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带着女儿到更远的地方去，甚至离开铁陵国。为什么就不肯放过我们？”
刘栾注视着他们，右手手中已经捏紧了玉片。
“你不会以为，我们没有经过相爷的同意吧？”
首将冷笑一声：“动手。”
铿锵有力，十六柄长刀出鞘。
“呲。”刘栾紧紧抱住苏清清，捏碎了手中玉片。
“娘，我们会死吗？”
“清清，别怕。”
“谁敢！”
一声怒喝让十六名士兵同时回头。
雨滴落下，少年头发已被打湿，怒然，立在他们面前。
手中紧握。
漆黑长剑。
···
“等我回了学院，我不抽你。”
一队人马在南留城远方的宽阔大道上向南方行去。
郑道靠在最后一匹马的马背上，一边走一边用手中的石子弹在陈昌青的背上。
陈昌青此刻，也只能敢怒不敢言。
任由郑道‘教训’他。
他相信，等回到学院之后，老师会为他做主。
“我告诉你，陈昌青。你如果再敢和铁陵国的人有一丁半点的利益勾连，我要你的狗命我。我不管你那个老师保不保你，我现在就敢把你的头捏爆。嘿，你那个老师不服，我顺便把他也杀了。”
郑道笑吟吟地说着，前面十余名弟子无人敢说一言。
“怎么了？”
郑道后背一颤，取出玉片，惊愕地看到玉片不断地在发光。
“郑教授！？”
陈昌青众人同时停下，郑道的身影瞬间消失在他们的眼中。
···
“小子，我不管你是谁。也不想知道你是谁。这是苏相爷交代下来的事。与你无关。”
首将低声怒喝。
身旁十五名兵卒长刀所向。
“我说，让你们滚。”宁文牧握紧了漆黑长剑。
“呵，等先杀了你。再把这两个娘们杀了，扒光了喂庐州山脉的野狼。”
首将冷声说。
他只会忠诚不渝地执行主人的命令。
“小牧！走！”
刘栾上前呼喊却被一个兵卒的长刀逼退。
“你再，说一遍……”
兵卒用长刀逼退刘栾。
让宁文牧思绪中回想起了父母被杀时的场景。
双眸血丝密布，黑色源气缭绕在手臂之上。
“修行者！？你未免太过高看自己，杀了他。”
十六兵卒常年配合交战。
默契组成半圆阵型，围杀而上。
宁文牧紧握剑柄。
双眸终于变成了完全的猩红色。
“娘，你看，你看文牧哥哥。好可怕！”
苏清清指着咆哮般怒吼的宁文牧。
千刑剑身黑气缭绕。
杀意。
剑出！
“这怎么可能。”
首到六个兵卒手中长刃被千刑剑斩成两截。
首将怒吼着挥刀而下。
宁文牧毫不避让，千刑剑直面他的刀锋。
“老大！”
“老大！”
两声惊呼。
长刀被摧成两半。
千刑剑贯穿了十夫长的胸膛。
“小牧……”
鲜血飞溅，刘栾捂住苏清清的眼睛。
她很清楚，这是宁文牧第一次杀人。
但他似乎没有丝毫的感觉，冷血的目光转向周围余兵。
“杀了他，替老大报仇。”
没有丝毫恐惧，再度围杀而上。
“有意思。”
庐州山脉深处，幽暗之中
一丝玩味透出。
“极暗秘术。我附于千刑剑之上，没想到你的愤怒，你的意志已经足够激发。并且直接进入第七重。虽然说，意志完全不受控制。但你会拥有最强的战斗力。”
他不禁有些兴奋。
“我的大限还有六年，宁文牧。你究竟能否走到让人界破灭的高度，我想一试啊。”
“嘶！”
最后一个士兵的血肉被贯穿。
十六兵卒的士兵狼藉地倒在院子门前。
宁文牧的衣袍上已经沾染了鲜血，他回首看着刘栾和苏清清，缓步上前。
“小牧，小牧，不要。”
刘栾与宁文牧四目对视的一刻，明显有一丝心悸感。
当她松开双手时，苏清清看着前面的宁文牧。
“文牧哥哥。”
“咚。”
宁文牧停下了步子，注视着女孩童真的双眼。
晌久。
天地间都仿佛平静下来，只有血和水夹杂流淌的声音。
他双眸之中的血丝开始消散，忽的，向后仰面倒去。
一道流光闪烁，接住了他的身形。
“郑叔。”
郑道平稳接住宁文牧：“抱歉，小栾，我来晚了。接到你的信号时我距离南留城已经有一段距离，往回赶颇费源力。”
“这！？”
他惊愕地看着一地的尸体。
“怎么回事？这些士兵是谁派来的。”
“他的母亲。”
刘栾低下头说：“她一直都想杀我和清清。她不允许她的儿子有另外的骨血流落在人间。”
“混账。”
郑道看着一地的尸体和昏迷过去的宁文牧：“这些人，都是他杀的？”
“嗯。”
刘栾点头。
苏清清争辩说：“怪老头。文牧哥哥是为了保护我和娘！”
“你放心，我知道他的初衷一定是好的。”
郑道看着跌落在宁文牧身旁的漆黑剑身，思索半刻，转身说：“清清，你回房，去收拾一下衣物。我有话要和你娘说，你们马上就要远行了。”
“娘！？”
苏清清有些疑虑。
刘栾点头说：“去吧。”得到母亲首肯的苏清清一路小跑。
自小没有父亲的她被刘栾教导的很好，做家务方面都有不俗的水准。
“小栾，你现在有两个选择。”
郑道低声道：“第一个，我知道你一定不会选。所以，我为你选第二个。”
“郑老，你说。”
刘栾明白，苏相的人死在南留城。
这里，她已经不能留。
“京都，尘老头的首徒。你认识，我会给他写一封亲笔信。拜托他保密，你在洛羽大陆的事情，同时，你可以将这丫头送到他门下修习。”
郑道说。
刘栾脸颊微红：“郑老，是他？他在京都？可，他们也在京都。”
“大隐隐于市。苏相爷绝对想不到，你会到京都。你放心，当年那场战役过后，他欠了我一个人情。他一定会替你保密的。小栾。”
郑道轻声说道。
“那，文牧。郑老你打算怎么办？”
刘栾担忧地问。
“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小栾。你就算未曾踏足修行，也不应该看不出来。”郑道凝神望着宁文牧：“他所修炼的，是妖界秘法。具体我还暂时不清楚，这柄兵器，既然能够为他所用。就一定有特殊之处。他杀了苏相爷的人，铁陵国会倾尽南方之力搜捕南留城。所以，离开这里，是最好的选择。”
“可苏相一定会追究杀人之人。”
“你应该清楚，这世上欠我人情的人多了去了。”
郑道嘿嘿一笑。
“比如，洛羽大陆著名的悍匪，白马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