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士兵还在搜查刺伤先生的人,回来报的人说伤人的从西北角跑了,西北角,可不就是那个参将的住处了!既然没有搜到人,我挥了挥手让他们别搜查了,既然达到了效果,就不必要再费心了。
我扶先生躺下,他紧紧的握了握我的手,让我安心,在我耳边低声说,“无论发生了什么。都不要惊慌,我自己有数。”
第二天议事的时候,大厅里的气氛已经有些诡异了。两派人马都陷入了剑拔弩张的境地,那参将一脸的气愤,看到我时很愤恨的瞪了我一眼,他想要按照之前的那样座位安排,我坐在上首的位置,他自己坐在我下手的位置,可我怎么会给他这样的机会?
我向下面的小兵一挥手,他们抬上来一把椅子,和我坐的一模一样。我把自己的椅子挪了挪,两把椅子就那样并排放在上位的中央。我站了起来,向着下面的众人说,“郁参将军功卓著,在寨子里也花费了很大的心思,今儿个,准许参将和我并排坐在上首,是为寨子的两大副首领之一,等到时候大家选取了比我们好的大首领再把椅子一起挪下去。”
我这样说是有自己的目的,既然你不给我真正的权利,我成不了大首领,那你也只能是副首领,到时候鹿死谁手还不一定!
他果然神色很僵硬,我既然降了自己一级,又给他升了一级,至少在表面上是给了他很大的面子,要知道之前季布可没有设什么副首领。如今,他要是坐了那个位置,就等于昨天的事情是他安排去刺伤渊溪先生的,并且他以后都只能是副首领,绝了他想一人独大的念头。他若是不坐那个位置,那就等于他在众人面前向我俯首称臣,以后没资格坐那个位置,还得听从与我,至少在公众场合不可以反对我,我就可以借此慢慢的吃了他的军权。
他的那些军领可能没有想那么多,或者已经被他画了太多的饼,已经晕了。听到他升任为副首领,个个都把他往那个椅子上推,就算他想推辞都不行,那样势必伤了那些手下的心!我看着他在那张椅子上坐了下来,心中直笑,这些是我没有想到的。
难怪他肯让我坐上面,原来是他手下的人对他还不是足够的忠诚,都是因利而合,他不过是以退为进。季布对那些人如此好,就算郁参将是季布的心腹,也不会就让那些人违逆了季布的命令而跟了他。如果一定要背叛季布,那就是郁参将给他们许诺了足够的诱惑。
当初我坐在上面,他给我椅子上垫针毡,如今让他坐上面,可能垫的就是火药了。随时会把他炸的粉身碎骨,那个大首领的梦,就留着睡着了去做吧。
我的嘴边不其然带出了一抹笑,他也由先前的别扭转为心安理得,我很惊异他转变的那么快。他冲我笑了一笑,那笑里阴寒刺骨,“多谢夫人给我的表彰,我以后定会为夫人好好效力。夫人给了我这些权力,我一定会让夫人安心闲适,不让你操心,处处为你分担,想在你前头去完成寨子里的事情。”
我嘴角扯出一丝笑意,“谢谢你的劳心,只是很多事情还是我要去亲力亲为的,毕竟,寨子可是季将军一手创办起来的,季将军既然给了我去为他完成心愿,我当然要好好打理让他安心。”我有意无意的提起季布,为的就是让那些投靠向他的人的心里不安,说话的同时,我还轻轻的转动着那个代表山寨权力的戒指,这个戒指大家都认识的,许多人看着我的目光不觉就敬畏起来。
他看了看我,张嘴刚想说什么,我抢在他之前开口道,“既然事情已经定下来了,那么就做一个分工吧。以后,郁参将负责外面的战事,我负责寨子里各种事情的处理,遇上大的战事兵力调遣,就在议事厅和各位将领商量决定。”
姓郁的不愿意放弃在外面打仗亲近将领的机会,其他人又都拥有了参议的权利,焉能不答应?大厅之中一时响起的全是附和之声,郁参将恶狠狠的瞪了我一眼,忽然拍案而起,“我不同意?”
我目带疑问的看着他,他起身走到我坐前,背对着我,我稍微咳嗽了一下,下面就有人站出来指责郁参将对我不尊敬,郁参将看着那个人退下了,却依然没有走开。我站了起来,走到他身边站定,缓缓地开口,“郁参将要是有什么不满意的,何不说出来?下面的将领都是季将军所重视的,就像当初季将军培养你一样培养的他们。如今季将军去了,我们都应该齐心协力完成季将军的遗愿,才不至于对不起自己的良心呢。”
郁参将脸色阴郁的看着下面的众人,众人可能受了他的威压这么些年,一时间寂静无声。我毫不着急,只站着等他的话语。许久,郁参将才狠狠地甩了一下衣袖,气冲冲的出去了。我看着他的背影,装作无奈的说,“哎,我一提及将军郁参将就走了,难不成郁参将以前对季将军的恭敬都是假的?”
属于郁参将的那一派人有些不满的看了看我,可明里也不敢说什么,有几个就急忙告退追随郁参将去了。渊溪先生从外面进来,看了看大厅还在的众人,走到我身边,对我点了点头,示意我们谋划的事情成了。
我嘴角不其然的扯出一丝微笑,对众人说,“今天的议会到此结束,各位散了吧。”
我笑着看向渊溪先生,“先生确定一定能成吗?”渊溪先生很坚定的点了点头。我的心里忽然弥漫出一股不忍,渊溪先生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要做大事,牺牲些人是必不可少的。”
我狠了狠心,不去想那些纯洁善良的目光,如果真要是完成了大事,我会给她们每个人都指一个好姻缘,不让她们受委屈就是。如果一定有人就此香消玉殒了,那也就是她们自己的命!我之间发冷,原来我也开始了狠心,学会了把别人当棋子。
我还在想着事情,一个小兵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向我报道,“夫人,郁副首领的那些手下……”他说了一半就不敢说了,我装出一副紧张的样子,问道,“到底怎么了?你说清楚点,”
那小兵像是鼓起了勇气,一口气说道,“郁副首领的那些手下在那边溪水畔lun--jian了前些天选过来伺候您的那些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