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平县,坐落在汝南的边缘地区,算不得非常富庶之所,但民风很是淳朴,在汝南数十县中也算的佼佼者。
昨夜西平县可是发生了一件不知名的大事,星夜之间有一匹西凉汗血宝马闯入县衙,马背上有一男一女。
男人二十出头的年纪,左肩流血已经凝固,浑身尘土飞扬,却依旧显示出一副风貌。
女人十七八岁,英姿飒爽,一副女将打扮,手中一杆长戟,吓得众人不敢上前。
最后还是西平县令带人救了二人,并封锁了此消息,没让向外传播,因为此时正值多事之秋,汝南和曹操打仗,这县令也不敢生事。
西平县令,正是西平本土人氏,号称汝南第二世家的和氏一门,当任族长和洽。
汝南是袁术和袁绍的家族出身地,士族林立,以袁氏为首,多年前袁绍派人请各大家族前往冀州,除了和氏以外都走了。
“那二人可醒了?”和洽三十左右的年纪,清翠绿袍,一身正气之状外露。
身边的衙役上前说着:“老爷,那少年醒了,已经请了医者,现在大概在吃些东西,那少女暂时没有苏醒。”
“好。”和洽淡淡的说着,随后吩咐道:“去请屈晃三兄弟来一趟,说我有要事相商。”
衙役领命走了出去,和洽喃喃念叨着:“天下局势,初露端倪,我和氏一门也当早做打算啊。”
不过一时三刻的功夫,三位灰袍文士一起走了进来,为首之人二十七八岁,一副忠厚长者的面容。
身后两人都是二十左右的年纪,步履轻慢。
“阳士兄。”那为首长者躬身作揖,对着和洽说着。
此人名叫屈晃,字伯名。
身后二人乃是二弟屈干,字仲名,三弟屈恭,字叔名。
和洽示意三人就坐,直截了当的说着:“伯名啊,我料定昨夜那少年便是曹司空之子曹北府。”
“北府中郎将曹昂?”屈晃虽身无官职,仍旧听说过曹昂的威名,北府军两大彪军陷阵、七杀。
和洽微微点头道:“今汝南刘辟和刘备虽先胜先锋,但曹仁、徐晃、张辽都是天下数得上的名将,汝南必败,我意投奔曹司空,你意下如何?”
“阳士兄。”屈晃微微摇头道:“你是和氏名门,吾等俱是白身之丁,要想重用,难如登天,江东孙策不问出身,倒不如去那里一试。”
和洽淡笑着说:“你屈伯名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啊。孙伯符有勇无谋,借父之名,今虽有一亩三分地,然不久必败!”
“阳士兄既然已经决定北上,何故问我?”屈晃微微动怒的说着。
和洽大笑起来:“无他,想让伯名几人去试探一下那曹昂,其自出世以来,任用贤才,据说他军中第一军师徐庶便是颍川寒门子弟。”
“试探?”屈晃念叨着,随后笑起来:“好,若是曹昂有明主之能,吾三兄弟便投了又如何。”
话不多说,屈晃三人起身,朝着内府走去,在屈家,一向都是屈晃一言九鼎,至于屈干、屈恭二人都唯命是从。
反观内府,曹昂苏醒了过来,见另一张床上躺着一位女儿郎,肤如凝脂,气若幽兰,双眸含春水,如清波流动,但身着红色锦袍,气势非凡。
“吕玲绮!”
曹昂定睛一看,此女不是她人,正是吕布的长女吕玲绮,当时差点嫁给袁术的太子的人。
“咳咳。”此时,吕玲绮缓缓苏醒,望着一旁痴痴望着自己的曹昂,不禁又羞又怒:“淫贼!”
曹昂大笑一声:“吕小姐,这可是你带我过来的,不是我强求的啊。”
“你。”吕玲绮刚想动怒,便将门外喊声:“公子,在下屈晃。”
曹昂眉头一皱,随后答应道:“先生快请进。”
随后屈晃三兄弟走了进来,曹昂在印象中好像记得历史上东吴有个叫屈晃的谋臣,他家几兄弟都在东吴为官,比较有名。
“后生见过先生,多谢先生救命之恩。”曹昂躬身行礼道谢。
屈晃淡淡点头,非常满意,随后笑起来说:“乃是县令和洽和大人救了你们,我是奉命前来看二位的伤好了没有。”
“哦?和洽?”曹昂对于这个人非常熟悉,历史上曹魏著名的谋士,历经曹操、曹丕、曹叡三世,是少有的三朝老臣。
屈晃直截了当的问道:“这位小将军,时值汝南和曹仁打仗,你是哪里的军马啊。”
“不瞒先生,在下正是刘将军军中的校尉夏侯昂。”曹昂没有露出真实身份,但是夏侯昂这个名字也并非是假的,他家祖先本就是夏侯家的。
屈晃见曹昂没有以真名相待,也没有生气,毕竟他的名声很大,若是自己是刘辟的人,说不定就要杀了他。
但是屈晃仍旧拆穿了他,故作恼怒道:“这位公子不是他人,正是当朝司空长子曹昂吧!”
一时间气氛紧张,曹昂握住了腰间悬挂着的青釭剑,塌上休息的吕玲绮也露出严肃的神情,从腰间掏出匕首。
“大人说笑呢。”曹昂大笑着,随后又道:“曹昂既为司空之子,怎么会来汝南呢。”
屈晃见他仍不承认,又道:“公子不必如此,和洽大人乃是汝南名士,怎会和刘辟黄巾贼同流合污?”
曹昂这倒深感认同,他毕竟是后世之人,最大的优势就是熟知历史,这和洽非常有远见,所以没有投奔刘辟,没有投奔袁绍,而是待价而沽,赤壁前夕投了曹操。
“曹北府有礼,在下西平县令和洽。”这时,和洽缓缓走了进来,对着曹昂作揖行礼。
曹昂这时也不做隐瞒,躬身道:“曹昂见过和先生,见过屈先生,有所隐瞒,望先生勿怪!”
“好一位礼贤下士之人,真乃吾屈晃之主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