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清的双眸一直紧紧盯着顾淮山,让顾淮山都浑身冒着冷汗,顾淮山也是一样,神色十分的紧张,也在矛盾着到底是要说还是不说。
权衡之下,究竟孰轻孰重。
倒是只有顾怀瑜一副纨绔模样,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端着桌上的一杯茶水,轻轻的饮了下去,冰冷入喉,却又格外的清香和香甜。
经过这一次,顾怀瑜其实是对穆清有了更多不一样的了解,他从未见过一个女人可以将事情做得这么滴水不漏,更是将所有的事情的都解决的几近完美,令人找不出破绽。
“三叔,喝点茶,好好想想。”穆清笑着说,那眼里却是没有半分的笑意。
顾淮山进退两难,想了很久,还是决定说出来,毕竟自己身后之人很有可能真的只是将他当成一个棋子,只有顾家才能真正的保全他们,若非如此,穆清的话却有其道理。
“我告诉你,他们是......”顾淮山刚刚准备开口,可声音戛然而止。
只见整个人横着倒了下去,鲜血也弥漫了出来,不仅是顾怀瑜吓了一跳,就连穆清也是愣了几分,只见原本一直跟着顾淮山的随从,快速的闪出了顾淮山的院子,朝着外面逃了过去。
穆清知道这是唯一的线索了,顾淮山一死,就真的不会有任何人知道这背后之人究竟是谁了,她当下只有追出去。
她朝着身后的顾怀瑜喊了一声:“你处理一下,我去追。”
说完,穆清就跑了出去,去追杀了顾淮山的随从,可是随从的身影很快,几乎是三两下就逃离了顾家,可穆清也不是盖的,追踪的速度很快。
一直见摆脱不了穆清,随从就直接朝着一处后山跑了过去,那里都是杂草丛生,更是有很多树木可以遮住他的身影,不让穆清这么快的就能找到他,也是很有利于他逃掉。
果然,一进树林,穆清就根本找不到人了,这里的树木众多,而且,个个也都是很高很粗,所以很容易就藏了人,让人防不胜防。
而且,穆清也得保证自己的性命,毕竟在这里要是有他的同伙,穆清可保不准自己会不会有危险。
想到这里,穆清的神色就更加的有些不太好了,一双眼死死的眯起,看着周围的一切,一步一步都是十分的小心。
至于顾怀瑜在处理顾淮山的事情,他立刻就将顾淮山扶了起来,看到顾淮山脖子上的伤口,流出来的鲜血是黑色的,也知道,这顾淮山就算是不死,中毒也要毒死他了。
不过,他更加明白,顾淮山是唯一一个知道这背后之人的下落,他朝着顾绍英喊了一声:“去,请大夫!”
可柳氏和顾绍英哪里见过这样的场面,更是吓得直接就坐在了地上,一动也不敢动,看着泊泊流出来的鲜血,他们的双眸像是染上了极红的血腥,闻着都快要呕吐了出来。
两个人忍不住的瑟瑟发抖,把顾怀瑜气得不行,吼了一声:“去请大夫啊,傻坐着干什么?”
此时的顾淮山已经说不出来任何的话了,他简直对柳氏和顾绍英无语,想要发火,也想要得知这背后之人,可面前的连个人愣是被吓得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来人!来人!”顾怀瑜大喊几声,很快就被外面丫鬟和小厮看见了,虽然心里很是害怕,可还是识趣的去找了大夫。
顾怀瑜也是着急的不行,只希望顾淮山能够撑一会儿,撑到大夫过来,他也就能得救了。
“三叔,三叔你不能死,你一定不能死啊!”顾怀瑜一直说着。
好在府里面有府医,大夫很快就过来了,赶紧搭把手,把脉一看,只能无奈的摇了摇头。
“二公子,三爷没了。”府医无奈的摇了摇头,继续说:“这是中了剧毒禾花散,这种毒,但凡只要是沾到一滴在伤口上,都足以毙命,更何况,三爷这是用淬了禾花散毒的匕首被割喉,就算是华佗在世,也救不回来了。”
听到府医的话,顾怀瑜的心瞬间就跌落在谷底,他们好不容易才找到这么一个突破口,就这样直接没了,他心里的气愤不会比任何人少。
顾淮山的死,让府里上上下下的人都干了过来,老夫人还是被身边的丫鬟给搀扶了过来,虽是老态龙钟,可那一副俊朗的身子可不是虚的。
顾怀瑜只是将顾淮山放在了地上,让人将顾淮山抬了进房间里,地上还残留很多鲜血,就连顾怀瑜的身上也是一样,到处都是鲜血,看起来着实的有些可怕。
这个时候的柳氏和顾绍英更是慌张的不行,哪里还有半点的大家闺秀的样子,一屁股坐在地上,神色涣散,真是要多狼狈就有多么的狼狈。
“将人扶进去,扶进去!还在外面丢人现眼做什么!”老夫人用手上的金色拐杖用力的敲了敲地上。
发出很重的声响,直接让不少人都听着心惊,毕竟这顾家原本是顾淮山暂代掌家之位,可实际上,很多的事情,还是由老夫人经手,如今,顾淮山一死,老夫人则是让更多的人忌惮和害怕。
“管家,你去着手办一下丧事。”老夫人神色几乎连变都没有变过分毫。
总归不是自己的儿子,就算是死了也不是那么心疼,顾怀瑜静静的看着这一切,冷眼旁观,所身处在一个这样的大宅子里面,根本这些事情就很身不由己。
而且,老夫人的漠不关心,更是让柳氏和顾绍英心里燃起了一抹绝望。
她们可是亲耳听见爱你了顾淮山说自己并非老夫人所生,只不过是捡来的,往常,顾淮山还在的时候,她们还能有好日子过活,现在顾淮山一死,她们连最基本的依靠都没有了。
这个时候要是被老夫人给直接赶了出去的话,她们可就真的一点地方都没有的去了。
顾绍英很是聪明,连忙就跪在了老夫人的面前,痛哭流涕,孝心可鉴日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