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告诉过你们,宫里的规矩么?”一道绿色的影子突然射向了空中的多多鸟,多多鸟没来得及挣扎,就在半空里断了气,径直摔了下来,“入宫之人,与宫外私通消息,可是死罪。”
看着绿色的身影向自己逼近,文启天和文启月本能的露出了惊恐的神色,使劲的向后缩着身子,唯恐自己比另一个人更往前了一点,招来来人的屠刀,因为,那绿色的身影不是别人,是当代蛇族族长的长子,对妖王有着绝对忠诚的副隐卫长,情云!
“情,情云大人,这,这,这是个误会……”文启天的声音里面已经满是颤抖,短短的一句话,竟生生咬了三回舌头,“我,我们,没,没有要往外边传信的意思,我,我们只,只是……”
“哦?没有要传信的意思?那,这是什么?”情云朝两人扬了扬手中已经断气多时的,只有巴掌大的多多鸟,眼中尽是阴冷的神色,“不要告诉我,这个东西,是自己写了信,又自己要飞出宫去的!”
“情云大人,这,这件事跟我没,没,没任何关系,都,都是哥哥做的!”见已经没法蒙混过关,文启月索性心一横,一把文启天推了出去,然后猛地起身,一副怒不可解的样子,“都,都是他,不顾宫里规矩,硬要往外传信,我本是阻止他的,岂料他阴险狡猾,趁我不注意,推到了我,然后放走了多多鸟!今,今天,就算是情云大人您不来,我也正准备押着他去伏法的!”
“文启月!你这个卑鄙无耻的混蛋!”文启天没想到自己会突然被亲弟弟从背后捅了阴刀,顿时吃惊的瞪大了,也顾不得害怕了,一下子就从地上跳了起来,指着文启月大骂了起来,骂的话可谓难听至极,愣是听得情云都有些懵了,大叹原来这骂人也能骂出这么多的花样来。
“本来就是你的主意!难道还要拖着我给你陪葬么!”面对文启天源源不绝的怒骂,文启月也不肯认输,趁着他不被,用自己的肩膀用力地朝他身上一撞,把他撞翻在了地上,欺身上前,骑在他的身上,朝着他的脸左右开弓地抡起了拳头。
“怪不得你们入不了陛下的眼,文启言虽然是个畜生,但你们,却是连畜生都不如。”看着兄弟二人的丑态,情云忍不住摇了摇头,上前一步,一手一个把两人从地上拎了起来,往身后一丢,对着空气说道,“把这两个家伙先关起来,最近忙的很,没工夫处理这种杀了都脏手的东西。”
妖王殿,寝殿,一片狼藉。
床榻之上,行千里和莫如云一左一右的躺在风清水的身边,都还在沉睡不醒,薄薄的被子只隐隐的盖到腰间,一个看起来暴躁狂野,一个看起来温软如玉,淡淡的散发着魅惑的味道。
“嗯……千里哥哥……”风清水轻轻的翻了个身,闭着眼睛揽住了行千里的腰,发出了一声满足的梦呓。
被风清水的梦呓声惊醒,行千里轻轻的转身,眯着眼睛,宠溺的看了看两个正香的人,叹了口气。
此刻,这个小魔头终于睡着了。
行千里活动了一下有些酸软的肩膀,低头在风清水的额头轻轻的印下了一吻,“妖神大人给你设下的最后一道禁锢到底是什么东西啊……”
行千里忍不住失笑出声,“以后可不能这么由着这个小恶魔胡闹了……这要是来了敌袭,三个人可就都得交代了……”
“如果遇到什么危险,我会留下你们当诱饵,然后带着陛下远扬千里的。”血罂粟的紫色身影缓缓的从半空中淡出,嘴角挂着妖魅的笑容,眯着一双桃花眼,盯着行千里,调笑道,“情云那边传来消息,说是截下了那两个金狼族的小畜生往外传的信,人已经关起来了。”
“你不会就这么点破事儿跑来扰我的清梦吧,血罂粟?”行千里用一只胳膊撑着床坐起身来,伸手拎起一件衣服裹在身上,轻手轻脚的下了床,不时还因身体的疼痛而拧紧眉头。
血罂粟的目光不易察觉的在风清水身上流连了片刻,便重新转向了行千里,伸手从衣袖里拿出了一封信,递了上去,“鬼府那边回信过来了,使团已经出发,最迟明日,就能到达两国边境,子夜已经派出了两千隐卫,沿路暗中护送,让我来跟你问问,还有没有什么别的要嘱咐的。”
“他怎么不自己来问?”行千里缓步走到血罂粟身边,伸手扯着他的衣袖,到了外间,在圆桌旁边坐了下来,心中腹诽,可恶的家伙,要是他也来了的话,自己跟莫如云两人应该就不会那么狼狈了吧……
“子夜那个家伙……受了点小伤……”血罂粟犹豫了一下,耳朵动了动,听着内殿没什么声音,这才压低了声音跟行千里说道,“现在人还在边境,只是把他的天羽凤凰派回来送了信。”
“小伤?”行千里皱了皱眉头,用食指轻轻的敲打着桌子,“如果是小伤的话,那货根本连说都不会说,混蛋东西,不逞强会死么!”
“不逞强,那还是子夜么?”血罂粟妖魅的笑着咂了咂嘴,若有所指地看着行千里,“就像你,会跟陛下说你不行么?”
“你这叫什么比方!又欠收拾了是么?”听了血罂粟的话,行千里本能的一愣,继而脸色黑了下来,伸手朝着血罂粟的头就是一个爆栗,“再敢打趣我,小心我罚你三个月不准打架!”
“那你还不如直接杀了我来的痛快。”血罂粟耸了耸肩,露出了服软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