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过去了,被传入大殿的消息仿佛遥遥无期,要不是今早邬公公传来消息,冷幽都已经在皇宫肆无忌惮了,管他有什么狗屁皇帝的允许。
“待会儿见了父皇,记得我交给你的行礼”
这些时,龙念昭经常告诉她宫里大大小小的事情,可以请求不在贵妃郡主面前行礼,但不能不在皇上面前行礼,所以在百无聊赖之际,念昭交了她见皇上时的跪拜礼,就当是给皇上和公主的一点面子,马马虎虎的学过去了,还以为被时间拖的派不上什么用处,看来今天要用上了。
冷幽跟随公主和邬公公踏上去大殿的途中,满怀对当今皇上的期待,长得是一副凶狠的表情,还是一副严肃的模样。
“皇上,人已带到”邬黑率先上前,提醒皇上。
在冷幽进入殿门的前一刻,刻意端正了自己的姿态,想让皇上对自己的戒备不那么森严。
偌大的殿中央摆着一座高高的龙椅,整个布局和天宫的宫殿有几分相似。
宫殿的大门耸立着两边尖尖的棱角,内室两边又坐着些许的达官贵人前来赏望。
冷幽进到殿中央才缓缓抬起头,眼睛直射入皇上那里——他高傲的坐姿坐在龙椅上,两边嘴角有些上扬的弧度,浓眉的凤眼处着笑意,两边鬓角略微明显,泛满的皱纹加深了他的表象。
令她不可思议
“参见皇上”
“拜见父皇”
龙念昭与冷幽同时跪地,两手摊开,双腿并拢,扑在地上。
不太清楚的冷幽朝公主瞟去,头稍倾斜,天宫的可没这么麻烦,这一举动,引起少数人的注意。
但没有人说话也没有人做小动作。
“平身”沙哑的声音竟也带着温和。
又不经意间的另冷幽陷入匪思,这个皇上跟自己想的有些不大一样,可那些事情总不能是别人做的吧。
冷幽念昭起身,拜谢,脸上都露出附和的笑容。
冷幽彻底抬头望向正前方,那里不止有一座龙椅,还有一座同样显眼的凤椅,处在皇上旁边,坐着一位趾高气昂,姿态多端,眉毛又长又浓,眼垂底下的很,长相格外有特色的女子,她的服装上也彰显着富贵和繁荣。
冷幽心中有了大概,想必那位便是云氏之人云影云贵妃,也是目前宫中掌握后宫之人,龙念昭对她的描述非常模糊,但座位已表现的十分明显。
“你便是救朕女儿之人?竟是一位如此多娇的女子,倒是让人大开眼界!”梁付相语气松淡,眉间依旧处着笑意。
冷幽为表示礼仪轻微珉笑点头,还有了些大家闺秀的模样。
“敢问姑娘芳名?家住何处?莫非是哪个朝中武将隐匿之女?”
一上来就盘问众多,像是调查户口,为了让他们放松戒备,只好一一回答:
“小女冷幽,从小被师父调教习武,无父无母,随师父隐居山林,不问世事,最近听闻蜘蛛精作祟南幽,师父年步老迈,于是小女被派至到此,望护城安宁”
“冷姑娘长的金枝绿叶,无从想是习武之人,救济世间与和平,确是南幽城英勇女子,敢问姑娘家师为谁?江湖之人,朕还了解几个”
谁曾想还要问师父,这梁付相果真没那么好糊弄,白发老人,借你名义一用。
“家师大名白流云,身处无间寨”
梁付相思着,淡笑而过:“朕还真没听过这白流云大侠,见姑娘这侠义肝胆的气魄,想必是武功盖世的英雄”
冷幽窃笑,就那白发老人满头白发,竟在别人口中当了英雄,又觉得好笑。
“陛下过奖,小女与家师都不过是尽正义之道,携手互助,有难为帮,惩恶为善,仅此而已”
梁付相不禁开口大笑,脸上又多了些欣慰:“好一个正义之道,仅此而已!”皇上的话也铿锵有力,字字加重。
“来人,特赏黄金百两,珠宝五十,翡翠灯一盏”
又令那些看热闹的妃嫔们议论纷纷
“谢皇上”
一直盘问冷幽,却只字未提龙念昭,更别谈关心她如何,对这国君到有了两种印象。
冷幽替念昭报不平:“皇上,公主被劫或是会受些小伤,不妨皇上先问问公主如何”
顿时,所有人的目光都齐刷刷的看向了龙念昭,她像个被莫名吓到的小孩子也愣的扫描了所有人。
“噢?念昭可受了什么伤?”皇上的笑容渐渐收起,虽是在有意询问,却又觉得草率。
“念昭无碍,谢父皇关心”龙念昭也变得一本正经,两人简短的对话,丝毫看不出父女之情。
冷幽心中难免有些多疑,为何两人之间都像有了合不拢的间隙。
“父皇,女儿有所请求”念昭主动开口,想必是要说冷幽的事情了
“说”
“冷幽姐姐救了女儿一命,女儿曾想,让冷幽姐姐做我的贴身女卫”
“这个随你”
梁付相淡淡的开口,让冷幽不禁觉得随意。
“女儿还有一事相求,女儿想亲自掌握冷幽的守宫书,还有……”龙念昭犹豫了一下:“还有……可不可以请求父皇赦免冷幽在宫中的所有礼仪”
“宫中宫规,岂能视为儿戏!”许久不开口的云影表现的一脸冷漠,刚刚还是欣然接受,原来都是巴不得。
“贵妃说的没错,前一条朕可答应,可宫规岂是能随意破坏的”梁付相附和,也是严肃的态度
或许是冷幽的要求实在太苛刻,冷幽顿时又明白了,龙念昭最怕的不是皇上的阻碍,而是他身旁的这个云贵妃。
念昭努力争取:“冷幽姐姐是浪在江湖的逍遥客,便不喜欢拘束生活,恳请父皇网开一面”
“不要说了,这件事情没有余地”
冷幽干着急,又善言巧语:“我这一生逍遥快活,自是受不得束缚,小女也大可不要奖赏,皇宫是小女第一次来,许多地方小女并不清楚,所以我可以尽量多待在公主府,绝不瞎跑,这总可以吧”
“那也不行!”云影又摆不出什么好脸色,弄的冷幽立马横着脸瞪着她,彻底败坏了冷幽对她仅点点虚伪的好感。
梁付相也说不通,稍些委婉的拒绝:“姑娘仗义相救,身为逍遥客朕自是理解,可若想要入宫,便是新的身份,这是皇宫,怎可肆意妄为?”
“可如果说,冷幽姐姐可以消灭这祸害南幽的妖怪呢?”龙念昭突然底气十足的开口道:“难道南沙的安稳还比不过这宫中复杂的规章制度吗?”
梁付相也跟着挑了挑眉,变得更加正经:“你又怎么能确定,她能解决妖怪?”
“皇上”这次冷幽率先开口:“是不是我如果能够让这蜘蛛精消逝南沙,我就可以不用学宫规了”
“你有办法?”
“皇上不必担心,给我一个月时间,我便能让百姓安居乐业”
云影又带着尖刺的表情出来作妖:“不可!”
“住嘴”皇上斥责云影的声音很温和,但态度已经明显偏转:“朕且相信冷姑娘有勇有谋,若你真的能在一个月的时间内决绝这蜘蛛精的麻烦,那些宫规,你大可不学”
“皇上,这宫规岂是由一个野女子能够破坏的”云影又在一旁添油加醋,扇点火候。
梁付相再没有偏向的态度,在龙椅上将头偏向云影小声说:“念昭说的没错,朕和大臣们因为这妖怪操劳多日,就算南沙不复当初,也不能落入这妖怪手中,就暂且让她一试”
云影便不能再说什么
“谢皇上”
龙念昭和冷幽顿时茅塞顿开,心情舒适了很多,脸上也眉开眼笑。
正当冷幽回眸瞬间,熟悉的脸庞在影乱中浮现,顿时使她不得不多看了一眼。
她又看见他了,清楚的看见了。
是他?那个不小心闯进去在洗澡的男人,现在竟也在许久的看着她,他为什么在这?
原来她不是疯子
原来他也不是面瘫
她还以为,这凡间的男人都长了一张不会动的脸,天天把冷漠挂在面前。
上次冷幽莫名其妙的事情后,这次在大殿撞见,想必也是什么权高职位的人。
“好了,都散了吧,冷姑娘留下”梁付相的一句话,使她突然回过神来。
留下来?为何?
等到大殿只剩下空旷的两个人时,好像在心平气和的对谈着什么……
“看来那些怪物都喜欢劫走妹妹”梁斐然歪嘴斜笑:“也是,南沙国最不受宠的三公主,不抓你又能抓谁呢,妹妹以后可要小心点”她放慢语气,虚伪提醒。
“多谢姐姐关心,姐姐在琉璃殿也要分外小心”龙念昭善言巧语。
刚散完殿会,本是龙念昭在殿外门等着冷幽,梁斐然明显刻意与她擦肩,龙念昭哪里想和她搭话,已经很尽量的避免目光与她相对,可麻烦总归喜欢自动上门。
“听说那个冷幽救了你,妹妹还真是幸运,两次都能毫发无损的回来”梁斐然是在侥幸,还是别有想法,她一清二楚。
“对呀”龙念昭笑笑,“难道姐姐不知,世间好人总比坏人多吗?”
念昭甚是冷静,有时四处张望,看看冷幽出来了没有,拖的时间越长,麻烦越大。
梁斐然刻意与自己过不去,偏偏觉得龙念昭就是故意处处针对她,什么都要争论个第一,知道她哑口无言。
“只可惜父皇对此不闻不问,可怜妹妹受了委屈”
“以后身边有冷幽姐姐,相信不会有下一次了”
“妹妹还真是有了新人忘了贵人,以后都不需要姐姐的关心了”
“姐姐关心是真是假,相比姐姐心里更清楚”
“你什么意思”梁斐然瞬间变脸,语气收起了刚才的娇柔做作,狐狸尾巴总算是露出来了。
“龙念昭”是她的声音。
身边的人同时看向她,冷幽笑着走上前,又看着梁斐然,笑容渐渐暗淡。
“你就是救了我妹妹的恩人啊,这小脸蛋,长得倒是别具一格,只可惜,混了个女卫身份”梁斐然嘴里又吐不出什么好话来,刚刚针对完龙念昭,现在开始转向冷幽。
“她是谁?”冷幽漠然
龙念昭凑近她耳边,轻轻的说:“大公主”
梁斐然好似听到,摆出一副高傲的神态,冷幽看到她这模样,忍不住笑了起来:“你这样子,是公主?”
冷幽突然哈哈大笑,令身边的人都诧异十足,她又笑言:“还以为是哪个御膳房溜出来的婢女,你脸上是被盖了一层灰吗?哈哈哈哈,这下巴……啧啧啧”
冷幽用手托住梁斐然的下巴,她颤了一下,冷幽又笑着说:“你用刀削过吗?”冷幽又毫无防备的收回,防不胜防,梁斐然也给咯噔了下。
“估计都能杵个窟窿”冷幽自顾自的调侃,却不知梁斐然早就黑脸。
其实之前她们的对话,冷幽是听到一些的。
“大胆!你竟敢口出狂言,如此对本公主!”梁斐然的脸越发越紫
“实话实说而已”
“妹妹,这就是你带回来的好姑娘!”梁斐然又将矛头指向龙念昭。
没等龙念昭开口,冷幽就看不惯她了:“不是我说,你左一个妹妹右一个妹妹的,你这个姐姐长的都能当她后娘了”
“来人,将她拿下!”梁斐然性子这么快就按耐不住,吩咐跟在后面的几个宫女,擒住冷幽。
两个宫女将冷幽的手抓住,她没有反抗,甚至都感受不到力的作用,丝毫不动,露出十分所谓的表情。
“放开她!”龙念昭大吼的音量竟有些奶奶的童音感觉:“冷幽现在是公主府的人,理因由我来管教,轮不到姐姐插手”
“姐姐这是替妹妹先管教管教,有何不妥,免得妹妹到时候被人利用,哭都哭不出来”梁斐然语气像是得逞的感觉,又令冷幽暗暗发笑。
“我不需要!快放开她”龙念昭出头的模样有些可爱,冷幽像是在一旁看戏。
梁斐然又趾高气昂:“不放!不仅如此,我还要将她带回琉璃殿”
“她可是父皇钦点的,必须随我去公主府”
“可是她对我无理,况且你还不受宠!”梁斐然特地放慢最后三个字的语气,明显的强调。
冷幽被两个小宫女锁住的手,暗暗抓住龙念昭手臂,对梁斐然说:“你确定要抓我?”
她懒得等回应,将两手轻松一甩,两个宫女竟全部倒地,梁斐然也跟着吓到退后。
“你……”梁斐然的脸又变了颜色。
“你别忘了,我这双手可是要生擒蜘蛛精的,要是出了岔子,就算你是公主也担当不起”
梁斐然胆子不大,冷幽随便说说,便把她给吓的一抖。
梁斐然又继续摆出架子,逞强来:“威胁我?你不过是个外头来的丫头,有什么资格对我指指点点!”
冷幽一笑:“好啊!那我们同归于尽便是,我这一命换这南沙大公主的命,不亏吧?”
“你敢!”梁斐然装作底气十足的样子,好像还轻易相信了冷幽的话,隐隐作怕。
“试试就知道了”冷幽心情极好的拉住龙念昭手臂,准备掉头就走,又没回头的留下了一句:“尖脸妹妹,以后可要小心些”
梁斐然怒气鼓鼓的在后边,盯着他们的背影看了许久,表情复杂。
“她就是云贵妃的女儿”
龙念昭将府里的丫鬟都叫了出去,担心隔墙有耳,随后又回答她的问题。
“没错”
“她经常找你麻烦吗?”
“她只是不情愿我的身世”
“你的身世怎么了,同样都是公主,谁还比谁差!”冷幽看不惯这皇宫的是是非非。
“我是皇后的女儿”念昭嘴里吐出的话没有半点感情。
“皇后娘娘?那理应比他们更尊贵啊”冷幽见她这样子,反而有些怀疑是自己理解错了吗?
冷幽又想想:“不对,皇后不在了,那云贵妃……?”
“自从母妃死后,父皇一直没有立后”
“为什么?”冷幽见梁付相这样子,感觉挺偏爱云影的,为何一直不立云影为后?
“因为他始终忘不掉我的母亲,即便将这后宫交到云贵妃手中,也迟迟未立她为皇后,甚至连我和哥哥的姓氏都随了母亲”
冷幽好奇一笑,更加搞不懂了:“既然这样,皇上忘不掉皇后,而你又是皇后的女儿,可是为什么又都说你不受宠呢”
“因为我的母妃是难产而死,十七年前就去世了”
“可是你只有十四岁啊……”冷幽意识到了什么。
冷幽又小心翼翼的说:“你该不会……真的不是亲生的吧”
天呐,冷幽当初还多次质疑,不会真被她给猜中了?
“不是”龙念昭否定的语气带些肯定:“母亲去世后的第三年,我才被父皇接进皇宫,如同婴儿一般降世,我的哥哥,足足比我大了三岁,这之后,也请过太医查看,我的确是流着父皇的血脉,可是始终没人相信,我的成长时间定格了三年,这样的事情,谁又会相信呢”
“为什么会这样?”冷幽愈加好奇,时间被定格了,这世间能够成这样子的法宝,她只能联想到一样。
“我也不知道,父皇从来没有半点透露过,只是默不作声”她忽然沮丧了头:
“也正因如此,才会被外人质疑为外来的野丫头……”
这个十四岁的丫头,从小未见过自己的母亲,甚至一直背负这样的骂名,忍辱负重,简直令冷幽吃了一惊。
龙念昭突然笑了起来:“这十七年来,父皇无时无刻不牵挂我的母妃,这么多年过去了,宫里也在没有人提过立后和先皇后的事情”
“我想母妃应该非常漂亮吧……”
冷幽或许会慢慢明白,为什么在外人眼里,即使梁付相对龙念昭不闻不问,她也会无条件的相信她的父皇,且不在乎外人的种种谣言。
“那你知道昭仪皇后叫什么吗?”
这名字使念昭有些模糊:“说实话,父皇好像也从来没有提过,只有封号昭仪,但是好像有时会叫母妃小昭”
小昭?竟连大名也在宫内无人所知,倒是让冷幽突然有了好奇。
可冷幽还是不能理解这些事情:“既然你是真的公主,皇上也相信你,那他也不应该因为外界看法而对你冷漠啊”
龙念昭像一个成熟的孩子:“我一直觉得,父皇并不是不愿意接受我,而是不想让我参与到皇宫内的明枪暗箭,她把最好的都给了云氏一族,又将我在外人眼里的关注度放到最低,姐姐你也看到了,其实梁斐然处处和我作对,是因为她不甘心自己母亲一辈子都是个贵妃的名号,而我早已不在的母妃,却迟迟是皇后”
“皇上难道不知道这些吗?”
“知道又有什么用,父皇不能被儿女情长太过牵绊,他要关心朝政,自不能太过迁就”
龙念昭又接着说:“所以,在这见不到底的深宫,我只能自己保护自己”
“傻丫头,放心吧,以后我会保护你的”冷幽不太会安慰人,只能日后用行动告诉她:我会保护你
龙念昭又朝冷幽笑笑
她不是一个低沉的孩子,她脸上笑容会很多,她会知道如何保护自己,她也会用自己的视角去看透所有人,冷幽有时候会想,她真的是一个十四岁的孩子吗?或许,她成长年龄被定格,可心智却在一直在生长。
“对了”龙念昭仿佛担心的表情:“今天得罪了梁斐然,她有可能会告诉云贵妃,也可能会找你麻烦”
冷幽无所谓的样子:“怕什么,都说了,大不了同归于尽”
见龙念昭沉默不作声,冷幽笑笑说:“骗你的,放心,他们不会拿我怎么样,也不会来欺负你”
龙念昭忽然想起:“冷幽姐姐,我父皇今日在大殿跟你说了什么”
“没说什么,就问了一些细节,没什么其他”冷幽没透露,平静语气。
“就说了这些吗?”念昭的眼睛突然放出光亮,像是在期待着什么。
冷幽一脸疑问:“那还需要说什么……?”
“没什么”龙念昭淡淡的说。
冷幽顿时想起那个男人:“念昭,你记得那天我单独在皇宫里转了一圈吗,当时我闻到了蜘蛛精的味道,结果错闯了一间殿,又不小心刚好碰见这殿主人正在洗浴……”
“姐姐你还记得哪家殿吗?”
冷幽想想:“忘的差不多了,当时太急,好像叫什么……松柏殿……”
“承柏殿?”
“好像是的”
“那是太子的地方”
冷幽语塞,这运气也太不行了,怪不得在大殿看到了他,这妖灵去哪不好,偏偏跑到太子的地盘。
可是转眼一想,关注点换了,冷幽疑问:“可是你的母妃是皇后,颜王殿下不应该是太子吗?”
龙念昭与世无争的表情:“在这个位置上,父皇也并非想让哥哥参与进去,太子哥哥同兄长的谋略相当,为了让云贵妃称心,父皇将太子之位让给了梁怀哥哥”
“所以梁怀也是云影的儿子”
冷幽又觉得夸张:“太子之位就这么让给他们了,这也太不厚道了”
龙念昭心放的很宽:“其实给谁都一样,将太子之位让给大哥,不仅能为自家兄长少些麻烦,也有助于南沙的朝政安稳”
念昭又想起刚才冷幽的话:“你闯进承柏殿了?”
“对啊,不过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闻到了妖灵的味道”
“就是姐姐,万一你得罪了大哥,大哥日夜练武,恐怕难分伯仲啊”
冷幽笑了,看来龙念昭还是小看了自己的实力,但她没说什么。
龙念昭又意识到:“妖灵在皇宫,那姐姐你抓到了吗?”
冷幽摇摇头:“虽然闻到了味道,但没看到”
“还有一年就能安稳下来了”
龙念昭突然冒出来一句话,声音较小,却还是引起了冷幽的注意:
“什么意思”
龙念昭意味深长的抬眸,眼里的光亮若隐若现:“姐姐,你还记得我和你说的未婚夫吗?”
在来皇宫路上,龙念昭的确提到过,但冷幽没当回事,因为她实在难以相信,这十四岁的小姑娘,瞬间就要远嫁。
“我记得,不会是真的吧?”
龙念昭点头,说不上高兴也说不上忧愁
“父皇打算在我十五岁生辰时把我嫁到北临国,那是一个政治清明,百姓能够安居乐业的国家,紧邻南沙,或许到了那边,一切事情都尘埃落定了”
“那还不到一年你就要嫁过去了,这也太着急了”冷幽惊讶又不舍。
“这门亲事是父皇物色了好久的,北临国君也和父皇相交甚好”龙念昭语气中仿佛真的很相信梁付相。
冷幽实在说不出什么
冷幽明白了,她在乎的不是皇上的爱在不在她身上,而是她的生活有没有对得起她父皇。
这一天,她们聊了很久,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