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用你刚才说的话,我只回答,能打赢我的人的问题。”血罂粟微笑着动了动手指,便有数以千计的妖族植物在他的周围涌了出来,张牙舞爪,大有随时准备攻击的样子,“如何?说说怎么算赢?”
“你是花语者。”男子微微一愣,随时疑问,但口气却是异常肯定,“我输了,你想问什么,问吧。”
“你是亡语者。”血罂粟依旧妖魅的笑着,手指微动,收回了在他身体周围张牙舞爪的妖族植物,“说吧,你是谁。”
“可以先把种在我腿上的妖族植物种子取走么?”男子微微一愣,无奈的叹了口气,低下头看了看已经不受自己控制的双腿,有些挫败的笑了笑,“只听说隐卫行事无所不用其极,却不料连隐卫长也是这么的不择手段。”
“不用这么客气,我知道,你其实是想说我卑鄙无耻。”血罂粟毫不着恼,依然是妖魅的笑着,看似随意的向后一坐,便有一株妖族植物迅速的生长了出来,成了他的座椅,动了动手指,两粒妖族植物的种子便破开男子的大腿滚了出来,顷刻间没入地下不见,“坐。”
男子扬了扬嘴角,似是对血罂粟印象不错,看都不看身后,便径直坐了下去,身后,果有一株妖族植物破开了地面,成了一把椅子。
“我叫邪冥,邪天是我爹。”男子伸手从衣袖里拿出了一个小瓶,拔开塞子,把里面的药粉倒在了大腿上的伤口上,疼的皱了皱眉头。
“为什么偷袭隐卫?”血罂粟一脸的山崩于前而不变色,看向邪冥的目光中,满是好奇,亡语者,跟花语者一样稀少的存在,有趣,真的很有趣。
“我爹死之前告诉我,等我二十岁了,就去找一个叫风清水的女人,跟她成亲。”邪冥收起手中的小瓶,微微抬起头,无奈的耸了耸肩,“他说,只要找到武器的手柄上刻着‘隐’字的人,就能找到那个女人,可是,上次被我抓起来的那些家伙,不告诉我。”
“成亲?你知道你在说什么么?”听了邪冥的话,血罂粟始终挂着妖魅笑容的脸顿时冷了下来,看向邪冥的目光也泛出了丝丝的杀气。
“我说,你的眼神怎么跟先前那些家伙一样啊?喂,你不要这么瞪着我好不好?我又没抢你们娘子!”感觉到了血罂粟和他身后的人身上泛出来的危险气息,邪冥似是本能的缩了缩身子,“好吧,我承认我给你们惹麻烦了,但是,我也不想啊!我是真的不想跟那个面都没见过的女人成亲啊!想我好不容易在蔽日峰里熬出头,凭什么就因为那个老头儿跟那个女人的娘亲的一纸什么契约,就得娶她的女儿啊!万一她是个丑八怪,我不是赔大了!”
“你说,你刚从蔽日峰回来?”血罂粟微微一愣,脸色好看了一些,缓缓的站起身来,“还有,你想悔婚?”
“当然了!不悔婚,我跑来这里找你们干嘛!”邪冥轻轻的揉着自己的腿,见两处伤口已经愈合了,才缓缓的站起身来,“我把所有能想到的办法都用过啦,可是,那个该死的契约,就是解不开!”
“你确定,你是要悔婚?”血罂粟的脸上重新露出了妖魅的笑容,似是对邪冥的回答非常满意。
“哎呀,你烦不烦啊,都跟你说了,确定,非常确定,异常确定,我这辈子都没这么确定过!”
邪冥不耐烦的踢了踢腿,掐了一个指诀,他身后的地面便缓缓的裂了开来,几个全身包裹的像是粽子一样的黑衣兵甲便提了失踪的隐卫和护送人员从里面跳了出来,丢在邪冥的身边,复又跳了回去,与此同时,那地面也重新关合了起来。
“亡灵兵甲?”盯着几个包裹的像是粽子一样的黑衣兵甲离去,情云轻轻的皱了皱眉头,似是本能的说出了他们的身份。
“呦,还有识货的,没错,是亡灵兵甲。”邪冥打了个哈欠,走到了血罂粟的身侧,嘴角轻扬,“嘿,哥们儿,带我去见那个女人怎么样?剩下的事情,我跟她谈,不会让你们背黑锅的。”
“好,我带你去见她。”血罂粟轻轻的点了点头,移步走向还在昏迷中的七名隐卫,抬脚,朝没人的小腹上踹了一脚,顷刻间,几人便纷纷醒了过来,“我相信,你的请求,她是不会拒绝的。”
“先谢你吉言了。”邪冥耸了耸肩膀,脸上尽是不满,“那纸该死的契约上还说,要让我屈居两人之下,切,想我邪冥,怎么可能与别的男人共事一妻,而且,还是在人之下!可恶的臭老头儿,把我关在蔽日峰修炼二十年也就罢了,连我的终身大事也要插手,真真是讨厌至极!哎,只希望那个女人不要死缠烂打才好,我还想去找我的梦中情人呢……”
“你不是刚刚二十岁么?怎么会被邪天将军在蔽日峰关了二十年?”听着邪冥那异常欠揍的话,子夜原本就捏紧的拳头,更紧了几分,竭力遏制着自己冲上去揍他一顿的想法。
“我就是在蔽日峰出生的。”邪冥抿了抿唇角,满脸无辜的摊了摊手,从衣袖里拿出了一卷锦帛,“我那个可恶的爹,把我跟我娘丢在蔽日峰的书山里就不管了,我十岁的时候,他才让人把一封信和这个东西送了来,说是什么等我二十岁了,能破开蔽日峰的结界了,就可以下山,然后,就去找一个叫风清水的女人成亲,后来,我见我娘亲哭的昏天黑地的,才知道,他死了。”
“我们走吧。”血罂粟低低的应了一声,缓步走到子夜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用只有他们两人能听清楚的小声说道,“生的什么气,恩?人家是来解除契约的,又不是来成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