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风殿,成天仇已夹着一块鱼发呆了许久,他感觉自己脑子里除了那个时而魅惑至极,时而温柔淡雅的女人,再也容不下其他,什么绝色佳人,什么倾城之貌,跟她相比,根本就是不值一提的垃圾!
“王爷?”看着成天仇发呆,莫名月轻轻地叫了他一声,却没能得到他的任何回应。
“王爷?”莫名月拧紧了眉头,放下了手中的碗筷,又叫了一声,依然没有任何的回应。
“王爷!”莫名月彻底火了,这还是那个自己认识的成天仇么?还是那个许给自己,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成天仇么!
“啊,我在,什么事,名月?”成天仇被莫名月的最后一声惊醒,看着被他掉在了桌子上的鱼,有些尴尬的笑了笑,放下了手中的筷子,抬起头看向了莫名月,“我刚才发呆了么?恩,你要跟我说什么?”
“你是不是看上那个女人了?”莫名月咬了咬自己的唇,有些失落的低下了头,不敢看成天仇的脸。
“没,没有,我已经有你了,又怎么会再喜欢别的女人呢!”成天仇言不由衷的说着,伸手轻轻地拍了拍莫名月的手,“她是仙国的妖王,我是鬼府的王爷,我跟她,永远都不可能是一路人。”
“若是有人能给你这样的机会呢?”莫名月听出了成天仇话里的敷衍,轻轻的叹了口气,抽回自己的手,向后倚在了椅子的靠背上。
“谁?”成天仇本能的询问出声,话已出口,才知已铸成大错,“名月,那个,我,我不是那个意思,你,你听我解释。”
“我可以让她变成你的女人,但是,你要答应我一件事。”莫名月缓缓的站起身,向后退了一步,与成天仇拉开了距离,“我不是不懂世事的幼童,你还是收起那些只能用来哄骗天真少女的解释吧。”
“你想要什么?”见莫名月已经不再相信自己,成天仇索性放弃了解释,缓缓地站起身,看向了莫名月。
“我要你跟我订一个契约,他日你若为王,会立这个孩子为储君。”莫名月露出了一个凄美的笑容,伸手无摸着自己的肚子,柔声说道,“若有违背,魂飞魄散。”
“你,你是说,你已经有了身孕?”成天仇神色骤变,有些难以置信的看向了莫名月的肚子,缓缓的拧紧了眉头,“你确定没有弄错?”
“不相信么?要不要找个御医来查看一番?”莫名月收起了她的笑容,目光中泛出了丝丝冷冽,她第一次发现,自己竟然错的这么彻底,这个曾为了自己,不惜与王族的宗法规矩为敌的男人,离自己竟然是这么的遥远!爱情?誓言?自己曾经坚信不疑的幸福,原来竟是这么的不堪一击!
“不,不用了。”看着莫名月的悲伤,成天仇的眼中闪过一丝羞愧,有些尴尬的躲开莫名月直视的目光,缓缓的低下了头去,“我答应你。”
莫名月苦涩的一笑,轻轻的咬破了自己的食指,在桌面上画出了一个诡异的符号,站起身,向后退了一步,“把你的血滴到正中间,然后,说出你的誓言,这个契约,就算是完成了。”
成天仇犹豫一下,终于还是抵不住自己心魔的诱惑,缓缓的把拇指送到了唇边,咬破,滴了一滴血上去,“我成天仇对天发誓,若是莫名月能助我得到风清水,他日,我若为王,定立她所生之皇子为储君,如违此誓,魂飞魄散。”
莫名月用鲜血绘成的符号发出了一道诡异的光芒之后,便凭空飞起,印在了成天仇的左臂上,成了一个小小的阵图。
“誓言已成,王爷早些休息吧。”盯着成天仇左臂上的阵图看了片刻,莫名月苦笑着摇了摇头,捏紧拳头,转身向门外走去,“昔情薄,欢言少,谁信曾诺三生好,可笑,可笑,我莫名月竟也会有沦落为旁人弃之若敝履的存在,母亲大人,您的占卜里面,可曾算到过这一天呢?”
“名月……”成天仇向外追了两步,便不由自主的停了下来,他比任何人都清楚,从他见到风清水那一刻起,他就再也回不到过去了,此生,他注定只能亏欠这个救了自己性命的女人,注定只能负了这个对自己用情至深的女人,他,欺骗不了自己的心。
莫名月的身影在院子里晃了几下,就莫名其妙的失去的踪迹,连一直盯着她的成天仇都不知道她去了哪里,至于其他的随侍,更是连注意都没注意过她的突然消失。
此刻,莫名月已经置身于仙国皇宫的地下通道,这里,知道的人,是极少的,她也是某一次不经意从母亲的一本藏书上发现了这么一个所在。
“孩子,你说,娘亲是不是很傻?”莫名月一边无摸着自己的肚子,一边在地道里无目的的缓缓而行,“明明是那么的痛恨他的背叛,却还是不忍看到他的伤心。”
“孩子,别怕,娘亲已经跟你爹爹定下了契约,他会立你为储君,没有人能动摇你的地位。”莫名月沿着有些昏暗的地道继续前行,墙上作为照明用的夜明珠拉长了她的身影,把她原本就略显苍白的脸映的更白,“你外婆说过的,你爹爹会灭掉仙国,统一妖界,呵呵,娘亲本还想阻止他毁掉仙国的,现在看来,却是没有必要了,那个女人毁了我的幸福,我凭什么还要不惜自己,去帮她护着这个该死的地方?你说,娘亲说的对不对?”
突然,莫名月的脚步停了下来,耳朵微微的动了一动,环顾了一下四周,“竟然不知不觉的走到了妖王殿,呵呵,真是讽刺呢,嗯,这个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