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血罂粟的怀里腻了一些时候,又被血罂粟连哄带劝的喂了些许点心和甜粥,腹饱易困,加之前一夜与莫如云缠棉了小半夜,未能睡好,风清水终于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丫头,你知不知道,你现在的样子有多可爱……”血罂粟浅浅一笑,伸手从旁边扯过一条毯子,盖在了两人的身上,正准备也躺下去睡一会儿,突然放在一旁的衣服里闪过了一道微微的红光。
血罂粟微微一愣,缓缓的拧紧了眉头,伸手,从衣服里翻出了一枚阴沉木制的黝黑令牌,送到了自己的面前。
令牌还在隐隐的闪着红光,血一般的明亮。
“该死,这种时候出事。”血罂粟有些不悦的把令牌丢到了一边,小心的抽回了被风清水当做枕头枕着的胳膊,坐起身,翻身下床,把自己的衣服穿了起来,临出门,犹有些不舍的走回床边,俯身吻了吻风清水的额头,略微一想,又快步走到书案旁边,写了一张字条,放到风清水的手边,“丫头,乖,自己睡,我处理完了事情就回来。”
皇宫之中,妖王陛下的几位亲王们忙做一团,寝殿之中,风清水犹自睡的昏天黑地。
直至天色将暮,风清水才悠悠醒来,伸手,往旁边摸了摸,没人?
奇怪,血罂粟呢?
他刚刚不是在揽着自己,陪自己睡的么?
“罂粟哥哥?”风清水低喃了一声,轻轻的翻了个身,却见血罂粟原本放在脚凳上的衣服不见了,枕边,却多了一张字条,不禁好奇的拈了过来,上面的字甚是好看,妖魅的如血罂粟一般令人忍不住停驻目光,字数不多,只道是:隐卫营急召,若晚膳时未归,勿等。
“隐卫营急召?”风清水活动了一下肩膀,在床上坐了起来,用手背揉了揉眼睛,“该不会出什么事吧?灵儿?”
“陛下,灵儿在。”寝殿外传来了灵儿的回应,紧接着,灵儿捧着一身新的衣服推门而入,“陛下要沐浴么?”
“罂粟哥哥去哪里了?子夜在么?”风清水打了个哈欠,从床上跳了下来,拈起毯子把自己裹了一下,便向寝殿的门口走去,“衣服送到浴房去吧,我先沐浴。”
“回陛下的话,子夜殿下跟血罂粟殿下是同时离开的,看方向,应是去了隐卫营。”灵儿小心翼翼的跟在了风清水的背后,把自己所知道的说了出来,“刚刚大祭司殿下也让人送来了消息,说是要议事,今天晚上不回来了,让陛下自己用膳。”
“要议事?”风清水轻轻的点了点头,先一步走进了浴房,“发生什么大事了?”
“会陛下的话,灵儿不知。”灵儿恭敬的跟进了浴房,把手里的袍子放在了软榻上,上前,接下了风清水从身上拆下来的毯子,“只听闻行殿下也去了。”
“千里哥哥也去了?”风清水缓步走进了水池,一边清洗着自己的身子,一边拧紧了眉头,“刻骨呢?”
“回陛下的话,小殿下在尚妖殿,由八位天使大人守着。”灵儿上前几步,俯身,一边用木勺盛起水帮风清水浇在后背,一边恭敬的应道,“行殿下在小殿下的摇篮四周设下了结界,想来应是安全的。”
“去准备一下,我们去看看刻骨。”风清水轻轻的点了点头,向后倚在了水池的边上,“好几日不曾看到,还真有些挂念了。”
“是,陛下,灵儿这就去准备。”听了风清水的吩咐,灵儿应了一声,便把舀水的木勺放在了水池的边上,快步走出了浴房。
“到底是什么事,需要连千里哥哥都惊动呢……”风清水抓起一捧水,洗了洗脸,自言自语着站了起来,走出水池,有些无奈的攥了攥拳头,“一点仙术都用不出来,看样子,我是帮不上什么忙了……希望,不要太麻烦才好……”
待穿好了衣服,出了浴房的门,便见灵儿早已经等在了门外,风清水微微点头,出了妖王殿,上了候在那里的轿子,她现在用不了任何的仙术,像以前那样凭借仙术飞行或者急行,都已不能,所以,出门,只能乘轿子或者马车。
行至尚妖殿,未及进门,便闻到了一股淡淡的酒香,风清水不禁拧紧了眉头,掀起了轿子一侧的小窗,“灵儿,千里哥哥这是开了多少坛酒?怎弄的这么远就闻的到酒香?”
“回陛下的话,能闻到酒香并不是因为行殿下开启了酒封。”灵儿抿嘴一笑,压低声音在风清水的耳边说道,“陛下可还记得,上次在尚妖殿的时候,把行殿下的一坛不舍得喝的美酒倒入了妖莲池的事?”
“嗯,记得。”听了灵儿的话,风清水不禁有些尴尬的红了脸,她上次要弄水给行千里擦洗身子的时候,实在找不到木盆,便随便挑了个最小的酒坛,把里面的酒倒了,用来盛水,事后才知道,那竟是行千里珍藏了许久都没舍得喝的美酒。
“第二日,那妖莲池里的妖莲便全部枯萎了,本想找人修缮,却因为行殿下有了身子,需要清静,就迟迟没能动工。”灵儿快走一步,跟上轿子,继续说道,“可谁知,就在几日前,那妖莲池子里突然又重新长出了新的妖莲,比原来的妖莲还要美上许多不说,还朵朵都带着酒香。”
“你是说,那些妖莲都没了原本的气息?而改为全部散发酒香?”风清水微微一愣,眼中本能的露出了好奇。
“回陛下的话,每朵新生的妖莲,都无一例外的散发着与您倒掉的美酒相同的香气。”灵儿哧哧的笑着,压低声音对风清水说道,“听说,行殿下这几日总在惦记着这池子里的妖莲什么时候能结出莲子,说是要拿来熬莲子粥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