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都这么说了,蒋濯哪有不应的道理,他音色低沉下来,带着几分温柔缱绻:“怎么?终于想起我了?”
“对啊,不都说暖饱思那什么吗?”钟千夏语调悠闲,“所以我就想起你了。”
“那我可真是祸水级别的,”会议室里有人拿着文件夹出来,蒋濯抬起一只手,向下压了压,示意他稍等,自己往更远处走了走,“想去哪?”
钟千夏对此也没什么研究,随口道:“看个电影?”
蒋濯忍着笑问:“还有吗?”
“嗯......再一起吃个饭?”钟千夏提议。
“钟老师,我发现,你真的没什么创意啊。”蒋濯长身玉立的靠在窗边,晚风轻柔的拂过脸颊,他突然有点想念钟千夏那个小的伸不开腿的公寓。
“那可真不好意思,”钟千夏嘴上这么说,声音里却一点歉意都没有,“不然你觉得还能去哪?”
“算了,让我配合你一下,也不是不行,”蒋濯叹了口气,勉为其难的问,“明天几点?我去接你。”
“六点吧,我下班之后,”钟千夏把剩下的牛奶喝完,抿了抿嘴,“那就定了,我等你。”
“好,”蒋濯的尾调微微上扬,声音比夜色还温柔,“晚安宝贝。”
“晚、安。”钟千夏一字一顿的回答,翻了个白眼挂了电话。
一夜无梦,第二天钟千夏精神饱满的去了公司,她的工作效率一向很快,快到下班点的时候,主编路过她的工位,随口问了一句,“小夏,今天有约会?”
周围的同事们此起彼伏的起哄。
“您怎么知道?”钟千夏挑了挑眉,“很明显吗?”
“明显,”她旁边工位的小姐姐探出半个脑袋,“整个人状态都好了不少。”
钟千夏自己倒是没什么感觉,笑了笑摸了摸自己的脸。
《钟楼》的主编是个雷厉风行的女人,平时非常不苟言笑,很少把情绪表露出来,此时看着钟千夏,眼底飞快掠过一抹笑意,“抓紧时间,工作没做完可别想下班。”
“是!”钟千夏笑着点头,更专注了起来。
有这么一出,本来还想再加一个小时班的钟千夏被同事们集体撵了出来,五点准时打了卡,一脸迷茫的下了楼。
这个时间,蒋濯估计还没到,钟千夏翻出手机看了看,决定先在附近随便走走,权当减肥了。
绕到第三圈的时候,公司的人就走的差不多了,钟千夏找了个长椅,正准备坐下,肩膀被人轻轻拍了拍,“美女,一个人?”
她目光一凛,有些戒备,“有事吗?”
“没事儿,”拦住他的两个男人对视了一眼,其中一个黄毛露出了邪恶的笑容,“和我们哥俩喝一杯?”
钟千夏微微眯了眯眼,不动声色的退后了一步。
这两个人可能中午就喝了酒,身上充满了烟酒混杂的气息,此刻见钟千夏后退,对视了一眼,猥琐伸出了手——
钟千夏等的就是这一刻,她右脚旋了半圈,突然诡异的笑了一下,飞快的躲过了那只手,纤细的小腿趁机横扫出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脚踢到了对方小腹上。
“啊!!”
黄毛捂着肚子,痛苦的叫了一声,他怎么也没想到,一个看上去瘦瘦弱弱的女子,出手竟然如此利落。
另一个男人看见同伴被踢成这样,有些慌了,下意识瞪眼挽袖子,骂骂咧咧的朝钟千夏走过来。
一脚解决了一个,钟千夏并没有松懈,她把挎包往旁边一扔,目光紧紧盯着另一个男人的动作,微微眯了眯眼。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声低呵,言川面沉似铁,抓着钟千夏手腕把人护在了身后,眸似藏着赫赫风雷:“滚开!”
那两个人不过是小混混,见突然有男人冒出来,而且气势惊人,也不敢再继续放肆,生如细蚊地骂了两句,脚底抹油溜走了。
“你怎么在这?”钟千夏皱了皱眉,两个人而已,她完全能对付,根本不需要言川插手。
“我路过,正好看到他们欺负你,怎么样,有没有受伤?”
因为刚才的动作,钟千夏的头发有几缕黏在了嘴唇上,言川伸手去帮她捋顺,动作和从前一样透着亲密。
钟千夏厌恶的偏过头,突然目光一凝,有些尴尬的站在了原地——
路的另一边,蒋濯抱着一捧鲜花,面无表情的站着,不知已经看了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