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韵儿,叶韵儿……”正当她哭的伤心,门外二哥又在大呼小叫起来,叶韵儿猛地一掀被子,冲着门外没好气地大声问道,“什么事!”
她二哥死皮赖脸的笑着走进来,看着叶韵儿红红的眼睛,忍不住的就笑了出来,叶韵儿一脸怨怒的瞪着他,等他笑够了,才站起来,把一床被子摔倒了她身上,嘴里大骂着,“要你笑,要你笑……”
她二哥一边往旁边躲,一边大闹着求饶,“叶韵儿,你就放过我吧,我不笑你了……”叶韵儿这才把被子扔到一边,看着她二哥发冠歪斜到一侧,衣服也被她拉的皱皱巴巴,自己也忍不住笑出了声。
她二哥看她笑了,才试探着问,“叶韵儿,你刚刚是不是被蒙到沙子在眼里了?嘿嘿,眼睛红得跟兔子一样。”
不说还好,一说,叶韵儿的脸又垮了下来,看着自己二哥,可怜巴巴的说,“二哥,你说,爹不会真的把我嫁给那个人吧?”女孩就是这样,明明想要的另一样答案,偏偏问的又是另一种答案,问完了,叶韵儿自己都想掐死自己。
她二哥一拍胸脯,得意的说,“叶韵儿,肯定不会的,二哥跟你保证,爹肯定不会把你嫁给那个什么柴先生。”
话一说完,看到叶韵儿眼角摇摇欲坠的泪,她二哥忙问道,“叶韵儿,你怎么又哭了?”
叶韵儿索性就大哭起来,她二哥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劝着她别哭,哪知越劝,叶韵儿哭的越发伤心。哭了许久,叶韵儿才抽抽搭搭的止住了哭。她二哥松了口气,道,“叶韵儿,你真是吓死我了……”说完,再也不敢提那亲事。
叶韵儿擦干泪,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谁让你惹我!”
她二哥忙接口就说,“是啊是啊,是我惹得你,姑奶奶,以后哭之前跟我说一声,你这样子真的吓死我了……”
叶韵儿却不等她二哥说完,抢着说,“二哥,走,我给你杀鱼去,你不是想吃鱼吗?”
她二哥嘿嘿一笑,“是啊是啊,好好地一条鱼都糟蹋了。你好好给我再杀几条,我给大哥也送去两条,给娘送两条,给……”
“给爹送两条是吧?要不要再给舅舅也送两条啊?”叶韵儿打断她二哥的罗嗦,带着讥讽的说道。
她二哥只得装作是听不懂,接口说“是啊是啊,给舅舅也送去。”
叶韵儿哏了一声,不理她二哥的往前面走去。
厨房里,叶韵儿正拿着一条鱼,耍把戏一样的在空中旋转着,菜刀舞的比剑还好,鱼鳞纷飞间,一条鱼就剖好了。
只见她利落的将鱼扔到了旁边的盆子里,对着在后面捞鱼的二哥说,“再来一条!”
她二哥看看盆子里满满的大半盆鱼,无奈的说,“叶韵儿,这都剖了这么多,还不够啊?”
叶韵儿没等他说完,翻手间,自己从池子里捞了一条鱼出来,继续剖。她二哥从池子里爬出来,看着她那架势,抚了抚额头,仰天长叹道,“姑奶奶,再杀下去,爹就该杀了我们两个了!”
“接着。”叶韵儿可不等他说下去,菜刀一甩,朝她二哥飞了过去。
她二哥大叫着,“叶韵儿,你这是要杀了我呀?”
叶韵儿边给鱼伴佐料,边咯咯笑,“二哥,你肯定上辈子欠我的。”
她二哥接住菜刀在手里,向着叶韵儿说,“叶韵儿,我也觉得自己上辈子欠了你的,所以这辈子被你压迫还债,不过,你要是敢问我要债,我先劈了你。”
叶韵儿停止了笑,眨巴着眼睛看着她二哥,她二哥一看这神情,就知道没好事发生,脚还没溜到门口,叶韵儿就用那充满鱼腥味的手抹到了他脸上,她二哥当场忍不住鱼腥味,蹲在门口呕吐了起来。
叶韵儿一脸骄傲的神色,看着她二哥呕吐的背影,洋洋自得道,“二哥,记好了,这就是欺负我的代价。”
果然是乐极生悲,这边还没来及得意多久,一声威严的声音就不合时宜的响起,叶韵儿看向来人,偷偷地溜进了厨房,他二哥也不呕吐了,站起来,脸色极其不自然的叫了一声“大哥。”
他大哥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厨房,才说,“爹叫你去书房。”
里面的叶韵儿总算是解脱了,在厨房门口冲着她二哥做了个鬼脸,又缩了回去,剩下她二哥垂头丧气的跟在她大哥身后。
在她爹的书房,她爹端坐在书桌面前,正在写东西,看到二人进来,对着大儿子很慈爱的叫坐,对小儿子却一脸严肃训斥,“叶远,你也多向你大哥学学,整天不务正业,看我最近不修理你,又皮痒了是不?”
小儿子叶远也一脸委屈的道,“爹,说你偏心,你还不承认。我说要跟大哥去战场,你又不让我去,在家里也不给我安排什么正事,现在又说我怎么怎么的……”越说到后面声音越小,终于没了声音。
他大哥完全一副看不见的样子,翘首坐着,静看着自己弟弟被训斥。叶远看到大哥这样子,明白向大哥求救是无望了,做好被骂的狗血淋头的准备才是对的。
哪知他爹却不再骂了,用商量的口吻说,“叶远,爹叫你来,是因为你大哥带回来的消息说,犬垄此次吃了败仗,犬垄准备送一位公主来和亲,如今圣上的各位皇子年幼,少不得就要在各位有势力的大臣中间选适婚的男子,这不用说就是你了,你看……”
叶远一脸惊喜的问,“哪一位公主?”
他爹看他这样,一脸的恨铁不成钢,“现在不是哪位公主的问题,要是和亲了,表面看着是好事,可万一那天再和犬垄打仗呢?再哪一天皇上看我们家不顺眼呢?这就成了最好的把柄。”
叶远完全没话说了,倒是他大哥出来说话了,“爹,我看,也许事情也没有那么严重。我在前方听说犬垄的阿克摩苏尔公主是个很不错的女人,温柔贤淑,没有一般犬垄女子的剽悍。而且,如果是和亲,那也是皇上亲自下的旨意,就算他要判我们家什么罪行,那不是打他自己的嘴巴吗?”
叶远听到阿克摩苏尔的名字,眼角有装不住额惊喜,只是被他大哥瞪了一眼,才收起了这些不和适宜的情绪。
他爹沉默了一会儿,才说,“这件事就看看皇上的意思吧。还有一件事,今天来求亲的柴先生你们也见过,年龄虽是大了点,难得的是人品贵重,我很是喜欢。”
一听这话,叶远首先就坐不住了,“爹,那个人那么老,又没有个一官半职,妹妹还这么小,这怎么行呢。”
他大哥明显比叶远老成,听他爹说完,就知道自己父亲已经决定了,自己多说也没什么用,忙附和他爹的说法,“爹说的不错,那位柴先生虽然没有个一官半职,不过他在城外办的书院却是个宝贝,朝中新崛起的一批权贵都来自那个书院,而且,他据说本身也是贵族子弟,因家中破落才来到这儿,看他的日常情形,也不像是没有家底的。我们若是和他结了这门亲,那朝中的大部分人也就是我们这边的。”
这话明显说到了他爹心里,不过,老姜的厉害处就是,明明自己是赞成的,却偏偏装高深不予以评价。他挥了挥手,对两个儿子说,“没什么事,你们出去吧,我想一下。”
两兄弟从书房一出来,叶远就忍不住责怪他哥哥,“刚才为什么不让我和爹说清楚?”
他大哥看了他一眼,才鄙视的说,“你以为告诉了爹你和公主的事,爹还会让你们在一起吗?”
叶远还想问什么,旁边院子门口露出了叶韵儿的小脑袋,她冲两位哥哥笑了笑,一把挽住了大哥的手,谄媚的说,“哥哥,我特意为了你做了鱼,我们去吃鱼吧。”
叶远在一旁揪了一下叶韵儿的辫子,恨声道,“叶韵儿,你不用这么狗腿吧。”
叶韵儿回头瞪了二哥一眼,刚想说话,大哥插了进来,“妹妹,你把我的鱼送到我房间来吧。”说完没等叶韵儿说话,松开被叶韵儿挽住的胳膊,走了。
叶远得意的向叶韵儿刮刮脸,“自讨没趣吧!”气的叶韵儿一下子走远了。
叶韵儿的贴身丫头跟着叶韵儿的背影追了上去,在叶韵儿耳边说了几句话,叶韵儿问她,“真的?”那丫头点了点头,又求饶似地说,“小姐,你不会想要去见他吧?”
叶韵儿立马收起了奸诈笑容,冲着小丫头说,“不会不会。”
小丫头一脸可怜巴巴的说,“小姐,您可别像昨天一样跑出府去,不然您就再也见不着奴婢了。”
叶韵儿笑着向她保证,说了一件什么事把她支开了。笑眯眯的看着后面跟过来的二哥,他二哥直接忽略了她那不善的笑容。
叶韵儿无奈,拦住了她二哥,“二哥,我帮你做一件事,你帮我做一件事,怎么样?”
“先吃鱼,先吃鱼,吃完鱼再说。”她二哥故意跟他打哈哈,边往厨房的方向走去,剩下个叶韵儿再当场气的蹬鼻子歪眼。
她二哥走出去很远,又回头对她说,“叶韵儿,你又有什么诡计啊?别拉上我啊。”
叶韵儿不甘示弱的回了一句,“不关你的事,等着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