出去的那一瞬间便后悔了,但已经丢出去的纸刃速度太快,两人隔得又近,想要收回来已经是不可能了,如果刚才行千里不是接住,而是闪开的话,那么毫无疑问,正在软榻上睡着的风清水必然会被他丢出的纸刃所伤,但是性子里的傲气又容不得他服软,被行千里这么一说,便率先冲出了门去。
“丫头,你装睡用不用装的这么像?你就不怕刚才的纸刃伤了你?”行千里假意给风清水盖被子,却俯身压低声音在她的耳边抱怨道。
“我知道你会给我挡住的。”风清水像是发出了一声梦中的呢喃,扯了扯被子,翻过身去,“你们慢慢打吧,打完了记得来我接我就好了,午膳不用叫我了……”
行千里嘴角抽抽,无奈地摇头,起身,拎了自己的外袍套在身上,向门外走去,临出院子,对侯在院子里的灵儿吩咐道,“找工匠来给陛下换一扇门,结实点的那种。”
行千里和莫如云两人刚出了院子,准备动手,便不得不停了下来,而迫使他们停手的,不是别人,正是突然消声匿迹了的子夜,此时,子夜一身漆黑的劲装,与平日不同的是,此刻的他,看起来甚是狼狈,摇摇晃晃地从他骑着的还没落地的独角兽上摔了下来。
“喂!小狼崽子!你没事吧!”行千里最先发现子夜,一个箭步,接住了已经晕过去的子夜,本能地伸手试了试他的颈动脉,拧紧了眉头,“怎么这么虚弱!”
“你要是受了这么重的伤还赶路,未必会比他好多少!”莫如云也跟着上前,抓住子夜的手腕,试了试他的脉搏,没好气的说道,“这个家伙该不会是去刺杀鬼妖族的妖王了吧,怎么全身上下破的跟快抹布似的!先别移动他,平着放到地上。”
莫如云犹豫了一下,最后下定了决心似的从腰带里拿出一个黑色的小瓶,打开盖子,把里面唯一的一粒黑的像珍珠般的药丸拿了出来,塞进了他的嘴里,收回已经分裂成纸片利刃的小书,伸手在某一个书页里一捏,便捏出了一个金色的匣子,打开,是一盒大小各异的银针。
莫如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手急如飞,转眼间,盒子里已经有三分之一的银针扎到了子夜的身上,再看子夜,原本苍白如纸的脸色似乎稍微好看了些。
“呼……暂时没事了……”忙了大半个时辰,莫如云才停了下来,吐了口气,很没形象的坐倒在了地上,脸色很是难看,“看样子应该是被人埋伏了,全身上下共计伤口一百七三处,其中剑斧伤二十处,弓箭伤八处,其他的,都是暗器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