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行千里点头,抱着风清水在妖族植物编织而成的软床上坐了起来,“然后呢?”
“会觉得疼的话,就不是梦了啊!”风清水皱了皱鼻子,朝着行千里做了个鬼脸。
“谁告诉你做梦的时候不会疼?”行千里活动了一下肩膀,抱着风清水站起身,向浴池的方向走去,“我经常用入梦的方式审讯犯人,意念所造成的痛苦,远远要比刑具要有用的多,刑具的折磨只会伤到肉体,而意念的折磨却有可能毁坏灵魂,恩,我以前应该跟你说过的,灵魂一旦残缺,不要说转生,就是要被人做成灵偶都是不可能的。”
“咦,野蛮人。”风清水吐了吐舌头,伸手揽住行千里的脖子。
“别转移话题,你还没告诉我,为什么我的妖气没有减少呢!”行千里抓住风清水的手,放到自己的唇边轻轻一吻。
“因为我身体能容纳的妖气已经达到峰值了,不可能更多了啊!”风清水翘了翘唇,从行千里的身边逃了开来,“不跟你闹了!收拾一下,我饿了!”
妖王殿,前殿。
灵儿为莫如云和成天仇换上了不知道第几盏茶,退到一侧,往门口的方向看了看,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
从刚刚晌午过后,到现在的月色宜人,莫如云和成天仇两人已经喝了整整四个时辰的茶,互相套了整整四个时辰的话,虽说各有得失,但收获的差距确实微乎其微。
“若不是亲眼所见,打死我都不会相信,这世上竟会还有一个跟大祭司殿下一样心思缜密的人。”灵儿在心里微微的感叹了一下,脸上却并没有露出任何的异色,“陛下该不会是跟行殿下私奔了吧?以行殿下的身手,金玉殿到妖王殿,也就是眨几下眼的事儿,都这么久了,怎么还没来呢!”
“天仇兄见多识广,着实让在下佩服之至!”莫如云的脸上自始至终都挂着优雅的笑容,耳朵微微一动,似是刚刚发现天色已晚似的,露出了一个歉意的笑容,“哎呀,与天仇兄所谈甚欢,不想竟已经这么这么晚了!灵儿,让御厨房准备晚膳,本殿下今天定要与天仇兄不醉不归!”
“如云哥哥,你不是从来都滴酒不沾的么?今天怎么突然想起要喝酒了?”一道赤红色的身影从门外飘了进来,赤红色身影的左肩上,稳稳的坐着一个身着月白色袍子的女子,他们的身后,是一个穿着金色袍子的水墨画一般淡雅的温顺谦和的男子。
“你这正主儿一直都不出现,我不事急从权,还能怎么办呢?”莫如云的话里带着微微的抱怨,目光更是自风清水出现之后,就再也没离开过她的眸子半刻,“怠慢客人,可不是仙国王族该做的事,不是么?”
“你跟小王爷又不是酒肉相识的朋友,宴客之道,合意便好,又何必要拘泥那些俗人的虚礼?”风清水浅浅一笑,从行千里的左肩上跳了下来,似一片轻羽缓缓落地,旁若无人的行至莫如云面前,踮起脚,在他的嘴角轻轻印下一吻。
从行千里、风清水、文启言三人进入妖王殿的前殿开始,成天仇就不由自主的陷入了呆滞状态,如果说,行千里和莫如云这样年仅二十四岁就能达到云之境初阶的人是妖孽的话,那么,这个绝迹不会超过二十岁的小丫头是什么?妖孽中的妖孽么?好吧,就算这个小丫头身具传说中的半神的血统,那么,那个站在他们身后始终不发一言的金袍男子又是什么?一个达到了云之境的金狼族?据自己所知,自有金狼族开始,就没有过达到云之境的金狼族人吧?现在,自己一直引以为荣的“知识渊博”竟然就这么被毫不留情一举推翻了?
“这位就是如云哥哥说起过的那位鬼府小王爷了吧?”风清水轻轻的拍了拍莫如云的手背,转身看向了还处于呆滞状态的成天仇,露出了一个得体的笑容,“数日不曾见到我家亲王,一时失礼,让小王爷见笑了。”
成天仇没有回应,就只是紧紧的盯着风清水的脸一言不发,眼中闪烁着吃惊和好奇的光芒。
“王爷,您失态了。”第一眼看到风清水,易容站在成天仇身边的莫名月也稍微愣了一下,她的第一感觉就是难以置信,这个美得不似凡人的女人,真的是着俗世中能留得下的么?但莫名月终究是女人,一个美丽的女人对另一个比自己还美丽的女人的欣赏,往往会伴着一些嫉妒和不甘,所以,她虽然境界不如成天仇,但清醒的却要比成天仇快的多。
“呃,在下成天仇,见过仙国妖王陛下。”被莫名月一碰,成天仇才算是回过神来,见大殿里的所有人都在用一种不善的目光看着他,顿时有些尴尬了起来,忙向后退了半步,朝着风清水行了半礼,“昔日曾闻仙国新妖王陛下绝代风华,一笑倾城,天仇以为不过是溢美之词,今日得见,才知与陛下之美相较,那些形容不过是以云雀之姿妄赞凤凰之美罢了。”
“小王爷谬赞了。”风清水浅浅一笑,朝着成天仇做出了一个请的手势,然后径直走到正位,坐了下来。
“天仇所言,绝无半点做作,句句皆自肺腑。”成天仇受宠若惊的坐到风清水旁边的位置,有些不舍的移开了自己的目光,“集天仇平生所见女子,其美相加,尚不堪陛下十中之一。”
“样貌身姿,不过皮囊,小王爷又何必如此执着呢?”风清水轻轻的摇了摇头,伸手接过莫如云亲手递过来的一盏茶,喝了一小口,眯起眼睛,看了看正对她怒目而视莫名月,有些惋惜的摇了摇头,“美人如玉,只因心若止水,这位姑娘,既不肯以真面目示人,又何必在意自己的主子赞美旁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