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楼下沏茶的夜天殇敏感的发现桌前一抹绿色身影,竟然是柳如焉,只见她捏着一只杯,正意兴阑珊的样子,看到夜天殇在望她,她勾唇一笑道,“你一定很奇怪我为什么没有走吧!”
夜天殇的确有些不解的挑了挑眉,“你还留下来做什么?”
“京城来了消息,主人想听吗?”柳如焉轻轻一笑,表情十分妖娆。
“什么消息?”夜天殇眉宇微蹙,他出京城也快有十几天了,京城方面的消息他的确知道的甚少。
“主人如果想知道,今晚到这里的十里坪找我,我自然会告诉你。”柳如焉一边说,一边不忘抛了一个媚眼给他。
夜天殇眉头皱得更紧了一些,他沉声道,“有事快说,我没时间陪你玩。”
这句话倏地让柳如焉脸上的笑容变暗,她有些忧伤的垂下了头,叹了口气道,“对于你来说,连看我一眼的时间都没有吗?那么,夜长年有任何危险,你是不是也会不顾,而独守在这个女人身边呢?”
一听到夜长年,夜天殇俊脸顿时紧崩,快步上前一步,逼问道,“你说什么?京城发生什么事?”
柳如焉有些爱怜的望了他一眼,转身笑道,“我说过,主人想要答案,今晚到十里坪的寺院里来找我,我自然会告诉你。”
说完,只闻空气里弥散着一股女人的香味,柳如焉再一次离开了,夜天殇沏了茶回到林楚楚的房间,只见她表情有些发呆的坐着,见到他进来,也没有问他为什么这么久没有沏好茶,只是从床上站起身,帮他递了杯子过去。
“我们明天赶路吧!”夜天殇低声道。
林楚楚听到他口中说得是我们,不由有些惊喜道,“我们?你也会去洛阳吗?”
“嗯。”夜天殇低嗯了一声,他发现只有将她平安送到那里去,他才能放心去做其它的事情,虽然这样做的危险将不期而至,他也甘愿承受。
“太好了,谢谢你!”林楚楚呵呵一笑,送到嘴边的茶也变得香了起来。
夜天殇望着她脸上明媚的笑容,本来有些眈眈以怀自已这样做的原因,现在全部都沉醉在这抹笑容里了,他发现,这才是正确的做法。
夜色渐渐暗了下来,傍晚到了,林楚楚与夜天殇各自在自已房间里用餐,这一点让林楚楚很是奇怪,即然都相处得这么好了,为什么这个姓洛的不肯跟她一起用餐呢?哦!对了,他用餐是要取下面具的,那么他一定是怕她见到他真实的面目。
夜色渐渐深沉,夜天殇临窗而站,想起柳如焉的话,他心底自然着急,京城到底发生什么事情,年叔又有什么危险?这一次,他并没有让黑影跟随,第一是怕他吓到林楚楚,第二是他也想拥有自已的空间,可是,这样也让他断绝了京城的消息,如今听到柳如焉的话,他不由心底急切的想要知道答案。
十里坪的寺院?想完,他转身出了门,当路过林楚楚的房间里,只见房里十分安静,相必她已经睡着了,他微抿紧了唇,朝门口方向走去。
然而,就在夜天殇的身影消失不久,一抹翠绿的身影惊现客栈里,柳如焉望着夜天殇远去的身影,唇角露了一抹怨恨的笑容,在心底暗付道,主人,是你把我逼成这样的,你可千万不能怪我,要怪,就怪你不该喜欢上她。
林楚楚正睡得香甜,突然感觉门吱呀一声被打开,她微微自梦中惊醒了过来,她坐起身,当看到大开的门,和门口站着的身影,立即惊问道,“你是谁?”
“你不用管我是谁。”门口的身影说话了,赫然是女子,这更让林楚楚惊震了。
柳如焉在黑夜之中第一次现身面对林楚楚,当看到她脸上慌乱的神色,她不由轻哼了一声,主人到底喜欢她什么?一个平凡无实的女人,一个没有丝毫能力的女人,这种女人有什么地方让人喜爱?想完,她一步一步逼近了她,林楚楚惊声道,“你要干什么?”说完,她的目光望向了隔壁的夜天殇,心底暗叫,快来救命啊!
“你想着他来救你?哼,你别这么单纯了,他已经离开,怎么能救你?”柳如焉说着慌,她就是想要看到她如此软弱无助的模样,她天生就喜欢强者,无论是男人女人,而眼前这种一掌便会捏碎的女人,她却是恨之入骨,更让她恨的是,这种女人抢了她心目中的男人。
“什么?他离开了?”林楚楚惊诧不已,他不是答应了会陪她去洛阳的吗?难道他是在骗她?虽然没有很失望,但心底也很不好受,被人忽悠的感觉怎么能好受?
柳如焉不想浪费时间,她只想快点取了她的性命,趁主人还没有赶回来的时候下手,想完,她一步逼近了林楚楚的床前,手掌一把抓住林楚楚本能格挡的手臂,突然,柳如焉脸色一变,一向钻研毒术的她,自然也会把胲,可现在,她发现她扣住的脉搏竟然有一丝微弱的脉动,而这种脉动是属于胎儿的,柳如焉脸色惊变,什么?这个女人竟然怀了主人的孩子?这就难怪主人会如此加倍痛爱她,原来,主人竟然让她怀上他的孩子?一股更大的怨气直涌上心头,她低吼道,“你竟然敢怀上主人的孩子,你找死。”
林楚楚被这个女人用力的扣住了脉门,一时挣扎不得,但是,听到她的话,她惊愕的迎起头,“你说什么?”
“说,你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柳如焉低喊一声,她简直快气疯了。
林楚楚几乎被她的话问得懵了,好半响,她才惊呼道?“孩子?你说我怀孕了?”
“你少在这里装不知道,你别以为骗得了我。”柳如焉气急败坏道,这个女人楚楚可怜的一面更是让她怒火冒涌。
这一次,柳如焉不想一掌辟了她,一把抓起了她,有些褐斯底理的吼叫道,“你说。。。你快说。。。”
“你要干什么?你放开我,你这疯女人,我与你无怨无仇,你为什么要抓我。”林楚楚在这种紧急的情况下知道自已怀孕了,一时之间,保护自已的本能又涌了上来,她一边捶打着紧抓住她的手,一边低吼道。
柳如焉没有说话,只是低哼了一声,因为她实在也说不出话来,她怎么能告诉她,这个女人抢了她的主人呢?这样说出来,只会让人笑话,她并不承认她比这个女人差。
被她狠狠扯下床,林楚楚有些害怕的摇了摇头,大声道,“救命啊。。。救命。。。”这个女人到底要干什么?
这时,只见小二与老板每人拖了一根棍子上来,当看到房内的一幕,不由一惊,他们还以为进入了贼子,却不想见到两个女人在扭打,一时愣在了当场,柳如焉目光锐利的扫了他们一眼,“你们给我滚出去。”
被柳如焉如此吓人的目光一扫,老板与小二吓得几乎是逃出去的,而整栋房子只有林楚楚与柳如焉两个人,林楚楚心底的恐惧真是莫名而来,她不知道她要干什么,可是,她心底有种不好的预感,这个女人的出现不会是善意的。
“你放开我。。。”林楚楚无助的喊道,被这个女人按住手脉的已经因为滞血而有些疼痛了。
“哼!你该死。”柳如焉眼底露出一抹凶狠的目光,一把将林楚楚拽起,再用力将林楚楚甩出去,林楚楚自然没有她的力道大,一不小心,整个人不稳直接“砰。。。”的一声,直趴倒在地上,而站在一旁的柳如焉对于这一幕只是皱了皱眉。
柳如焉目光微眯,本想着上前再去将林楚楚拖起来,却见林楚楚趴在地上,小脸冷汗直涌,低喃道,“好痛。。。”也在这个时候,柳如焉惊然的发现,烛火之中,林楚楚的衣裙之下一片血际。。。
她心底一凛,目光再一次怨恨的瞪着林楚楚,轻哼一声,转身消失在了夜幕之中,而躲在房门外的老板与小二眼见柳如焉离去,赶紧跑上门来,当看到门内的躺着的林楚楚,再看到她衣裙下血际一片,都惊愕了,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做。
林楚楚却被下腹那撕裂般的痛楚给痛晕过去了。
夜天殇在赶去十里坪的半路上,他突然有一种不祥的预感,也不知道是什么心里念头催促他回头,当赶回客栈时,惊见林楚楚被躺在地上,而一旁的老板与小二两手无措的景象。
“楚楚。。。”夜天殇如野兽般的嘶吼出声,几步来到林楚楚的身边,当看到映染在地上的血际,他生平第一次震惊了,林楚楚的孩子没有了?这个念头一闪而过,他却没有丝毫喜悦,反倒是一种无法言语的心痛涌上心头,他目光犀利的望向一旁颤颤发抖的两个人,以为了他们干的坏事。
老板吓得牙都在打颤,“客官。。。不是我们做的啊。。。是一个穿绿色衣服的女人干的。。。”
这句话直叫夜天殇咬牙不已,果真是你吗?柳如焉?想完,他抱起林楚上床,随口吩咐道,“给我拿盆热水来,要快。”
不一会儿,小二与老板急急忙忙的将热水拿上来,然后,又瑟瑟的出去了,房间里,夜天殇望着烛光之下的林楚楚,只见她的小脸透明如纸,白得毫无血色,他摸上她的脉搏,也是几不可闻,这不由让他心底怒意横溢,但是,手中的动作却是与他的心情完全相反的小心翼翼。
看见林楚楚昏迷在床,夜天殇小心的用被子替她保暖,而一边用沾了热水的手巾去擦试林楚楚流血的下身。
这种时候,夜天殇目光深幽如潭,不过,对于处理这种事情,他还是显得笨绌,好不容易清理干净了,他替她掖好被角,擦去了额上的汗水,而他的额际也微现了一丝汗意,“楚楚。。。?”他低喃,摸上她的纤手,冰冷得让他心寒。
林楚楚也因为强烈的意念而隐隐从昏迷中惊醒,当她睁开眼,看到自已还是躺在床上,而床前守候着姓洛的,下腹的撕痛提醒她刚才发生了什么事情,“孩子。。。我的孩子。。。”她慌乱的急喃出声。
“楚楚。。。”夜天殇哑然出声,伸手按住了她想要起身的动作。
林楚楚就算不用起身,她也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感脑子一片空白,整个人一昏,差点又要晕死过去,孩子,一定是她与邪风的。。。一定是。。。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
愣愣的睁大着眼,林楚楚盯着床上的纱帐,好半响,大颗大颗的眼泪滚落下来,她低低的呼唤着一个人的名字,“邪风。。。。”
这一句无助的呼喊直让夜天殇心头跟着紧崩,他默默的望着她眼角晶莹的泪水,很想为她擦去,可是,他却发现,这个时候他该自责,该内疚,他该死。。。
而在紫衣宫的凌邪风,经过三日的调养身体已经恢复了一些,不过,身体还是很虚弱,不能动武,这一天,他散着一头墨发坐在桌前,一袭月牙白衫称托得他虽然苍白,却依然俊雅无比的面容。
洛紫衣走了进来,只是望着凌邪风的背影,就足于让她心底舒畅,她自身后的丫环手中接过药碗,款款走了进来,“邪风,喝药了。”
凌邪风自沉思中回过神来,望了一眼洛紫衣,十分有礼的点了点头,“谢谢紫衣姑娘。”
“你跟我客套什么?叫我紫衣就好了。”洛紫衣有些不高兴他这么生疏的称呼。
凌邪风微扯了扯唇,眼神虽然清冷,语气却有些距离,“凌某怕失了礼数。”
洛紫衣咬了咬红唇,有些气恼的瞪了他一眼,这个男人难道对女人都这么冷淡的吗?怎么说她也救了他两命,想完,洛紫衣出声道,“邪风,你是不是有心事啊!”
“没有。”凌邪风墨眸微眯,淡淡的应了一声,但是,眼眸的焦急已经说明了一切。
洛紫衣将他故做的沉静看在眼里,不过,她没有多说,看着他将药喝完,转身出去了,凌邪风抚着胸口,微微试着运了运功,感觉气流在胸口之处滞止不通,隐隐还有发痛之感,他有些不甘心,强忍着痛苦,如此反覆的试了几下,他已经有些气喘息息了,额际也冒出了一丝汗水,他不仅有些恼火的半合上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