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怀了那两个小崽子的时候,你怎么不这么说?”莫天笑朝着风追影丢去了一个巨大的白眼,一脸的无可奈何,“况且,你那该死的肚子已经挺了六年了,难道,还没习惯么?”
“你以为我愿意啊?”风追影轻轻的拍了拍自己的肚子,委屈的像个被恶婆婆虐待的小媳妇,“这死丫头打死也不肯出来,我可是坑蒙拐骗什么法子都用过了,可她就那么死死的赖在里面,油盐不进,任我说破了嘴,也不肯搭理我一下!”
“啊?那个丫头不跟你交流么?”听了风追影的话,莫天笑吃惊的瞪大了眼睛,“可,可为什么那两个小崽子说,他们经常都能跟你肚子里的丫头聊天?”
“你问我,我问谁去?”风追影耸了耸肩,一边叹着气,一边朝妖王殿的门口走去,“算啦,你批奏折吧,我出去溜达溜达,很快就回来,我去看看御厨房今天准备的什么午膳,嗯,希望有烤全羊……”
“每次都是这样!真没见过你这么会找理由偷懒的妖王!”莫天笑气极反笑,转身朝桌子上的一摞奏折走去,却听到门口传来了风追影带着笑意的调侃,“你都看了几百年了,还说没见过,你说这话,违不违心,嗯?”
“我说,除了你之外!”莫天笑一拍桌子,冲着门口大吼了一句,震得整个妖王殿又一次晃了三晃。
夜沉如水,莫天笑看完了最后一本奏折,还是没能等到“出去溜达溜达,很快就回来”的风追影回来,再一次无奈的笑了,这个跟自己一起长大的妖王陛下,几百年了,怎得还是这么不着调呢?敢作敢当?有!还没继承妖王之前,带着亲卫们去偷人家果子被抓的时候。聪明睿智?有!抓自己壮丁,不想处理国事的时候。温柔善良?更有!围猎用箭射伤一只狍子,觉得狍子可怜,硬是带回来,命人治好了伤再宰了的时候。
“罢了,罢了,这大概就是命吧……”莫天笑揉了揉自己的脖子,站起身,准备往妖王殿外边走去,却突然被急急忙忙冲进来的一个小侍女给阻住了。
“大,大祭司殿下,不,不好了,鬼府的开战函刚刚送到,南边,就,就大军压境了!”小侍女跌跌撞撞的冲到了莫天笑的身边,扑通一声跪倒在了地上,手里捧着两份信函。
“果然迫不及待了么……”莫天笑伸手捏起两份信函,看也不看就丢尽了旁边的一个火盆,“去找陛下,让她快些到妖王殿来。”
看着小侍女的身影消失在了妖王殿的门口,莫天笑轻轻地叹了口气,转身向书案走去,“名月那孩子,应该可以抵挡住鬼府的大军三日,三日,够了。”
南方,仙国和鬼府交界的城,界城。
“母亲果然是对的,他们,不敢等了。”莫名月站在城门之上,轻轻的叹了口气,看着城外黑压压的鬼府大军,“二十万,一出手就是二十万大军,鬼府的妖王,还真是看得起我莫名月!”
“小姐,咱们现在该怎么办?”一个穿着兵甲的小侍女小心翼翼的走到了莫名月的身边,低声请示道,“城中只有两万兵将,还没有骑兵。”
“守城,不需要骑兵,傻丫头。”莫名月活动了一下肩膀,想着自己离开帝都之前,莫天笑跟自己说的话,不禁露出了一抹少见的哀伤神色,“这里,便是我最后的战场,不管怎么努力,都不可能再前进一步,人可亡,城不可破,三天,只要坚持三天,就能等到帝都的援兵,去,让所有兵将都各司其职。”
“是,小姐。”小侍女用力的点了点头,退了下去。
“这里,就是我最后的战场,我会死在这里。”莫名月轻轻的抚摸着城墙上的青石,指尖泛过一丝凉意,突然,她猛地昂起了头,取下背后的那一张巨弓,拉弓,搭箭,把一道银光朝着着城下的鬼府大军射了过去,“母亲大人,请您放心,名月永远是您的骄傲,永远是仙国的荣耀!”
莫名月射出的银光似一条噬魂之蟒般的钻进了鬼府的大军之中,一直穿行到了鬼府军的尾军,才堪堪停了下来,引起了鬼府军中一片哀嚎。
“好一个绝世之将!”鬼府军的尾军之中突然响起了一句清朗的赞叹,紧接着,一个穿着金袍的男子便缓缓的浮上了半空,笑着朝着莫名月作了个揖,“久闻名月小姐乃是当世之武学奇葩,今日一见,果然不虚盛名,在下成天仇,这厢有礼了。”
“原来是鬼府的二皇子殿下,有失远迎,还望二皇子殿下莫要怪罪。”听着成天仇满足的客套,莫名月自然也不好失礼,两国交兵,不辱王族,这是历来的规矩,莫名月参加过了若干次两国间的战争,这个道理,自然是懂得,“若是不见二皇子殿下,名月还当是贵国有叛乱的仙族不顾两国协议,贸然来袭,打算要替贵国处理门户呢!如今见了二皇子殿下,却是有些不懂了,呵呵,算来距离二十年一次的两国交战还有些时日,不知贵国突然兵临城下,是何意思?”
“兵临城下,自然是准备攻城了。”成天仇笑着打开了他手中的纸扇,很欠揍的摇了摇,“不过请名月小姐放心,我等并不是马上就攻城,距离约战的日子还有三十七天,在此之前,天仇只会调集军队前来,围而不攻,呵呵,破坏两国协议的事情,天仇是断然不会做的。”
“好个围而不攻!”莫名月感到自己的脑门上的青筋根根爆出,忍不住指着成天仇大骂出口,“在马上就要冬收的时候跑到我界城城外的冬粮产区屯兵于野,说什么不能违背两国协议,暂时还不能开战,你到底是要脸面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