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犯过一次错?什么错?”听了侍卫的话,邪冥微微一愣,想不出有什么错需要自己的爹爹在住处连一个侍女都不留。
“醉酒后,被一个侍女下了药,与之行了欢好之事,污了清白。”没想到邪冥会追问,年长的侍卫不禁有些尴尬了起来。
“哦,这样,那是应该不留。”邪冥轻轻的点了点头,向后倚在了椅子上,“那个侍女呢?如何处置了?”
“回邪冥大人的话,那个侍女,就是您的娘亲。”看着邪冥茫然不知的样子,侍卫也忍不住一愣,似是本能的回答道。
“胡说!”听了侍卫的话,邪冥顿时火了,挥手一抓,隔空掐住了他的脖子,便把他拎到了自己的面前,“我看你是活腻了!竟敢这样诋毁我的娘亲!我娘亲跟我爹爹原本是很恩爱的,若不是因为风追影那个恶毒的女人破坏,他们会一直很幸福的在一起生活的!”
“邪,邪冥大人,您,您真会开,开玩笑,这件事,仙,仙国上下,无,无人不知……”虽然被掐住了脖子,侍卫却丝毫没有要低头的意思,挣扎都不挣扎一下,就只是盯着他的眼睛,字字铿锵,“不信,你可以随便去找人来问,若是能问出第二种说法来,臣下宁受碎骨凌迟之刑!”
见侍卫丝毫没有要求饶的意思,邪冥的手微微一顿,松了开来,想起邪天至死都不肯踏入蔽日峰半步,想起自己的娘亲的学识和气量,想起自己的娘亲看着自己时眼中那始终无法抹去的恨意,竟忍不住笑了出来,“是么,呵呵,跟我知道的,完全不一样呢……可以告诉我,你们所知道的,是什么样么?”
“邪天大人果然没说错,那个女人,是不可能跟你说实话的。”侍卫摸了摸自己的脖子,从地上爬了起来,快步走到一个书架旁边,拿了一个样式古朴的盒子下来,捧到了邪冥的面前,“不管我们怎么说,邪冥大人您都是会心存芥蒂的,这是邪天大人生前所写,辞世之前托付给了我们,只说是,若有一天,他的儿子,邪冥,来了这里,务必把这个交给他。”
听了侍卫的话,邪冥忍不住微微皱了皱眉头,从侍卫的手里接过了盒子,伸手抚摸着一下盖子上的木质雕花,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这个,是自己的父亲,那个至死都不愿意去见自己一面的男人留下的,他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呢?连自己会来这里,都想到了,他真的是像娘亲说的那样的一个薄情人么?
想及此,邪冥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起身,抱着那个式样古朴的盒子向后殿走去,这是他那素未谋面的父亲留给他的东西,虽然,对他,他曾经有过怨恨,但是,在得知本来要与他成亲的人,就是自己朝思暮想的神仙妹妹时,那恨意,似乎,已经变得不那么沉重了。
在软榻上坐下,打开盒子,里面,是一摞厚厚的信件,信件的封皮已经有些发黄,显然是已经有不少的年岁了。
“写了这么多的信,为什么不让人送去给邪冥呢,爹爹?”邪冥微微的皱了皱眉头,拿起了最上面的一封,小心的拆了开来,“邪冥还以为,你都不会记得,有邪冥这么一个儿子了呢……”
信封里,是几页普通的宣纸,每页都只有丝帕般大小,上面的字很是清秀,若说字如人,那么,写这信的人,一定也是一个清雅脱俗的男子。
“邪冥,你收到这些信的时候,一定会觉得奇怪,为什么爹爹写了这么多信,却一封都没有让人送去蔽日峰交给你呢?”读着宣纸上的字,邪冥忍不住微微一愣,“其实,你错了,这里的每一封信,爹爹都是写了两份的,其中一封,便是让人送去了蔽日峰,只是,你不会有机会看到罢了,呵呵,爹爹知道,那个女人,不会让你看到的,她恨你,一如她恨我一样,所以,我在这里,每一封都给你留了一份,想你总有一天,是会来到这里,是会看到的……”
“我想,那个女人一定不会告诉你实话的,恩,让我想想,她一定会告诉你,我跟她本是相爱的,只是因为有了追影的破坏,才不能在一起的吧?”
“对不起,儿子,虽然我知道,告诉你事实会很残忍,但是,我仍不想对你有所欺瞒。”
“事情就像所有人知道的那样,我此生所爱的,只有风追影一人,而你,我的儿子,只是个意外,一个我醉酒后被人下了药的无心之失。”
“我不敢奢望你会不恨我,亦不会奢望你原谅我自始至终都没有去看望过你,除了用这种方式跟你说对不起,我什么都做不到,真的,我没有办法让自己不恨你,我怕,哪怕只是看你一眼,都会忍不住出手杀了你。”
“如果没有那次意外,我原本应该是会幸福的,是会与我所爱的女子相守的,是那个女人的出现,毁掉了这一切,而你的存在,亦在无时无刻的揭着我的旧伤,每每都鲜血淋漓,每每都痛不欲生。”
“追影是个善良的女子,我知,她是怕我一时糊涂取了你的性命,才会拟了那道契约,请不要责怪她,如果没有她,此时,你早已是一堆枯骨。”
“如果你不中意你未来的妻主,那就告诉她吧,勉强,是不会有幸福的。”
“我想,她应是不会为难的你的。”
“她是追影和亦雪的女儿,应不会是一个胡搅蛮缠的女子才是。”
“如果你有幸对她一见钟情了,那么,就好好的告诉她吧,不说出来的话,她又怎会知道,在你的心里,她有多么重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