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里怎么了?”从来没见过血罂粟露出这种表情的行千里不禁一愣,心里更是疑惑了起来。
“行殿下,您先到妖王殿稍后,由血罂粟去禀报,如何?”血罂粟稍微犹豫了一下,极为勉强的从齿缝里挤出了几个字。
“不用。”行千里的眉头微微拧紧,看了一眼血罂粟脸上的菜色,缓缓的消失在了原地,“我自己去找陛下。”
金玉殿,寝殿。
“千里哥哥和如云哥哥回来了。”风清水缓缓的起身,看着侧躺在她身边,一脸不满的文妖言,伸手揉了揉他的额头,“起床了,这可是你跟他们的第一次见面,不留下点好印象可不行。”
“只要他们是从正门进来,就不可能对我还有好印象。”文妖言的嘴角扬起一抹邪魅的笑,缓缓的从床上坐了起来,捻起风清水丢给他的衣服,不情不愿的披在了身上,“从我的记忆来看,他们应该是非常不喜欢启言的。”
“只是有一些误会罢了,以后会好的。”风清水正在穿衣服的手本能的一滞,说起跟文妖言共用着一个身体的文启言,却是她有些不愿提及的痛,“妖言,跟启言共用一个身体,你不会觉得不舒服么?”
“不会啊!为什么这么问?”文妖言邪魅的一笑,缓缓的凑近了风清水的身边,轻舔着嘴唇,语带魅惑地在她耳边说道,“不过,我倒是非常想尝试跟你一起调教启言那个家伙呢,恩,应该会很有趣的吧?”
“等我的力量达到云之境的中阶,或者可以尝试给你制造出一个新的身体来。”风清水先是一愣,继而回过神来,丢给了文妖言一个巨大的白眼,“你这个色胚,能不能句句不离那些情色的事情?启言那么温婉柔弱的人,你怎么下得去手!”
“有什么好下不去手的,我这是为他着想。”文妖言毫无被责备的懊恼,依然是一副勾死人不偿命的邪魅神色,“除了他,还有谁能让人那么有征服的愉悦感?你可别说行殿下和大祭司殿下,我可没那个胆子,恩,子夜的话,倒是可以考虑试试,但是,还是算了吧,他的眼神都能把人给冻成冰块了。”
“别贫嘴了!快穿衣服!”风清水的嘴角微微上扬,伸手给了文妖言一个爆栗,穿上了靴子,站起身来,“既然千里哥哥和如云哥哥回来了,那就是说,那个鬼府的小王爷也到了,我得准备一下,接下来的谈判只能成功,不能失败。”
金玉殿的前殿,行千里不禁有些胃都跟着抽筋的纠结,此刻,他终于明白了刚才血罂粟为什么会有那样的表情,也第一次暗叹,真是好奇害死猫。
“齐儿。”行千里轻轻的咽了口唾沫,本着眼不见心不乱的原则,说出了一个令齐儿比听到文妖言的命令还吐血的命令,“命人打造一辆四周栅栏的车子,把那三个人装进去,用牛拉着游街,放在这大殿里鬼叫乱喊的成什么体统!”
“是,行殿下。”齐儿感到自己的胃一阵抽筋,行殿下就是行殿下,随便下个命令就比文殿下要狠,围观的人,啧啧,只是想想,就一定是比庙会还要热闹呢!
“行殿下就是行殿下,在下自叹不如,自叹不如。”人未至,声先达,侧门的方向,几下稀稀落落的掌声伴着一声由衷的赞叹缓缓的飘了过来,正是身穿一身紫袍的文妖言。
“你是谁?”只看一眼,行千里便再次认定了自己的推测,这个人,果然不是那个吃了天大的苦都不会抱怨一声的文启言,虽然有着同样精致的面容,但是,他们绝不是同一个人。
“在下文妖言,恭迎行殿下。”文妖言邪魅的一笑,恭敬的朝着行千里行了一礼,“久闻行殿下大名,今日得见,果然闻名不如见面,见面更胜闻名。”
“天生魅骨,邪气凛然,你,本不应是这世上的人。”行千里盯着文妖言细细的端详了一阵,终于缓缓的拧紧了眉头,伸手把他扶了起来,“你把文启言怎么了?”
“他便是我,我便是他,我们本是同源,我又能把他怎样?”文妖言依然笑得邪魅,朱唇微启,伸出修长的手指朝着大殿中正在纠缠的三人一指,巧笑嫣然,“行殿下若是想念启言了,妖言帮你把他喊来就是,又何必要把妖言说的这般阴狠毒辣呢?您看,即便是那般伤害过启言的人,妖言都不曾残忍的取了他们的性命,不是么?”
“一体两魄,灵魂衍生?”行千里拧紧的眉头渐渐舒缓开来,重新打量了文妖言一番,有些不确定地问道。
“行殿下不愧是行殿下,果然是见多识广,妖言钦佩之至。”自始至终,文妖言的神色都不曾改变过,他就那么随意的站着,一副山崩于前也不会变色的邪魅笑容,却是举手投足,都让人由衷的觉得充满了魅惑的味道,“陛下正在沐浴,不知行殿下是想现在就去觐见还是等陛下沐浴完?”
“收起你的魅惑之术,这招对我没用。”行千里轻轻的叹了口气,伸手拍了拍文妖言的肩膀,抬脚便往后点走去,“不错,比起文启言那个唯唯诺诺的性子,你倒是更讨喜一些。”
“谢文殿下夸奖。”文妖言一愣,继而重新露出了那只属于他的邪魅笑容,移步跟了上去,心里却是一阵翻江倒海,波浪滔天,行千里,仙国的“军神”,竟然能识破我的魅惑之术,此人,果然不简单,听陛下说起他时的口气,争宠,我恐不是他的对手,不若放低一些姿态,结交为上。
“我看得出来,你是真的喜欢水儿的。”行千里没有回头,步子也不曾放缓,似是自言自语一般的说道,“但是,有一件事,我希望你能明白,水儿,不可能只属于你一个人,她是仙国的妖王,妖王,是所有亲王的妻主,是所有后宫侍臣的妻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