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介意让游戏变得有趣一点,只要,你们承担的后果。”莫如云的眼睛突然由黝黑变为了赤红,被他抓起了的蝶千舞也真的因为痛苦而挣扎了起来,“你们应该很清楚,今天,我是真的生气了。”
“好吧,好吧,我为今天的行为道歉。”见莫如云真的生气了,血罂粟不得不服软,“我保证,以后不会再出现这样的情况了……嗯,好吧,我承认,我只是想看看公主殿下到底有没有传说中的半神的力量而已,结果嘛,确实很让我失望……”
“你就是血罂粟么?我记得在哪里听到过这个名字。”被莫如云抱在怀里的风清水缓缓地睁开了眼睛,原本黑色的瞳此时竟成了淡淡的蓝,“果然是美得如妖孽一样的男人呢,不过,可惜……”
“可惜什么?”听了风清水的话,血罂粟突然对这个被莫如云抱在怀里的小女人感兴趣了起来,他眯起了眼睛,细细地审视这风清水。
“可惜,你的灵觉有些不完美。”风清水淡淡地笑,缓缓地伸出了右手,露出了她掌心里的一块胭脂色的玉佩,“下次捉迷藏的时候,记得把杀气也一并收起来。”
“你……你知道……”血罂粟有些难以置信地看向自己的腰带,原来悬挂玉佩的地方果然已是空无一物。
“谢谢你刚才打偏了刺客的剑。”风清水收回了手,原本停留在她手上的玉佩却就那么平静地停留在了半空之中,“如果你没有那么做的话,或者,现在云亲王抱着的,就是一具尸体了。”
血罂粟一愣,继而露出了欣喜的神色,他朝着玉佩挥了挥手,玉佩便缓缓地飘回了他的手上。
“看来亲手给你做早膳的计划是不得不泡汤了,如云哥哥。”风清水把身子往莫如云的怀里缩了缩,缓缓了闭上了眼睛,“嗯,好困。”
看着风清水睡去的样子,莫如云露出了淡淡的笑,俯身吻了吻她的额头,抱着她向寝殿的方向走去,临出御厨房的院门,突然抬头看了一眼还在和刺客缠斗的侍卫,眼角射出了一抹狠厉的精光,“蝶千舞,这个刺客归你了,天黑之前,送来我想要的东西。”
“是,大祭司殿下。”被摔在地上的蝶千舞还没有恢复正常的呼吸,她匍匐在地上,恭敬地朝着莫如云和风清水离去的方向行了个礼,眼中突然溢出了崇拜的神色。
“喂,你能不能有点出息,该死的蝴蝶。”血罂粟无奈地叹了口气,抬脚给了蝶千舞一下。
被血罂粟踢了一脚,蝶千舞不但没有生气,反而一把抱紧了他的脚,用脸轻轻地在血罂粟的靴子上蹭着。
“嗯,太有意思了,刚才大祭司殿下的杀气……”蝶千舞轻轻地舔了舔自己的嘴唇,扭动着身子,一副陶醉的样子,“鲜血,鲜血的味道,不,不,不,忍耐,我要忍耐,战争,就快来了,那时候,我就可以肆意的收割我的收藏品了……现在,现在还不是时候……”
莫如云小心翼翼地把风清水放在软榻上,从床上取了被子,轻轻地给她盖上,然后在她的身边坐了下来,伸手整理了一下她有些凌乱的头发,然后顺手拿起风清水放在软凳上的《仙妖志》,随便翻了两页。
“历史,果然都是胜利者写的呢……”莫如云戏谑的笑,随手不书丢进火盆,然后挥了挥手,火盆中的火便一下子旺盛了起来,被丢进火盆里的书也瞬间化为灰烬,“水儿,乖乖的睡吧,等你醒来的时候,所有的事情就都解决了,不要害怕,我会保护你的。”
风清水沉浸在梦里,突然微微地皱起了眉头,似乎正在经历什么难以忍受的痛苦。
莫如云看的心里一紧,伸手轻轻地抚平她拧紧的眉头,手轻轻的一挥,一支翠绿色的竹箫出现在了他的手里,犹豫了一下,才放到了唇边,轻轻的吹了起来。
箫声悠扬,原本浮躁的气氛慢慢的平静了下来,而风清水的神色也随着箫声而慢慢的平静了下来。
在梦里,风清水似乎置身于一个陌生的草原,草原很大,大的看不到边际,而她的脚下,有一条一臂宽的小路,蜿蜒向远方。
风清水环顾了一下四周,除了青草被风吹动而发出的“簌簌”声之外,还充满了虫儿和鸟儿的鸣唱,但是,没有人,不,应该说,没有同类,这些虫和鸟都是纯粹的野兽,没有一个是妖,她忍不住皱了皱眉头,沿着脚下的小路往前走去。
不知走了多久,才算是到了草原的边,一线之隔的地方,是一片荒漠,一边是碧绿的生机,另一边是土黄色的死寂。
“这……是哪里……”风清水停下了脚步,回头看了看生机盎然的草原,又看了看土黄色的荒漠。
“是你的心。”一个不知从哪里的出现的声音响了起来,听起来有些寂寞。
“我的心?”风清水撇了撇嘴角,眯起了眼睛,试图寻找声音传出来的地方。
“不用找了。”那个声音似乎离风清水又近了一些,语气也稍微变得和蔼了一些,“你看不到我,我的孩子。”
“孩子……”风清水愣了一下,有些迟疑地问道,“你是……我爹哋?”
“是的,我的孩子。”那个声音似乎已经到了风清水的身侧,跟她并肩而立,“不要怕,我的孩子,跟我来,我带你去亲手打开我送给你的那个礼物。”
“礼物?那本破破烂烂的小书?”风清水顺从的跟着声音前行,穿过荒漠,到达了一片森林,“它莫名其妙的不见了,不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