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厉害的女娃!”幽幽叹息,九爷蒙上黑布,纵身一跃,迅速消失在暮色沉重的树林之中……
手臂上裂开的伤口迫使紫鸢急忙窜入王府的后院,费劲地把后门重新闩好。脚步急匆匆地躲开巡逻的侍卫,急急奔进自己住的院落。
脚刚迈进门口一步,紫鸢就感觉到黑暗里有双凌厉地正在窥探着自己,警觉心立刻提起,“谁在那?赶快出来!”
四周的空气变得诡异起来,清清朗朗的夜风中飘散着危险的因子。
“本王的义妹这么好兴致,大半夜的还在外头游荡?”背光的冷酷身影一步一步地移向亮光处,森冷的嗓音充满了嘲弄。
他这么晚,为什么还在这里?难道他是发现了什么端倪,特意过来试探自己的吗?
压下心中不该有的惊慌,温润的眼眸镇定地瞧着他,紫鸢柔柔地道,“义兄,你又何曾有那么好的兴致出来赏月,今晚的月光可黯淡的很!”
不轻不重,仿佛柳条拍打水面似的,轻柔地叫人听不出讽刺的声音。
镇定,他没有确实的证据,根本不能把自己怎么样。反而自己一慌神,被他抓住了把柄,那才叫大事不妙。
轻轻地笑,淡定而从容。
“说,你刚刚去了哪?”锐利的鹰眸微微眯起,冷戾地令人发抖。
“义兄,大晚上不去陪你的侧王妃,跑到小妹这边来做什么?”笑而不答,紫鸢反而凌厉地问道。
不让他有所怀疑,就得转移他的注意力。
“没事就不能来这吗?这是王府,本王爱上哪就上哪!”鹰眸蓦地迸出阴骇的冷光,步步紧逼,冷硬的大掌不留情地握住紫鸢血淋淋的伤口,阴冷地仿佛能闻到死亡的气息。
“不要在本王眼皮子底下玩什么花样,否则本王会让你知道死字怎么写!”眸子是冷的,下手也一样狠戾。
被握住的伤口彻底裂开,殷红的血顺着雪白的袖子,滴滴答答地掉落在地上。
“多谢义兄的警告,鸢儿会铭记在心的!”冷汗涔涔,紫鸢不服输地咬牙道。
冷冷地觎了她一眼后,才缓缓地放开手,宵禹祈大步朝前院走去。
染血的袖子在夜风中被吹得呼呼作响,弥漫着淡淡的血腥味……
翌日清晨,紫鸢早早地起了床。
手臂裂开的伤口在夜里疼得使她难以安寝,只能眯了一会眼,听到鸡鸣后就坐了起来,之后再无睡意。
宵禹祈,昨晚他真够狠辣的,她的伤口再度被他捏得全部撕裂!
冷酷之人,莫过于像他这种人吧?
“小姐,您今天怎么这么早就起来了?”蝶儿一踏进紫鸢的屋子,小嘴瞠圆道。
奇了,往常这时候小姐还在榻上,今日何故会这么早起?
“清晨的空气清新,我想出去走走。”紫鸢垂首淡淡地道。
心里憋着一肚子闷气,出去走走散散心也好。
“小姐,你不会不记得今天是什么日子了吧?”蝶儿对这位小姐的行为始终弄不懂。
“今天……”
“今天小姐要进宫晋见皇上呀!”蝶儿见紫鸢迷蒙不语,便嘴快地说道,“昨晚子夜时分,王爷特意过来一趟,吩咐蝶儿一定要把小姐打扮得漂漂亮亮的!”
昨天许多事搅在一起,倒把这个茬给忘了。子夜时分?那时自己不在屋内,他是否已经发现了什么?
“小姐,蝶儿给您梳洗!”倏地把冥思中的紫鸢打断,蝶儿拿起一旁的象牙梳,小心地梳理着紫鸢长及腰部的如云秀发。
冗长的梳洗完毕后,在蝶儿的协助下,紫鸢穿上了一身精美的宫装服。
嫩黄色的长裙,对开的襟边用金线栩栩如生地绣着几朵竞相开放的牡丹。太过雍容华贵,不适合现在的她穿。
“蝶儿,我可以换身别的吗?”这华贵的衣裙太过惹眼。
“小姐,这是王爷嘱咐的,不能换!”蝶儿皱眉为难道,“昨儿个王爷亲手把这衣服送到沁香居,指明让小姐穿着它进宫面圣。”
“哦,这样啊……”挑起弯弯的柳眉,紫鸢若有所思地道。
这个王爷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亲自送衣服给自己,难道怕那个残暴的君王说他待自己不好吗?
“小姐,你穿上这身好漂亮,真应了那句佛要金装,人要衣装的古话,小姐这一打扮起来,分外漂亮呢。”小丫头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
张开双臂,旋转着身上的衣裙,紫鸢不禁苦笑。
现在的她没有妍丽的容颜,再如何打扮,也是枉然。
“王爷!”蝶儿惊呼道,忙低头福身请安。
“王爷,这么早来有何要事?”紫鸢惊诧地收起不合宜的举止,温润的眼眸瞄向不知何时站在门外的宵禹祈,淡然地问道。
莫不是又来寻她的把柄?
冷眼觎着紫鸢这一身清丽的装扮,飘尘逸仙,高贵的气质不言而喻,宵禹祈不觉间竟看的慌神了。在听到那声“王爷”后,才迅速端起了酷脸。
一个毫无身份的小丫头竟能把华丽的宫装穿的如此有气质,实属罕见!
“本王是过来看看你准备好了没有?”冷着脸,宵禹祈显得有些狼狈。
“哦,王爷准备与鸢儿一起去面圣吗?”温润的眼眸好整以暇地定在他的俊脸上,嘴角颇为嘲弄。
要想从自己身上轻易看出端倪,恐怕也不是件易事吧?
“本王与你一道去,你一个乡野丫头,不懂得宫中的礼仪,到时丢了本王的面子,这笔帐是算本王的,还是算你的?”俊脸绷紧,宵禹祈鹰眸厉厉地薄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