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让限制他。”
“为什么要限制他呢?”
“为了让他慢下来。”
“对啊,为了让他慢下来,那么,怎么让他慢下来呢?”
“破坏他行进的轨迹,或者,设置障碍。”
“那么,如何看透他行进的轨迹呢?”
“当然是找到他的规则。”
“嗯,找到他的规则,然后呢?”
“然后?当然是破坏它!等等!你刚才说,规则?”
“对啊,规则。”
“天呐!我怎么以前没有想到!规则!是规则!只需要直接破坏那个规则就可以了!根本就没必要通过规则去确定对手的轨迹,再对轨迹进行破坏!只需要直接破坏规则就可以了!”
随着血罂粟的顿悟,他的身体周围开始凝聚起了一小片一小片的金色光芒,然后,这些光芒像是有了生命一般的慢慢压缩,再压缩,继续压缩,最后,开始泛起了微微的白色,然后,白色越来越亮,金色越来越稀薄,直至被白色完全吞噬。
“嗡……”血罂粟的身上发出了一道轻轻的、金属碰撞般的低鸣,紧接着,刚刚还环绕在他身体周围的白光疯了一般的涌入他的身体,他的左手掌心,亦凝结出了一颗赤红色的痣,象征着他已经拥有了王族的血脉。
听着尊妖殿方向传来的轰鸣,正在尚妖殿中讨论着军务的几人猛的一愣,纷纷站起身,冲到了门口,齐齐的向尊妖殿的方向看去,威压,进阶云之境中阶后,才可能出现的威压,竟然,竟然又一次出现了!
“是血罂粟?”行千里微微的皱了皱眉头,有些不确定的低声询问了一句。
“应该是,我感觉到了花语者特有的‘御’的力量。”莫如云轻轻的点了点头,眯起了眼睛,伸手感觉起四周的气息来,“所有的植物都变得欢欣鼓舞了,像是在迎接一个新的王者,它们在用不惜燃烧自己生命的方式,在向那个新的王者表示致意,灵气,一下子变得浓郁起来了。”
“情云,你觉得呢?”子夜微微的拧紧了眉头,低声向原本站在他背后的情云询问道,他有些不甘心,非常的不甘心,他又落后了一步了,现在,风清水所有的亲王里面,除了那个修为被废去的风墨夕之外,他已然成了最低的那个!虽然,天之境的巅峰在别人看来,已经是需要仰望的存在,但是,他不甘心,真的,不甘心。
子夜的询问没有得到回应,使得他不禁微微一愣,本能的转过身,看向情云,却发现,情云竟然在不知何时盘膝坐在了地上,正闭着眼睛,进入了修炼的佳境。
“该死的疯子,这世上,除了修行,就没有什么还能引起你的本能的了么?”子夜无奈的叹了口气,轻轻的摇了摇头,心道,都说情云是天才,可是,却没有人知道,情云的天才,是通过他的痴迷修行而来的,每天,每天,连吃饭和睡觉的时候都在修行,单是他使用的筷子,都有上百斤,更不要说他常年缠在身上的上千斤的沉世砂了。
“有。”情云的眼睛依然没有睁开,原本紧抿的唇里却是吐出了几个让子夜更加无奈的字,“还有陛下。”
“既然你能听见,为什么我刚才问你话,你没反应?”子夜的嘴角抽筋似的扭动了一下,在情云的身边蹲了下来,一脸怨毒的盯着他的脸,“是想打架么?”
“因为我不知道,所以,就不需要回答了。”情云缓缓的睁开眼睛,看向了子夜,“打架的话,我接受挑战,不过,我不保证你会无恙,还有,陛下那里,你需要向她说明,是你提出挑战的。”
“第一演武场。”子夜恨恨的吐出了几个字,然后,在众人无奈的目光中,转身,向第一演武场飞身而去。
看着子夜和情云一前一后消失的背影,行千里缓缓的叹了口气,扭头看向了莫如云,“云儿,你有没有觉得,最近,子夜的脾气变得很差,就像是一堆干柴似的,不管是什么人,一点就着。”
“可能是缺少水儿的滋润了吧。”莫如云认真的点了点头,转身,若有所思的向尚妖殿里面走去,“等有机会,得跟水儿提一下这件事。”
重阅完了所有的卷宗,已然用去的了半月的光景,看着被堆满了整整两间房间的卷宗,风清水汗颜不止,这么多卷宗,竟然仅仅是自自己来到仙国之后的,也就是说,只半年有余!试想,自莫如云接任大祭司之后,至今,已有十年,若是要把他批阅过的卷宗全部堆叠到一起,又该有多少呢!
至此,风清水才第一次知道了,原来莫如云竟然默默的替自己做了这么多!从来不曾邀功!从来不会抱怨!
难怪他总是一副行色匆匆,难怪他总是抓紧一切时间修习仙术,难怪他总是会用一种不甘的目光看着自己……
他是真的时间不够用!完完全全的不够用!要代自己处理国事,要努力让自己的修为符合所谓的“天才”以震慑群臣,还要给自己惹得麻烦收拾烂摊子,他这哪里是自己的亲王,他这根本就是自己的“保姆”!
风清水第一次不再怪莫如云在新婚之夜临时翻******了,第一次不再怪莫如云在大婚的第二天清晨丢下自己跑去练功了,第一次不再怪他脾气不好跟自己大吼大叫了……若是把他,换成是她,她怕是要疯掉的……
“如云哥哥,你真傻。”风清水伸手从背后抱住了莫如云的腰,把脸贴在了他的背上,“你做了这么多,为什么不告诉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