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站起来都困难的伤叫小伤?那你告诉我,什么才算是重伤呢?”风清水不解的用衣袖擦了擦脸,疑惑地看着血罂粟,轻声问道,“你总盯着我看做什么?我脸上有东西么?”
“我在想,上次抓着你的手待了一会儿,就能参破云之境初阶,现在多盯着你的脸看一会儿,是不是也对顿悟云之境中阶的力量规则有益。”被风清水说破,血罂粟依然是一脸的妖魅笑容不曾改变,看的风清水气急败坏地狠狠瞪了他一眼,恨不能把他的身体看出一个窟窿来。
“陛下不要这么含情脉脉的看着我啊,如果被大祭司殿下看到了,可是会吃醋的。”血罂粟莞尔一笑,轻轻地舔了舔他那赤红的唇。
“去死,只有你会管白眼叫含情脉脉!”风清水气鼓鼓的朝着血罂粟的肩上拍了一巴掌,却是疼血罂粟顿时连脸都白了,一惊,忙运起生命之术帮他治疗了起来,“你,你没事吧?我,我不是故意的!我,我,我不知道你肩上有伤!”
“没事。”血罂粟的脸色稍微好看了一些,勉强的挤出了一个妖魅的笑容,“人类那边不是有句话说的好么?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呵呵,若是不慎死在了陛下的手里,血罂粟做了鬼,也是个风流鬼呢……”
“再胡说八道,小心我让你生不如死。”风清水嘴上恨恨的说着,心里却在为血罂粟的伤而吃惊,她原本就想到了血罂粟受的伤要比子夜重上几分,却是没想到,竟然严重到了这样的程度。
没有再说什么,血罂粟浅浅一笑,缓缓的闭上了眼睛,咬紧牙关,努力让自己不叫出声。
“血罂粟,我始终有些弄不清楚你和子夜之间的关系。”风清水小心翼翼的修复着血罂粟受伤开裂的臂骨,似是无意的说道,“你总是想方设法的惹怒他,让他跟你打架,可每次又都不真的重伤他,嗯,就像这次,你竭力避开他身上的每一处要害和筋骨,虽然她看起来伤痕累累,但真正给他治疗过的我却知道,那不过是些皮外伤而已,甚至连休养都不需要就可以恢复最好的战斗状态。”
“因为他是隐卫长。”血罂粟缓缓的睁开眼睛,活动了一下自己已经灵活如初的手指,“如果我把他打成了重伤,他休养的那段期间,整个隐卫都会变得群龙无首,那样的责任,我负担不起。”
“只是这样么?”风清水感觉血罂粟的话里有很大的水分,但是,他不肯说,自己逼问也是没用的。
“当然是,不然还能是什么样?难道你觉得我对子夜有什么不良的企图?”血罂粟妖魅的笑,因为失血而泛着苍白的脸上看不出一丝异样,但是,在他的心里,却暗自补充了一句,我怎么可能重伤子夜呢?若是伤了他,你是会伤心的吧,陛下?让我看到你伤心的样子,还不如直接杀了我痛快一些呢!
听了血罂粟的话,风清水蓦然失笑,是啊,是自己想多了吧,像血罂粟这么嗜血的妖孽,在他的心里,恐怕就只有战斗和责任才对吧,感情于他,或者连一柄损毁的武器都不如呢……
“你身上的伤已经没事了,一些旧伤,我也帮你处理过了。”愈合了血罂粟身上的最后一道伤,风清水收回了手,缓缓的站起身来,“看来千里哥哥说的一点都没有造假啊,看你身上的这些旧伤就知道了,子夜以前肯定是天天身上都带伤的呢……”
“我身上的旧伤其实是最少的。”血罂粟活动了一下肩膀,也跟着站起身来,微微的眯起眼睛,露出了专属于他的那种妖魅笑容,“但凡是隐卫里面的人,哪个身上是没有旧伤的?陛下该不会以为妖蛾子和情云的身上没有吧?”
“情云的身上有,我知道,可是,婆婆的身上,也有么?”风清水不解的皱了皱眉,看向了站在她对面的血罂粟,轻声问道,“婆婆不是在我很小的时候,就陪着我一起前往人界了么?她也需要执行隐卫的任务么?”
“你该不会以为守护着你长大是一件很轻松的事情吧?”感觉着风清水看向自己的目光,血罂粟有些紧张的把脸别到了一边,装出一副远望的样子,“你应该知道,我们妖族,前往人界之后,力量会受到压制,比在妖界时的一成尚有不足,妖蛾子要帮你处理祸事,要供给你吃穿用度,还要保护着你不受前去人界暗杀你的人伤害,你可还记得,从小到大,你们换过多少次住处?”
“换过多少次住处?这种事情我怎么可能记得!”风清水撇了撇嘴,对血罂粟说的,蝶千舞要帮自己处理祸事一句甚是羞愧,她从小就淘气,虽说欺男霸女的事情没做过,但打家劫舍啊什么的还真没少做过,她隐约记得,每每到了自己一个人解决不了麻烦的时候,婆婆就会出现,三下五除二的把“麻烦”们拍晕,然后带着自己远扬千里。
“你们每次更换住处,都是因为有暗杀你的人找到了你们,为了避免接踵而来的麻烦,妖蛾子才会不得不带着你离开。”血罂粟轻轻的叹了口气,重新看向了风清水,“若不是蝶千舞达到了天之境,习得了转生之术,陪你在人界的十几年,她恐怕会死的连骨头都找不到了。”
“天之境?你是说,婆婆在陪我去人界的时候,就已经是天之境了么?那时候她才几岁?”听了血罂粟的话,风清水忍不住瞪大了眼睛,天呐,蝶千舞不是说,她比自己大不几岁的么!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应该是十七岁吧。”血罂粟略微想了想,认真的回答道,“她是属于你的隐卫之中,最先达到天之境的人,不然,当年先王也不会把你托付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