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晕。”文启言没有停下步子,但总算是说出了灵儿见到他之后的第一句话。
“我还当您哑巴了呢!”灵儿气鼓鼓的小跑了两步,跟上文启言,“您没事吧?是不是有哪里不舒服?我怎么总感觉您今天怪怪的呢?”
“没事。”文启言轻轻的摇了摇头,突然停下了步子,举起了自己的右手,迎着阳光活动了一下,“只是有些不太适应罢了,过些日子,习惯了,应该就没事了。”
“我不管您了!说话奇奇怪怪,跟打哑谜似的!”灵儿听得一头雾水,见文启言不像是生病,便索性不再管他,快步走到他的前面,引着他往第一演武场的方向去了,“等会儿见了陛下,您可正常点,不然陛下生起气来,倒霉的可是您自个儿!别忘了,陛下现在可不记得您!以前对您的那些宠溺,现在可未必会有了!”
“知道了。”文启言轻轻的点了点头,加快步子跟上灵儿,眼中的悲伤却似凝成了墨,染黑了他的眸。
见文启言已经跟着灵儿走近了第一演武场的边缘,血罂粟妖魅的笑着往后退了几步,跟情云保持了几个人身的距离,咬破自己的拇指,把血滴到了风清水交给他的赤红色鞭子上。
赤红色的鞭子在晕染了血罂粟的血之后,突然发生了诡异的变化,原本仅有三尺多长的鞭身猛的伸展开来,达到了五尺有余,鞭身蠕动了几下,生长出了数个尖利的倒刺,在阳光下泛着令人胆寒的幽光,甚是摄人心魄。
“动手吧。”血罂粟手握鞭柄,胳膊平举,妖魅的笑着指向了情云。
文启言走到风清水身边的时候,第一演武场上的血罂粟和情云已经开始了比斗,一个剑光似水,一个鞭影如画,每每接触,都会荡起一串火花,煞是好看。
“唔,坐。”风清水一边蘸着蜂蜜吃着摆在她面前的一大堆妖族植物的叶子,一边含含糊糊地跟文启言说了一句,目光却是仅仅的盯着场中的两人,一刻都不舍得离开,“这可比看功夫大片有趣多了,啧啧,原来不用绳索也能打得这么漂亮!好,打得好,朝脸打,别客气!对!漂亮!就这么打!”
场中,血罂粟的脸挨了情云的一记肘击,猛的向后滑了五步,往旁边吐了一口血沫,用衣袖擦了擦自己嘴角的血迹,似是不经意的往风清水的方向瞟了一眼,见文启言已经在风清水的身侧立起了阻挡妖气的屏障,才松了口气般的站起身来。
“刚才那一下,是还你上次打架让我的。”血罂粟轻轻的动了动手指,一手持鞭,一手却掐起了一个指诀,“陛下,看好,什么才是属于神语者的战斗!”
血罂粟的话音刚落,一株足有五米高的紫色植物便从他的脚下猛的抬起了头,托着他站到了高处,而情云的身后,也毫无征兆的出现数根藤条,疯了似的把情云的身体缠绕了起来,丢进了一朵已经张开了血盆大口的艳红色花朵的嘴里。
“啊!”看着情云连挣扎都没来得及就被丢进了一朵妖族植物的肚子,风清水忍不住惊叫出声,她从来没想到,神语者竟然能拥有这么可怕的力量,更没想到,情云会连挣扎的机会都没有,“你,你下手也太,太狠了吧!谋,谋杀!”
“如果这么轻易就能杀了他,情云就不是情云了。”血罂粟的脸色并不轻松,较之攻击之前,竟然更加凝重了起来,手中玫瑰鞭紧握,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小心的防范着每一个情云可能攻过来的方向。
“嘶!”的一声,原本吞下了情云艳红色花朵瞬间被分成了两半,跌落出来的,用来束缚住情云的藤条中间也变得空无一物,血罂粟大叫一声,“不好!”便飞身从那株高达五米的妖族植物上凭空跳了下来,用玫瑰鞭绕城一个螺旋,护着自己的身体四周。
“太慢。”血罂粟的背后响起了一个冰冷的声音,紧接着,一道银光便向他的后心刺去,噗的一声,入肉三分。
被剑刺中的血罂粟身体晃了晃,软软的倒在了地上,变成了数根错落的藤条,眨眼的工夫,缠住了情云的脚踝。
“不能让自己速度更快,就设法让自己的对手慢下来。”血罂粟突然带着邪魅笑容,在情云的背后出现,欺身向前,抓住情云的一条胳膊,狠狠的把他摔了出去,“最致命的东西,未必是你的力量和境界,在很多时候,往往是你的大意和骄傲。”
情云猝不及防,被血罂粟狠狠的摔出去了两米有余,却在半空里调整了一下重心,落地后滚了一圈就停住了向后的趋势,稳住身子,用左手抓住自己的右胳膊,一用力,把被血罂粟摔得脱臼的胳膊接了回去,眼中露出了赞赏的神色,“这一手用的漂亮,进步很快,值得称赞。”
“陛下,您看清楚了刚才发生的事情么?”一直坐在风清水身边的文启言犹豫了一下,压低声音问道。
“情云刺了十七剑,其中只有一剑刺中了血罂粟,伤在左腿。”风清水把手中的一片妖族植物的叶子塞进了嘴里,咀嚼了两下,眼中露出了兴奋的光芒,“血罂粟挥出了九鞭,却都是虚招,他的真正目的,其实是禁锢住情云的剑,趁机在他的身上埋下妖族植物的种子,情云刚才被卸掉了右臂摔出去,也是一个虚招,受到的实际伤害并不大,唔,妖族植物的种子也没能顺利的埋伏成功,左腿还受了伤,情况不甚乐观啊……”
“陛下只看到了两人之间招式的打斗,却没有看到两人妖气的比拼。”文启言轻轻的摇了摇头,有些遗憾地说道,“这场比试,情云其实已经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