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你没事吧?”紫色的身影紧张的俯身,小心的把风清水从地上抱了起来,一脸的紧张神色,“我刚刚在修习仙术,突然感觉到你的神魂不稳,忙赶了过来,还好来得及,你,你哪里不舒服?怎么会被这种垃圾牵制住?”
“血罂粟……”风清水感觉自己的视野都已经开始变得模糊了起来,连抱着自己的人都看不清了,但是,血罂粟身上的罂粟花香,却是她熟悉的,任何人都模仿不了的,“是,是天香阴阳蛊……蛊毒已,已经发了……快,快带我离开这里……不,不然我,我会忍不住,想,想要阳蛊的……”
“天香阴阳蛊?”听了风清水的话,血罂粟只觉得心中猛的一痛,该死,这种仙国的秘蛊,怎么会落到鬼府的人的手里!得赶紧找人再吃下阳蛊,为风清水破蛊才行!可,可是,去哪里找人为风清水破蛊呢?如果不是心甘情愿的服下阳蛊,服蛊之人就会被阳蛊反噬,顷刻间粉身碎骨!但是,自己要去哪里找一个不惜耗尽全身妖气,甚至冒着跌落境界危险的处子,来为风清水解蛊呢!
“血罂粟,抱,抱紧一点,我,我好冷……”风清水的脸上已经开始泛出了寒气,连嘴唇都已经开始变得铁青。
“陛下,没事的,别怕,血罂粟这就去帮您找破蛊的人!”血罂粟一咬嘴唇,抱着风清水,冲出了远风殿,一扬头,冲天半空发出了天音,紧急向包括行千里在内的所有人发出了呼唤,暗道,水儿,我一定不会让你有事的,如果,实在找不到人愿意为你破蛊,就由我来,保护那缕你的神魂固然重要,但若是你当真有了什么三长两短,失去了天赋,我护着那一缕神魂,又能救你几次呢?
“血罂粟,你干什么!”一直守在远风殿外边的子夜,蓦地见到血罂粟抱着风清水,不禁有些吃味,但当他看到风清水的情况的时候,却是一下子就愣住了,“陛,陛下这是怎么了?”
“天香阴阳蛊。”血罂粟轻轻的咽了一口唾沫,瞪了子夜一眼,“你不好好护着陛下,跑到这里来等着有什么用!要不是我感觉到了陛下的神魂不稳赶过来,陛下现在恐怕已经被成天仇那个混蛋毁了!”
“天香阴阳蛊?”子夜难以置信的瞪大了眼睛,伸手试了试风清水的额头,收回手,咬紧了嘴唇,“灼热之寒,果然是天香阴阳蛊,事不宜迟,跟我来!”
子夜和抱着风清水的血罂粟,一前一后的向未被宠爱过的侍君们居住的巷子而去,沿路,情云和蝶千舞也跟了上来。
“陛下中了天香阴阳蛊,谁自愿成为解蛊的人!”子夜脚尖刚刚落地,便对着巷子里面大喊了一声。
子夜的声音引来了所有未被宠爱的侍君的驻足,但是,在犹豫了一下之后,所有人都选择了退后。
开什么玩笑?解蛊!还是解天香阴阳蛊的蛊!那是什么概念?毫无疑问的损失掉全身的妖气,甚至还有可能要跌落境界!就算得到了陛下的一夜恩宠又怎么样?就算得到了封位又如何?过后还不是要被舍弃掉?陛下还能在自己的身边留下一个废物不成?说不定欢好过后,就要死无葬身之地了!
“没有人愿意么?”子夜眉头一拧,一股怒火瞬间升腾了起来,这群混蛋,他们,他们不是陛下的侍臣么?侍寝不是他们数星星盼月亮的事情么?怎么现在却一个个都成了乌龟,很不得把头都缩到壳里去呢!
“不用喊了,子夜,不会有人站出来的。”血罂粟的目光渐渐黯淡,他能感觉的出来,被他抱在怀里的风清水已经不能再等下去了,他已经下定了决心,自己来做这个破蛊的人,同时,也放弃自己已经守了十八年的君子之约。
“我来。”情云是为数不多的,知道血罂粟身上背负的使命的人之一,见已经再也没有别的办法,便伸手一拍血罂粟的肩膀,往前了一步,“我不怕跌落境界,跌落了,我可以再修炼回来,你,不能当破蛊的人。”
“情云,你……”血罂粟只觉得自己的心猛地颤了一下,随即点了点头,把风清水送到了情云的面前,“陛下,拜托你了!”
情云轻轻的点了点头,没有再说什么,低头,从衣袖中拿出一个碧绿色的小盒子,打开,从里面拿出了天香阴阳蛊的阳蛊,塞进了自己的嘴里,接过风清水,飞身向距离最近的宫殿而去,“几位殿下那里,就拜托你们去解释清楚了!”
浮云殿,这座还没有被封给哪位亲王的宫殿,第一次像今天这样热闹。
从情云抱着风清水从外边冲进来开始,在浮云殿的侍女和侍卫就惶恐了,刚才,刚才过去的那一抹绿色的人影,好,好像是情云大人?而且,更让所有人掉眼珠子的是,情云大人的怀里抱着一个女人!更更更让所有人掉下巴的是,从那个被抱着的女人穿的衣服来看,那个女人,应该是陛下!
“我的娘啊,这到底是我做梦,还是天要变了?情云大人竟然,竟然直接抱着陛下去寝殿了!”浮云殿的侍女主管小心翼翼的咽了口唾沫,一屁股坐倒在地上,浮云殿还没有受封的亲王,当然也就不可能有仪官,所以,现在大大小小的事情,都是由这个侍女主管来打理的。
“恭喜平姐姐,贺喜平姐姐。”一个长得小鼻子小眼睛的侍女眯着眼睛一笑,上前扶起了侍女主管,伸手帮她拍打着身上的灰尘,“咱们这浮云殿啊,怕是要有新主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