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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空白记忆

晚上支秘还是去了她们常去的MU BAR,因为唐冰鑫真是说到做到,直接上门逮人。

这个酒吧里的人向来不多,老板娘总是放着爵士乐,跟人说话时,一双细长的眼睛笑眯眯的,支秘喜欢老板娘的亲和力,更喜欢老板娘不会因为留住客人而故作亲近。

“干嘛非得拉上我啊。”支秘坐在角落,点了支烟。

“因为你喝了酒比较可爱,平时脸臭得像别人欠你钱一样。”

支秘咧着嘴笑了笑,盯着唐冰鑫。

“这样可爱吗?”

唐冰鑫望着支秘,故意恶狠狠地将其推开。

“别笑了,迷死人要偿命的。”

“切。”支秘找到吧台背后的一点光源,让后盯着光源开始发呆。未过多时,一个身影走向吧台,挡住光源,支秘回神,定眼一看,竟然是陆离。

“他怎么来了?”

唐冰鑫将朋友圈展现在支秘眼前,照片上正好有支秘的侧脸。

“我刚发朋友圈,他就说来买单,我哪有理由拒绝。”

“你不是刚认识他吗?”

“我不是重点,我觉得他是冲着你来的。”唐冰鑫贼兮兮地说着,见陆离走了过来,赶紧闭嘴,朝对方挥了挥手。

陆离倒真是一点不客气,径直坐到了支秘的身边。看了一眼桌上的半打啤酒。

“我以为你们女生都喜欢喝鸡尾酒。”

“我是无所谓,但支秘只喝红酒和啤酒。”

“喝红酒挺好,我家里有几支不错的酒,下次可以一起来喝。”

“好啊,好啊。”

自始至终,支秘都自顾自地抽着烟,没有回话,陆离虽和唐冰鑫聊着,但眼神却从未离开过支秘。尴尬地气氛让唐冰鑫后悔死发那条朋友圈了,自己撺的局,哭着也得应付,唐冰鑫硬着头皮活跃气氛。

“来来来,干杯,支秘祝你挑战成功。”

支秘豪爽地将一整杯啤酒一饮而尽,陆离见状想要拦着点儿。

“你慢点儿喝。”

支秘放下酒杯依旧不回应,自己给自己倒上酒。

“没事儿,她喝酒向来这样。”唐冰鑫在旁打圆场,拉着支秘往洗手间走,“陆离,你先一个人喝着,我们去趟洗手间。”

唐冰鑫站在洗手台面前,一边补妆,一边不满地投诉。

“你干嘛那样对陆离啊,就算你对他没意思,也好歹客气一下吧。”

“我太客气,他误会了怎么办。”

“误会了也挺好,趁机谈个恋爱多好,人家陆离高富帅一枚啊,你不是说你喜欢帅哥吗。”

“见到帅的我就上?当我是发情的母狗啊。”

“啧啧啧,怎么能这样说自己呢,好啦,好啦,说几句话又不会死,看在人家一片真心的份儿上,别太拒人于千里之外。”

“从哪里可以看出他是真心的?”支秘不想跟唐冰鑫纠结在这无聊的事情上,转身走向座位。如同事所言,支秘也不想把气氛弄得太僵,当陆离跟她攀谈时,她也简短而不失礼貌地回应。

“你最近还有写作吗?”陆离的发问,突然刺激到支秘,她皱着眉,好不掩饰地瞪着陆离。

“你不想回答就算了。”陆离丝毫不介意支秘的情绪波动,始终带着浅浅的笑意。

“我只是个校稿的,明天起变成助理了。”支秘冷冷地回了一句。

“助理?你们公司还真是大材小用。”

“谢谢你看得起我。”

唐冰鑫回到座位时,支秘已经喝掉两杯酒,准备离开。

“明天要早起,我先撤了,你们再玩会儿。”

陆离追了出来,陪支秘站在路边。

“这里不好打车,我叫代驾吧,我开车了。”

“等会儿你送唐冰鑫吧,她才是你朋友。”

陆离拿支秘真是没有一点办法,有些生气,又有些无奈。

“支秘,你还要装到什么时候?”

支秘不明所以,疑惑且不满地看向陆离。

“你是不想记得我,还是真不记得我?”

“我记得你啊,请我喝过咖啡,今天又喝了酒,我从不欠人情,有空我一定回请你。”正巧一辆空车经过,支秘伸手拦车,上车,关门,离去,全然不给陆离回应的机会。陆离双手插在裤袋,望着绝尘而去的车辆,久久地才回到酒吧。

支秘回到家,酒意全无,像睡前仪式一样,站在阳台上抽完今天的最后一支烟。支秘其实并不反感陆离,那天在咖啡厅,听他与朋友们聊天,她能感觉出陆离是个有趣又和善的人,只是她反感他那副自来熟的模样,他怎么知道写作的事?那句“你是不想记得我”,又是什么意思?五年前,支秘独自来到这座城市,谁也不认识,五年来,她不爱交友,总是公司、家里两点一线,就连薛梦琪也是因为之前合租成为了朋友。所以,陆离,跟她五年前的生活有关吗?

支秘想着陆离的事情辗转难眠,间歇性的失眠症,让她常备了安眠口服液,喝完药,支秘乖乖地躺在床上,强迫自己不要多想,不知道过了多久,支秘总算睡着。

梦里,陆离一双桃花眼充满笑意,悠远而近地朝支秘走来,支秘大喊:“你别过来。”然后转身快跑,跑啊,跑啊,突然一脚踏空,支秘惊醒过来,一看手机,才睡了半小时。大概是服药的原因,支秘很快再次睡着。

支秘坐在学校里的梧桐树下看书,一道阴影突然挡住了大半的阳光,支秘抬头一看,是那个笑得很好看的男生。

“支秘,你又不上体育课。”

支秘合上书,看向男生,阳光倾斜的照在男生的侧脸上,男生的样子看不太清,只是他笑着看支秘时,一排大白牙明晃晃的。

“老师不是说自由活动吗?”

“自由活动也得活动起来啊。”

“我的眼睛和脑子一直在动。”

“哎,支秘,你怎么就这么讨厌体育呢。”

“生命在于静止。”

“胡说,生命在于运动。”

话音刚落,支秘坐在了篮球场旁,球场上,男同学们正在五对五比赛,支秘一眼便认出了那个男生,因为他的T恤在所有人中最干净,就跟他的笑容一样。在这样的午后,支秘看着男生,从心底感觉到温暖,那种舒服的感觉,一直延续到她从梦中醒来。

支秘清楚地记起这个梦,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自嘲地笑了笑:哈,一把年纪了,还像少女怀春一样。

因为愉快的梦境,支秘从起床开始便有了好心情,难得的为自己做了一顿丰富的早餐,放着音乐,慢慢地享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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