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当夜,大雪纷飞,可是京城街道却异常热闹,京里三品以上官员携带家眷进宫面圣。这是何等荣耀,长长的马车队伍在街头前行向着皇宫而去。
慕凌尘带着芳菲和紫竹还有身边的小太监坐上马车向着皇宫进发。
陆续的到了宫门口,一批批的官员皇子进入宫门。宫门里灯火辉煌,热闹非凡。
“芳菲,你们就在宫门外等候。”慕凌尘看着芳菲说道。
“是,主子。”芳菲和紫竹弯腰拱手应答。
“对了,外面风雪很大,不若在马车里等候吧。”慕凌尘看着纷飞的大雪,忍不住回头看着芳菲说道。
“是。”芳菲看着慕凌尘忍不住微笑着,这笑让人觉得寒风都不再寒冷。
慕凌尘看着甜甜笑着的芳菲,忍不住愣了愣,这样的她真真是傻乎乎的。慕凌尘猛的转过身,走入了宫门,身后的小太监紧紧跟随着。
慕凌尘不喜太监,所以除了进宫必须。不然身边是不带太监的。所以宁王府的内侍都是小心伺候的。
慕凌尘进入大殿,就看到秦王殿下和太子殿下已经到了,行动淡然的到了自己的位置。
不过宁王一进入大殿,慕凌风就看到了,对于最近给自己添堵的慕凌尘,真真是恨不得嗜其血肉。而太子却看着慕凌风,比起慕凌尘,慕凌风在前朝后宫势力都是可与自己旗鼓相当的。尤其是皇贵妃在陛下心中的位置,比起一国之母的皇后更得圣心。
所以,太子看着秦王殿下,而秦王看着宁王殿下,目光间都是刀光血影。
大殿一片沸腾的热闹,慕凌尘随意的坐在位置上,看着周围的热闹,自己似乎格格不入。
而外面,芳菲站在马车旁,看着宫门口,紧紧皱着眉头,每年除夕对于慕凌尘来说是未知的,对于芳菲来说那是煎熬的。
“芳菲,进马车里等吧,主子进去还需要一段时间呢。”紫竹看着飘扬的雪不停地落在她的身上,寒风吹的她脸颊通红,便想劝她在马车里等候,只是自己知道这样的劝说不过是徒劳的。
“不用了。”芳菲坚定的摇了摇头。
紫竹无奈的立在一旁看着芳菲,虽然穿着大氅可是长时间在外面还是很冷的。
紫竹心中酸涩的看着倔强的芳菲,不知要用什么办法才能让她妥协,只能陪伴在身边。
宫殿里终于陛下和皇后皇贵妃来到了大殿,群臣跪拜迎接,口里高呼万岁。皇子们也相继跪拜呼父皇万岁。
陛下携着皇后皇贵妃登高位,高呼平身。今日的陛下倒是精神奕奕。皇后脸上充满了慈祥安宁的微笑。就连皇贵妃也是娇媚的笑容。
似乎是一片和乐,万世太平。
慕凌尘看着虚假的和谐画面,不由的嗤笑一声,真真是让人倒了胃口。
“众位爱卿,今日除夕佳节,与众爱卿共襄盛举。”
陛下说完,挥手宴席开始。
宫女们鱼跃而出将御膳摆好。正式的宴会开始。
秦王殿下看着慕凌尘轻笑着举杯。
慕凌尘亦回礼一敬。只是内心的波澜却无人得知。
太子看着宁王和秦王的互动嗤之以鼻。不屑一顾。
高台之上,皇后与皇贵妃亦是和谐共处。这样的日子谁也不想在陛下面前找不痛快。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众人已经微醺。
陛下看着百官朝贺,心中甚慰。
殿中舞女飞舞,妖娆美艳,蒙面的薄纱,魅惑而娇羞。场中的官员看向场中的舞女,议论纷纷。
就在这时,意外突发,舞女突然冲向陛下,本来妖娆的舞女变成凌厉的刺客,冲向了高位。
陛下惊慌失措,身边的内侍大声呼喊:
“来人,护驾。来人啊。”尖锐的声音,有刺破苍穹的威力。
身边的侍卫迅速反应,护在陛下身前。皇后和皇贵妃迅速靠近陛下,三人在护卫中间,被层层保护。而场下却乱了套。家眷们惊恐的呼喊着。官员们藏在桌下,全身颤抖。
秦王殿下和太子殿下对突然出的刺客有一瞬间的怔愣。然后被身边的内侍护在中间。微微后退。
此时的慕凌尘只是轻笑着站起身,而身边的小内侍亦步亦趋的跟随在宁王身侧。
舞女手持利刃,不停攻击着面前的侍卫,而侍卫为了身后陛下的安危,亦不停地反击,但是,对方的杀手似乎身手了得,对于侍卫的反击亦是不看在眼里,身边倒下的侍卫越来越多。
而舞女们却一步步紧逼。陛下身边的侍卫越来越少,鲜血染红了舞女的裙摆。也染红了身侧侍卫的铠甲。
一场大战对于主人公陛下来说,亦是战战兢兢。不停后退着。
“陛下,我们怎么办啊?”皇贵妃看着眼前的情形,心中甚是惶恐。
“闭嘴。快护驾。”陛下看着花容失色的皇贵妃心中一阵烦闷,如今这个时候,该如何,自己哪里知道。外面的侍卫赶来救驾还需要一段时间。可是杀手却已经近在眼前了。
内侍依旧高喊着护驾。只有皇后依旧从容后撤。对于一国之母来说,该有的尊严还是要有的。皇后趁着空隙看向前方的太子,见太子安全,便只是沉默的跟随着陛下身侧。
慕凌尘看着这些杀手,明显训练有素。为了刺杀陛下也是煞费苦心。而且似乎还是死士。看看陛下身侧越来越少的侍卫,还有下面越来越混乱的局面。
慕凌尘稍稍沉思便大步向着陛下面前移动,舞女们看着身后靠近的宁王殿下,转身分出一部分向着慕凌尘靠近。
挥剑而上,慕凌尘弯腰躲避,又迅速回身踹向身边最近的一个舞女。抢过她手里的剑,顺手砍向身侧的一个舞女。一步步向前,有小心的注意着前方陛下的情况,这时,陛下身边的侍卫只剩下不足五人,而对方却还有十多人。
大殿外的侍卫已经在慢慢靠近了。所以如今舞女们更是加紧时间刺杀皇帝。
慕凌尘看到一个舞女突破了侍卫的防护,一剑挥了出去,若是来不及救驾,那么陛下就会死在这一剑之下。
而身旁的皇贵妃和皇后都被这突然出现的一剑吓呆住了,就连陛下看着挥向自己的剑刃也是呆愣的看着。对于曾经篡位而立的陛下,曾经也是一方霸主。只是如今年年迈体弱,对于如今的陛下来说,这一剑他已经躲不开了。
慕凌尘就是这时冲向了陛下,而这时剑已经到了,慕凌尘一把推开了陛下,反手刺向了身侧的舞女,而自己也被那一剑划伤了胳膊。鲜血顺便涌了出来。
而那个舞女已经瘫倒在地。大殿外的侍卫已经冲了进来。舞女看着身后冲过来的侍卫,知道大势已去,便纷纷拔剑自刎。血溅当场。
慕凌尘紧握着手臂。鲜血染红了双手。看着冲过来的侍卫,微微向后退了退。
而陛下看着冲进来的侍卫终于觉得自己活过来了。
大声呵斥道:“抓活口。朕要看看是谁如此胆大包天,竟然敢行刺朕。”
“是。”
可是侍卫并为到跟前,舞女们便拔剑自刎了。干净利落,没有一人落下。这就是专业的死士。不会给别人留下一丝的机会。
陛下震怒,举国欢庆之日。歌舞升平。却出了刺客。差点就被刺客行刺成功。真真是岂有此理。
陛下下令彻查,所有人被查出与此次行刺有关,一律凌迟处死。
下跪官员人人自危。看着场中尸首,个个颤抖不已。官眷们亦是受了极大的惊吓。
如今就连皇贵妃都被惊吓的瘫软在地。
陛下低头,看向身侧跪着的宁王殿下。心中甚慰。没想到危难之中居然是最不得心意的四皇子救了自己。而太子和秦王殿下却一动不动。
看着受了伤的慕凌尘。陛下吩咐身边的内侍,速速去请太医。
慕凌尘恭敬的跪在地上。低头不语。
“尘儿,今日是你救了父皇。想要什么恩赏朕一定满足你。”陛下慈爱的看着下跪的宁王殿下。
“儿臣不敢居功。父皇万安儿臣就心满意足了。”慕凌尘低声回答道。
“尘儿,是父皇的好儿子。赏还是要赏的。就赏黄金千两。如今尘儿管着私卫处,这次的刺杀就交给你来处理,大理寺刑部协办。”陛下看着慕凌尘第一次觉得这个儿子也很不错。
当初将私卫处交给慕凌尘只是为了平衡皇子之间的势力。本来太子与秦王殿下势力已经相当。但是这样的平衡是陛下不愿意看到的。这两个儿子都需要刺激,决出胜负。而慕凌尘就是他们之间的催化剂。
如今,私卫处在慕凌尘手中倒是越发的风生水起。
不若将此事交给他来处理。或许更加妥当些。
而慕凌尘救驾也是为了私卫处能接下这个案子。若是这次运作得当,将会有无限好处。
太子与秦王对刚才发生的事情纷纷皱起眉头,如今陛下将事情交给了慕凌尘,慕凌尘一定会借着这个机会铲除异己的。可是自己又不敢出来辩驳,毕竟刚才刺杀过程中,自己没有冲出来保护陛下。
如今陛下对于自己定是十分不满,若是现在出来,那只有挨骂的份。陛下虽然老迈,可是他是皇帝一日,自己就不敢轻举妄动。
“是。儿臣不负父皇所托。”慕凌尘叩首谢恩。
太医匆匆而来。
“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太医背着药箱,扑通跪倒在地。
“平身。去,给宁王殿下看看伤。可要紧。”陛下看着太医吩咐道。
“是。”太医小心的挪到宁王面前。
低声说道:“殿下,请让老臣看看伤口。”
“太医请便。”慕凌尘亦诚恳的说道
“殿下只是些外伤,未伤到骨头。不过还请殿下静养几日。微臣开些药,内服外敷都有。请殿下按时服药。”太医跪在地上,小心检查着伤口。
“嗯。”慕凌尘微微点头。眼睛余光却看着上位的陛下。
如今陛下正在吩咐清场,并且搜查可还有余孽。
而太子正小心的跪在地上。看向皇后。而秦王殿下则看着自己。居然和秦王殿下对视了。慕凌尘只是微微一笑,复又低下了头。
太医小心的清理了慕凌尘的伤口,又从医箱中取出伤药外敷在伤口上,又讲内服的药方交给了宁王身边的内侍。
然后转身向陛下汇报。陛下看着已经处理好伤口的慕凌尘,只是轻轻点头。让太医退下了。
如今宴会是没办法继续下去了,搜查了一番,发现并没有查到什么。那些宫女太监一问三不知。
陛下震怒将今晚随侍的宫女太监都同时抓起来严审,尤其是通管舞女的太监们。还有礼部和这次有关的官员全部下狱,先关起来再说。
陛下一惊一怒中身体疲乏,吩咐下去后,就扶着内侍大总管的手离开了宴会,陛下离开后,身边的皇后和皇贵妃也在宫女的搀扶下离开了。
大殿内的其他人也陆续的离开了,除了相关的人被打入大牢。不相关的人恨不得长出翅膀飞出皇宫。
今日受尽了惊吓,太子殿下看着离开的众人,也疲惫的离开了。
而秦王殿下走进了慕凌尘的身边,轻声说道。
“宁王殿下,好计谋啊。”
“秦王殿下说的什么?本王可是听不懂的。”慕凌尘对于慕凌风的态度并没有放在心上。
“哼。”慕凌风一甩手离开了。秦王妃复杂的看着慕凌尘。也随着慕凌风离开了。
而慕凌尘并没有看向秦王妃。秋猎后,慕凌尘与安灵儿已经成了真正的敌人了。
往日种种,譬如昨日死。
不一会儿,刑部,大理寺的人找到慕凌尘询问接下来要怎么办?
慕凌尘恢复冰冷的态度。看着叽叽喳喳毫无逻辑的大人们。
“问本王接下来该如何?那要你们何用?”
“殿下,恕罪。求殿下指示。”大理寺也好,刑部也好,谁也不愿意担责任。所以就只能装做一问三不知了。
“恕罪?本王看,你们还真应该治罪,罢了。和你们说下去,本王也没那么多精力。去,将今日抓起来的人,挨个审问。我会派私卫处的人协助办理。”慕凌尘知道他们不过是在推卸责任。
如今机会难得正是渗入的时候。不能放过。只希望他们不要让自己失望,看来这个除夕一样的不平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