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兽虽恶,但其体内的妖丹,却是大补之物,若是配以一些千年古药,如人参,黄连等等一些药引,便能炼制出药力惊人的奇丹妙药来,专治凡人百病,即便连那些法力通天,修为不俗的修真者,也对妖兽体内的妖丹觊觎不已。当然,并非任何一种妖兽妖丹所配置的奇药,都能治疗任何伤势,这与妖兽体内的法力属性,以及修真者所受的伤势有关,不能盲目用药。因此,这也需要牢记一些具体的伤势所需何种奇药去医,如若不然,恐将酿成大错。“那神秘人修为深不可测,母亲所受的那一掌,蕴含有浓浓的土行法力,用凡间医术去治,断不可能痊愈,这种利用妖兽体内的妖丹炼制奇药的法子,或许值得一试,只是不知,该用何种妖兽体内的妖丹作药引去配?”隋文深深吸气,眼神不自觉的扫向手上那本草神纲扉页之上。忽然,隋文目光一凝。只见本草神纲扉页之上,六副闪着幽光的人体画像若隐若现,或端坐,或倒立,或倾斜,姿势各有不同,唯一相同之处在于,那六道人影双手划动的轨迹,皆有淡淡的微光闪烁,让得整幅图画充满了神秘色彩。那六副图画栩栩如生,人体之上,一道道奇经八脉,丹田骨骼,在天边金阳照耀下,折射出耀眼光辉。
隋文虽然不懂修行之道,但却也明白,修行者的攻击方式,无非是飞剑法宝,以精神力驾奴手上法宝用以攻击敌人,达到斩杀敌人于千里之外的目的。这种攻击方式不可谓不凌厉,但,看眼前这六道人影所展现的攻势相比,却是弱了不止一筹,这六人手上并没有任何法宝,却是给人一种凌厉而不可匹敌的威势感。“古武学——六散手。”望着扉页之上,那若隐若现的六个古老字体,隋文身子一震,如遭雷击,脑中更是轰然一下,像什么忽然爆炸了一样。这是一条与修行之路决然不同的道,一条古武学之道。时光总是飞逝,一转眼,三天时间已过,离仙元四千九百年那一天,又近了几天,不知是因为传说中那天即将到来,还是别的什么,古学门上上下下,都是笼罩在一股沉闷的气氛中,有一股风雨将欲来的感觉。“怎么就练不成呢,难道,空欢喜了一场?”古学门内阁与外阁之间,有一条单独的小道,将两阁连接了起来,从内阁到外阁,唯有这一条路可走,此刻,隋文走在这小道之上,一脸苦闷,眉头紧皱。小道两旁,树荫朦胧。
“古武学——六散手,那上面详详细细描述了该如何去修炼,可为何我感受不到丝毫气感?”这几日来,隋文除了钻研本草神纲上的炼丹知识外,便废寝忘食沉浸在六散手的修炼当中,按照本草神纲上所说,普通人刚开始修炼六散手,几日之后,便能在体内感受到气感的存在,但伴随着这几日的修炼,隋文却是没有从体内感受到丝毫特别之处,仿佛,如以往一样。“这究竟是为什么,莫非本草神纲上记载的这部古武学,并非修炼之法,还是,我没有掌握到精髓。”隋文行走在小道之上,沉思不已。隋文贵为古学门大少主,虽然深谙修炼之道,但对于这神秘莫测的古武学之道却是一窍不通,不仅仅是隋文,恐怕连那些超级修真门派地位崇高的掌门人,也对古武学修炼一窍不通,闻所未闻。武者,已经整整两万九千年没有出现在这天地间了,武者修炼方式,与修真者修炼方式相比,有着极大的区别,可谓迥然不同。修真者修炼,讲究的是悟,领悟天地,领悟太虚,往往只需要掌握一门修真心法,再加上点点出众的天资,便能踏上修炼之道,体内也会渐渐凝聚出法力。
日后若是能掌握一两种高级法门,也就能爆发出莫大的威力,以肉体之威,加上法宝之能,移山倒海,翻云覆雨,即便没有法宝,修真者不凡之处也是远大于平常人。但古学门修炼却不一样,古武学心法与古武学招式可谓是相互相存,一旦缺少了其中一样,便如鱼儿离开了水一样,不能自由发挥。隋文现在只是掌握了六散手的招式,这就如纸上谈兵一样,光掌握了知识,没有相应的兵马去指挥,那也是无稽之谈,武者修炼,最重要的是打开任督二脉,让体内奇经八脉处于一种连通的状态,但很显然,如今的隋文,体内经脉与凡人无异,处于封闭状态。“罢了,一切,还是顺其自然的好。”隋文摇了摇头,将心中那一丝残留的希夷给彻底压下,然后缓步向前走去,以他洒脱而不羁的性子,倒也拿得起放得下,不会因此而耿耿于怀。“那长沙江近来越来越汹涌了,那般壮观景象,寻常时候实在难得一见,我且去那古碑前,一边读本草神纲,一边瞧一瞧那天地异象。”隋文寻思着,脚下步子也越来越快,这几日来,他都是在长沙江江滩上渡过,那滚滚而淌,波涛汹涌的江水,往往能让他豪情万丈,心中苦闷也会随之流去。铛。
这时,一道钟鸣之声,自前方那修气厅内滚滚传来,犹如晴天霹雳,紧接着,便见一道道人影自那修气厅内行出,四散而开。“晨练已经结束了么。”隋文会心一笑,目光落到小道尽头处,那里,一名名古学门弟子正有说有笑,结伴向远方行去。晨练过后,众弟子会去诛荒城最大的酒楼——春风阁用膳,然后回古学门进行筑基修炼。“春风阁。先去那里瞧瞧,吃点东西,老二老三应该也在那里。”隋文笑容一收,脚步越来越快,忽然,他的目光一凝,脚下步子也是骤然一顿。小道转角处,一道美丽倩影,迎着金阳缓缓行来,那女子容貌俏丽,身姿卓越,一身白衣宛如仙衣一样,将她那傲人身材笼罩而住,异常迷人。虽然那女子貌美如花,可谓倾国倾城,但隋文目中却并未任何着迷之色,反倒是越来越冰冷不羁,他心中明白,这女子看似美貌的容颜下,隐藏着一颗残忍冰冷的心灵。两人脚步不停,距离越来越近,两道各有意味的目光于半空狠狠撞在一起,仿佛要擦出花火一样。这时候,那渐渐远去的众弟子,也感受到了小道之上缓缓凝固的气氛,不由纷纷转过头来,一道道惊愕的目光,也是远远投射而来,落到隋文与那白衣女子身上。
在众弟子眼中,小道上这两人,一个是掌门之子,身份崇高,且拥有过目不忘的本事,惊为天人,另一个则是古学门当之不愧的准圣女,修为境界远超同辈中人,虽然离那圣女之位只有一步之遥,但其身份地位,却也丝毫不差于隋文。两人可谓是宿敌,这时候冤家路窄的相遇,所有人都想瞧瞧,究竟会发生何事,当然,也有不少弟子望向白衣女子背影的目光中,夹杂着几分惊艳,以及几分敬畏。“听说,掌门令在你手上?”准圣女陶悠儿嘴角一勾,划出一丝好看的弧度,嫣然笑道,她笑脸如花,煞是好看。“不错,的确在我手上,听到这个消息,你恐怕又要失望了。”隋文目光盯着眼前的女子,缓缓道,陶悠儿那迷人的笑容,并未让隋文神色有丝毫变化,面色古井不波。“失望?我可不会失望,你知道的,我对那令牌并不感兴趣。”陶悠儿摇了摇头,煞有其事的道,看着隋文那古井不波的面色,她心中却是缓缓升起一丝忌惮,这个男子,虽然未曾踏上修行之路,但,却也并非那么好对付啊。“你不感兴趣,不代表你身边的人不感兴趣,他们想要这令牌,难道你会袖手旁观?”听得这话,隋文却是嘲讽般一笑,这个女子逢场作戏的本事,着实让人惊叹。“他们是他们,我是我。
”陶悠儿眉头忽然一挑,笑嘻嘻的道:“倘若你能给出一个承诺,我与他们撇开关系又如何。”“圣女,象征着纯洁,高贵,至于你。”隋文目光在陶悠儿面上扫了两眼,双眼微眯:“当一当准圣女便罢了,想更上一层楼,坐上那圣女之位,那是痴人说梦。”说罢,隋文大笑一声,便不再多言,向远处行去。留在陶悠儿在原地,目光渐渐冰冷。“敬酒不吃吃罚酒。”望着隋文那渐渐远去的身影,陶悠儿深深吸了口气,美丽的面庞上,涌现出一抹骇人杀气,这个笑容满面,神态高贵的女子,在此刻,终于露出了她的真面目。只见其深深吸气,然后缓缓吐出,如此反复,许久之后,这小道之上,一道冰冷的声音,缓缓响彻而起。“既然如此,那就休怪我将事情做绝了,至少,他们能助我登上圣女之位。”春风阁,位于诛荒城核心地带,是诛荒城最大的一家酒楼,这家酒楼不仅大气,而且烹饪出的菜饭,也是极其可口,在整个诛荒城都是极其有名。春风阁一共有三楼,第一楼是给诛荒城那些小有财富的富人家用膳的地方,环境优雅,档次甚高,四处可见黄金宝气,俏丽的少女服侍随处可见,往往一个娇媚的眼神,便能引发一连串吞唾沫的声音。这种高档次的酒家,倒也满足了富豪们那浓烈的虚荣之心。
至于第二楼,却是与第一楼迥然不同,那清净而淡雅的环境,就仿佛尼姑庵一样,带着几分与世无争的气息,很显然,这春风阁第二楼,正是古学门弟子用膳的地方;古学门虽然不是什么大门大派,但毕竟还算得上是修真门派,门下弟子清心寡欲,倒也是正常之事。春风阁第三楼,则是过路人们住宿之所,‘栖息之地’,一般而言,路过诛荒城的人家,只要是小有身份的人,都会选择在春风阁三楼住上一宿,这是一种身份的象征。隋文绕过一条条街道,行了约莫一刻钟左右,终于是来到春风阁门前,这几日来,他在去长沙江之前,都会先来此用完膳,毕竟,他还未踏上修行之路,凡夫俗子一个,米饭还是要吃得。“陶悠儿这个女子心机太深,心思太毒,今日与她闹翻,以她的性子,只怕又得从中兴风作浪。”隋文脚步一顿,忽而冷笑一声:“这般恶毒的心思也想登上圣女之位,倒真是痴人说梦。”说着,隋文嗤笑一声,随即在春风阁门前那两名容貌俏丽的女阁员恭敬的目光下,向那春风阁行去。春风阁每天进进出出的人们没有一千也有八百,她们每天负责接待,早已练就了一双火眼金睛,自然也看得出来,眼前少年并非什么寻常之人。“欢迎光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