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路柏的中考结果后,父亲没有过多地责备他,也没有说会不会让他继续上高中。路柏知道,那是挺大的一笔钱,可能要花上家里年收入的一半。他觉得父亲那么爱钱,应该是不会花这笔钱让他继续上高中的。
在家里待上几天后,父亲觉得路柏这样下去也不是个事。于是,决定带他去尝尝打工的生活。就这样,路柏成了一名特别的学徒。
当学徒的日子很苦。每天,路柏都要四五点就起床。那时天还没亮,凌晨的风吹在身上冷飕飕的。四周一片寂静,偶尔会传来几声公鸡的打鸣声。简单的洗漱后,路柏就得开始工作了。在这里,通常要到下午一点左右才能吃上午饭。要是活忙不完,两点吃饭也是很正常的。晚饭,相对比较准时些,一般在晚上七点左右。
起初,父亲让他学着做一些编织活。父亲给他示范了一下。只见竹条在他手里就如同乖巧的孩子一般听话。不一会儿,他就编织好了一张。路柏看后,觉得编织活不过如此,自己应该能够手到擒来。等他开始编织的时候,他才发现事情并不像想象的那样简单。那竹条不仅硬,还很锋利。还没编织好一张,他的手就已经被割开了好几道口子,有些口子还渗出了殷红的小血滴。父亲看了没说什么。路柏不想让父亲看不起自己,就忍着痛编织好了一张。随着编织次数的增多,他也越来越得心应手了,虽然还达不到父亲那样的水准。
学会编织活后,父亲又让他学破竹片。破竹片不仅需要力气,还需要技巧。要是没掌握到技巧,就算是累得筋疲力尽,一天下来你也破不了几片。路柏也是学了好久,才掌握到了一些技巧,一天勉强能破100多块竹片。
当学徒的日子里,路柏经常累得腰酸背疼。躺下去后,他就再也不想起来了。有时,他会想起学校的生活。那时的生活是多么美好呀!上完课,就可以去吃饭了。每天晚上做好功课后,就可以上床睡觉了。想着学校的幸福生活,路柏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对于路柏来说,每天最快乐的时光莫过于睡前的那段时间,因为那段时间他可以听收音机。收音机里偶尔会播出几首他在学校听过的歌曲。有一天,他听到了《水手》这首歌。他记得歌里有这么一句:他说,风雨中这点痛算什么,擦干泪不要怕,至少我们还有梦。听到这句时,他感觉自己全身的血液在沸腾,顿时觉得眼前这些苦都不算什么了。
路柏一度以为自己要以学徒的身份过很长一段时间。他想,等自己学会了以后,很可能要干着和父亲一样的活。他已经不再奢望能上高中了。
大约是开学前的第二天,父亲让他收拾好东西后,带着他回到了家。在回家的路上,他问父亲:“你不让我当学徒了吗?”父亲说:“我准备让你去上高中。不过,你最好记住这段学徒生活。”这份意外惊喜,让他久久说不出话来。
就这样,路柏这位特别的学徒结束了短暂的学徒生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