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儿,你还是依了哥哥吧,须知小心驶得万年船,这世上总是有许多你不知的东西的,试问,不知,又如何防备呢?”听了风清水的撒娇,莫如云也移步上前,伸手在她的鼻子上轻轻的刮了一下,柔声说道,“为了找你,我们就差掘地三尺了。”
“若是当真掘地三尺后找到了我,那我怕是真就已经魂飞天外了。”朝着莫如云吐了吐舌头,从行千里的怀里下了地,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鼻子,“你又刮我鼻子,若是把我的鼻子刮平了,变丑了,我可不依。”
“额,咳,那个,水儿,以后可不能再说这么不吉的话了。”文启言显然还有些不适应直呼风清水的名字,脸上微微一红,往前凑了一步,露出了谦和的笑容,“外边不似家里,恶人还是很多的。”
“说起恶人,我此次出去倒还真是遇上了一个,不过,嗯,以我的英明神武,睿智聪敏,武功高强,天下无敌,三下五除二就把他给解决了!”风清水坏坏的一笑,凑到了文启言的近前,伸手捏了捏他的脸,露出了一副挑戏良家的恶少表情,“如何,小美人儿,是不是很崇拜我,不如,这就从了我吧?”
在车厢里的风墨夕早已经收拾好了妆容,原本还能好好的坐着等风清水喊他出去,可是,在听了她那段用来挑戏文启言的话之后,竟忍不住笑了出来,待发现不好,忙用手捂住嘴,可是,在外边的几人是何境界?怎么可能听不到呢?
“主子,车厢里面是什么人?”站在最末的情云微微的皱了皱眉,他从刚才就注意到车厢里面还有人了,只是念及里面的人全无修为,便没再过多追究,只当是文思默安排在里面服饰风清水的侍女,此时听他出声,才知是个男子,便忍不住问了出来。
“就你的耳朵灵,墨夕,出来吧。”风清水浅浅一笑,转回头去望了车厢一眼,便重新回头看向了站在她面前的子夜,“子夜,你没事吧?”
因刚刚受过处罚,子夜的脸色还带着些许微微的苍白,加之又与几人在这阳光底下等了许久,此时的精神很是不济,听风清水唤他,这才缓缓的睁了眼,朝着她点了点头,示意自己没事,“水儿,我错了,以后再也不会了,原谅我好么?”
“以后记得,惹了我生气,不准不去找我!”风清水敲了敲嘴角,嗔怪的看了子夜一眼,伸手抓住他的肩膀,运气生命之术,帮他恢复起伤势来,“你不知道我一直都没走远,就等着你去找我的么?”
“是,子夜知道了,啊,不,以后子夜不会再惹你生气了。”子夜小心的抓起风清水那只空闲的手,放到唇边,轻轻一吻。
在马车中候着的风墨夕本以为自己犯了错,会招来风清水的责备,却听只是让自己下车,心里才微微放心了一些,小心翼翼的起身,推开马车前面的厚重幔帐,踩着脚凳,下了车来。
习惯性看了眼前的景物,风墨夕先是微微愣了一下,心道,好宏伟的建筑,怎的这般眼熟,这是在什么地方呢?
转身看向那几个站在离自己只几步之遥的男子,一个个的看去,想分辨一下,谁才是那个最先跟自家主子说话的,应该先向谁行礼伏小才对,咦,这两个长得这么相像的人,怎这么面熟呢?恩?那,那个正在跟自家主子说话的人,长得怎么那么像隐卫长大人?
再看几人的服饰,咦,这个花纹,不应该是亲王的规制么?等等,亲王,亲王的规制!对了,记起来了,那,那两个长得那么相像的两个人,不正是大祭司殿下和行殿下么,哦,我就说怎么看着这么面熟呢……那么,我应该先向大祭司殿下行礼才对,额,对了,话说,大祭司殿下怎么会在这里,风主刚才不是说,要带自己见她的另外几位夫侍么?
风墨夕感觉自己的脑袋有些凝固了,刚才,这几人,好像都与自家主子很亲密啊,又是亲,又是抱的……
突然,风墨夕的脸色剧变,原本准备行礼的动作却是再也做不出来了,只听“扑通”一声,便径直跪倒在了地上,瑟缩着身子,冲着风清水的方向伏在了地上,“墨夕糊涂,不知是陛下,多有逾礼,请陛下责罚!”
“起来吧,笨也不是你的错,我明明有那么明显的提醒过你的。”风清水坏坏的一笑,伸手朝着风墨夕挥了挥手,一道软绵绵的力量便把他从地上扶了起来,“去跟你的这些哥哥们认识认识,以后也好相处。”
“风墨夕!”看了一眼风墨夕,子夜的脸色骤变,伸手一扯风清水,把她护到了自己的身后,“你接近水儿,有什么目的!”
风墨夕,其他几人不知,子夜却是认识的。
在风家未出事之前,家主风西岳,也就是风墨夕的母亲,因掌管着一定数量的兵将,所以,与子夜可以算是熟识的。
那时,风西岳曾经带着风墨夕与子夜见过一次面,希望能得到他的一些指点。
各种兵将大员找子夜帮自家子弟指点的人不在少数,别的人子夜大多已经忘记,可是,这个风墨夕他却是记得异常清楚的,不为别的,只因他的天赋实在是太好了!好得甚至已经到了足够令子夜都过目难忘的地步!以风墨夕的天赋来讲,在子夜的印象里,能与他相较的人,只有一个,那个人,就是行千里,那个他只能用一辈子去仰视的存在。
后来,风家被人检举谋反,全家被降罪,无一例外的被废去修为的时候,子夜还曾经惋惜过风墨夕这么一个极有可能与行千里相较的奇才被毁去,但是,谋反就是谋反,罪无可赦,即便被毁去的全部都是奇才,也不可手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