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邪风任由林楚楚解开他的衣衫,没有说话,而林楚楚颤抖着手,解开他身上的内衣的时候,一条十几厘米的伤口赫然出现,由于那时太慌太急促,凌邪风连气罩都没有运出,便硬生生的以血肉之躯挡下。
看到这道伤口,林楚楚心痛的想哭,但是她强忍着泪水,拿出手巾替他试去血液,刚好看到不远处有已经成熟的蒲公英花,她急急的奔过去,采摘了一些回来,蒲公英的花团有止血功效,她摘了一些敷在伤口上,很快的,血液粘住花团,没有再流出,林楚楚此时用丝巾将伤口包扎住,再撕下自已的衣裙替他包裹住,才放下了心,但此时,她的眼泪已经在眼眶里打了很多转转,终于滴落在他的手臂上。
这一滴灼热的泪水震惊了凌邪风的心,他以右手抬起她的下颌,才见她小脸已经泪流满面,坚硬的心不由跟着一痛,哑然的低声道,“哭什么?这只是小伤而已。”
林楚楚说不上来就是想哭,这家伙也太傻了,为什么要替她挡刀,万一那刀砍得不是手臂怎么办?想完,她都后怕不已,抿了抿唇,“下次不准这么傻了。”说完,她拿起了他的衣衫去了溪边,替他清洗干净,身后,凌邪风的俊脸露出痛苦的挣扎,从今以后,像今天这种情况会很多,他不敢保证每一次都能救得了她,所以,唯一的选择就是要将她送至安全的地方,这就是他一直不敢接受她的原因,他不想让她跟着自已过飘荡的生活,还有在他的世界里永远少不了杀戮。
清洗了衣衫,林楚楚放在了石头上晾干,回到凌邪风的身边,看到他紧蹙的眉头,不由担心的问,“伤口还痛吗?是不是哪里还有不舒服?”
凌邪风没有说话,只是以一双深邃的目光盯着她,好半响,才低沉出声道,“楚楚,你看到了,在我身边你很不安全。”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想赶我走吗?”林楚楚敏感的听出他的语气,不由大声道。
凌邪风没有立即回答,而是有些疲倦的半合了眼,只是这一个表情立即让林楚楚的心变得柔软起来,她低声道,“好了,别想这么多了,你先休息吧!什么时候等以后再说。”
就这样,两个人在这里呆了将近两个多时辰,凌邪风的衣衫也在风中晾干,在离他们百米外,躺着四具死相惨烈的身体,血腥味偶尔飘散过来,无端涌得林楚楚一种恶心想吐,凌邪风也休息够了,两个人再一次朝前面走去。
只是在凌邪风的心底,他始终放心不下,以他现在这种状况,至少要休息十几天,如果这十几天里又遇到他的仇人,那该如何?
当两个人路过一个偏僻的小镇时,两个人在一间客栈住下来,这里的确很偏,镇上也就十几户人家,而且,还很散落,唯一的一间客栈也不算客栈,是别人的房子空出来的,林楚楚去为凌邪风买了一件蓝衫,这还是小镇里唯一布料最好的衣服。
在客栈里,林楚楚因为太担心凌邪风的伤势,这一晚上她都陪在他的身边,就算凌邪风催促她回房,她也不回去,就这样,在半夜的时候,她实在抵制不了疲倦,趴在床铺前睡着了,烛光之中,凌邪风的目光垂落,望着那半掩在发丝之下的小半个侧脸,长长的睫羽似微微颤动着,小脸流露出疲惫之色,凌邪风只得单手将她送回了房间。
这一夜,凌邪风想了很多,这是他出道三年之中想得最多的事情,在那之前,他都是单身一人,过着飘逸安然的生活,就算游走在满是杀戮的武林里,也是毫不惧色,也在那时,他的名气越来越想,只要提到凌邪风三个字那些被买取性命的人都会闻风丧胆,逃之不及,可是,他的生意从来没有失败过。
那时年少气盛,性情狂妄,这世界上没有他会去在乎的东西,也不懂得情为何物,如果不是遇到林楚楚,至今他依然会过着无拘无束的生活,飘逸潇洒。
可是,遇到了林楚楚,让他初偿过了爱情的甜蜜,也偿过了揪心的痛苦,终于,有了一个他在乎的人,可是,他已经没有当初的洒脱那般无所畏惧的爱下去,他知道,他的爱对她来说只是负担与累赘,他害怕她的生命会因为他而终结,这一点,对他来说,比失去她,比失去他自已的生命更痛苦的事情。
这一晚上他想得很多,顾虑得很多,他不能让她跟着他过刀光剑影的生活,在他身边,只会让她提心吊胆,惊惶失措,这是他不想看到的。
第二天一早,林楚楚早早就起来了,来到凌邪风的房间,见他也起来了,正在喝茶,林楚楚笑着道了一声早,然后,两个人坐下来吃了早点准备上路。
凌邪风一直将话隐藏在心口,只差找个时间跟她说,可是,看到她如阳光般明媚的笑容,他又什么也说不出口,压抑得让他有些幸苦。
在离开之际,林楚楚打听到,在离这个小镇不到十几里的地方有一个隐蔽的小山村,那里只有几户人家,是一个居住的好地方,林楚楚问完之后道了一声谢,才朝凌邪风道,“我们就去那里住下来怎么样?听说那里环境非常好。”说完,一双熠熠水眸带着期盼的望着他。
凌邪风还想说什么,可是,最终没有说出来,他轻点了点头,“嗯。”其实在他心底,还是有私心的,他也想和她在一起。
由于两个人都很累了,便向这家客栈的主人买了一匹马,两个人骑着马朝前面赶去了。
还没有到日落时分,两个人就找到了这个小山村,村里的人朴素自然,看到有客人到来,自然是欣喜万分,热情不已,两个人暂时就先在一家农户下安下了身,刚好这家农户是独居的老夫人,家里的条件虽然简陋,却也够他们居住,这一点,让林楚楚与感动不已。
这一晚上过去之后,第二天,他们在一个比较偏僻的地方找到了一间房院,这算是一间比较大的院子,听说主人三年前出了远门就一直未回来,一直到现在都是空着,据说,那个主人去了外地发展,可能也不会回来了,林楚楚想,反正空着也是空着,就先住下来,等以后主人回来,她一定会补偿给他的。
收拾了一番下来,房间已经很干净了,只有一间卧房一间大厅一个厨房,还有一个很大的花园,古代到处都是土地,不像现代搞圈地运动,所以,这个花园很大,花园里种植很多叫不出名字的野花,也算是一道风景了。
由于小村子里的屋子都是散落在四方,所以,林楚楚与凌邪风有一个很安静不被打扰的环镜,收拾好了,林楚楚向隔壁的农家买了米和菜,从今天晚上开始,他们就可以过安静的生活了,这一点让林楚楚兴奋不已,对于凌邪风来说,这种生活是像是奢望一般,他自然会珍惜。
“吃菜喽!”当林楚楚自厨房里端出两盘清炒的菜肴时叫道,随后,还有一罐鸡汤,凌邪风受了伤正是需要补身体的时候,接着,饭菜齐上桌。
凌邪风倒有些惊讶,林楚楚不是大小姐出生的吗?怎么还会厨艺?记得小的时候见过她一面时,她只会躲在林霸天怀里撤娇,虽然记忆模糊,此时想想却别样的珍贵。
林楚楚替他夹了菜,盛了饭,完全把他当做病人一样照顾着,这一点让凌邪风很无奈,只是,他对林楚楚的越来越好奇,越来越吸引,她不像别的女子般软弱,她坚强得让人诧异,她对生活的态度乐观向上,就算再悲伤的事情也不会停留在她脸上很久,她依然笑得明媚灿烂,如中午阳光,试问这样的女子,他怎么会不爱?
“为什么看着我,难道我煮得菜不好吃呀!”林楚楚抿唇一笑,眯眼朝凌邪风问道。
凌邪风摇了摇头,“不是,你的手艺不错。”
“即然如此,你可要全部吃完,不许浪费哦!否则,我要惩罚你。”说完,林楚楚有些得意的扬了扬眉,算是对他的挑衅。
总在这个时候,凌邪风就会有哭笑不得的心理,在她面前,他冷淡不起来,在她的笑容里,他更加不敢有所违抗,她的笑容仿佛有感染力一样,让他的心情也顿时好了起来。
就这样,一顿饭在两个人的聊天之中结束了,林楚楚又忙着洗碗整理,这样下来,夜已经深了,等林楚楚回到厅里,见凌邪风一身蓝衫飘逸,墨发如丝,五官在烛光下十分俊俏,让人忍不住有欺凌的念头。
“休息了吧!”林楚楚催促着他,盈盈双眸在烛光中分外动人。
凌邪风扬了扬眉,哑然启口道,“你先睡吧!”
“不要,没有你在身边,我会害怕。”说完,林楚楚走上他的面前,伸手拉住了他的手,“一起进来吧!”
凌邪风深幽的目光闪过一丝挣扎与抵制,他不想伤害她,所以,他在回避着所有和她有亲密接触的事情。
“快点,你不来我要生气了。”说完,林楚楚故意咬唇别开了头,小脸佯装不悦的样子。
凌邪风明知道她是在假装,却无法忤了她的意思,只得站起身,林楚楚心下一喜,拉着他朝房门走去,关好门窗,整个房间里只有他们两个人,气氛微微暖昧微妙起来。
林楚楚坐到了床上,抬起小脸望着他,朝里侧移了移位置,“过来呀!放心吧!我不会乱来的。”说完,格格的自我笑了起来。
又是这句话,凌邪风俊脸微有些灼热,他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没有动,天知道他此时的心绪有多挣扎,他明明知道自已不应该伤害她,可是,在她面前,他真得发现自已的定力越来越差。
林楚楚自然知道今晚会发生什么,可是这有什么?这对她来说,是世界上最美好的事情,这一辈子她只认定了他一个人,在爱的面前,她一向义无反顾的,她有些微恼的走下床,来到他面前,大胆的抱住了他,红唇炽热的凑了上去,吻住那紧抿的薄唇轻咬,而小手也毫不规矩的去撕扯他的衣带。
面对着林楚楚火热的举动,凌邪风倒有些无措害羞起来,他唇与她纠缠,但是他的大掌却在阻止她乱动的小手,林楚楚自然不依,小手伸回了自已的身上,解开了自已的衣衫,小脸灼热痛红的同时,又在心底暗骂这个家伙是木头。
凌邪风有些手忙脚乱起来,一时之间就这样僵在原地,林楚楚纤手勾住他的脖子,脚步轻轻的后退,只是几步之后,两个人倒在了床铺之上。
凌邪风挣扎着想要起来,却被林楚楚环住腰身不让,红唇轻吻着他的侧脸,渐渐的,凌邪风也忘记了他本来的意思,沉醉在她柔软的红唇之中不可自拔。
吻了许久,两个人都有些喘,在烛光之中,沾染着****的炽热墨眸触入林楚楚那深情的眼底,凌邪风哑然低问,“你不后悔么?”
林楚楚摇了摇头,“不…”说完之后,觉得不够,再补了一句,“永不…”
凌邪风缓缓褪去林楚楚的衣衫,每一个动作都尽量轻柔,仿佛害怕她突然间消失世间似的。衣衫滑落地面,轻柔无声。
略有些粗糙的大掌抚摸在柔软的身体里,烛光下,林楚楚的纤体雪白如玉,晶莹惕透,凌邪风的目光深邃如海,俊脸柔和,小心翼翼的欣赏着,亲吻着,林楚楚任由自己的身体被密密的亲吻,每一吻都是爱的见证,凌邪风吻着她身体上所有的细节,一寸都不肯放过。曲怀殇“邪风…”林楚楚低喃出声,俏脸粉红不已,等真正偿试的时候,她也害羞了起来。
“嗯。”凌邪风的举动顿住,他自她的肩膀处抬起俊脸,语气有些压抑低沉,“如你不愿意,我可以停止。”
“不…”林楚楚咬唇摇头,“我愿意。”
凌邪风薄唇划起一抹弧度,坚定的吻住她的唇,用自己的心告诉这个女人,自己对他最真切的感情。
抚摸到激情的顶点,亲吻至最后的极限,两人纠缠的手,纠缠的身体,纠缠的发丝,似乎燃烧着深夜的寒意,林楚楚扬着小脸,一头黑发散在枕边,与凌邪风的黑发紧紧交缠,她并没有恐惧,而是甘之如饴的温暖,越来越浓烈越来越甘醇得爱恋让人无法割舍,迷醉得天地都消失一般。
在进入的过程中,凌邪风看着身下人因这欢愉带来的痛苦,一副默默忍受的样子,心里翻腾万千,恨不得此刻将她藏在这世界上谁也找不到的地方,永生的好好疼爱才行。现在散乱的黑发丝虚虚遮掩着莹莹双眸,朦胧的含着从未曾见过的光芒,伸手抹去她额际的汗水,属于女人的幽香飘然,凌邪风细细的品尝,这初绽放的鲜美。
爱恨交织,从心灵到肉体如此完满,深夜的静谧寒冷,与房内的火热形成强烈的对比。
而在一个不知名的小镇上,今晚来了一道黑色的狂霸身影,他静默在靠窗的位置,身上冷漠的气息让身边的人自动远离,夜天殇默默的饮着杯中酒,今晚的夜色有些灰暗,与往常更沉冷了许多,可是今晚,他感到了心痛,莫名的心痛,几日几夜的寻找,无休止的奔波,让他疲惫的同时,心也跟着无力,到底寻找到她,又该以何种姿态去面对?折磨还是囚禁?但是这些他都不想。
突然,他想到了一个人,一个被他遗忘了将近半年的人,或许那个人能帮她找出林楚楚的所在。
这是一个被黑夜覆盖的山头,山头上有一间古院,十分古老,老得让人以为是废墟,然而,今晚这里却来了一个人,夜天殇披着星月赶来,当触及到这间古老的院落时,他的眼神里顿时充满了怨恨之色,到底这里面关押的是谁?
他的脚步一步一步踏入,这里没有火,他伸手取出火折燃起了一根火把,他推开了古院的门,才见原来古院的里面是结实的石头建筑的,与古院外的破烂景象完全不同,这似乎是一个囚人的好地方。
然而,黑夜之中,他手中的火把十分耀眼,在他的面前有一扇房门,房门里此时有声响,不多一会儿,传出一声沉喝声,“是谁?”
夜天殇掀起了唇角,眼神里有一丝怒火,然而,他并没有出声,而是缓缓推开了这间房的门,“吱呀”一声,在灰黑的夜里十分刺耳,接着,映着火光可见房间里,有一个被铁索贯穿四肢绑住的男人,披头散发的看不出年纪,一身破烂的衣服更是分不出颜色,一股腥臭的味扑面而来,然而,此时,夜天殇却喊出了一个名字,“林堡主,我来看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