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世界本身就是不公平的,虽说是条条大路通罗马,但是有些人生就在罗马,这从另一方面说明了对你来说可能你穷极一生都到不了的终点只不过是别人的起步罢了。
我不但不是生活在罗马的人,有可能这辈子我都到达不了罗马,还好我是一个特别容易满足的人,我想不管能走多远能不能到都是以后的事情,但是我可以尽量让我自己不错过过程中的任何一个景点,虽然我比百分之九十九以上的人走的路都要长,但是我看的景也比他们的都要多,看的开想的少欲望也不大,生活虽然艰苦却是自得其乐。
有很多人都说看的太透彻的人往往会失去很多快乐,这句话我是赞同的,但是我曾经也是有过不撞南墙不回头的单纯时光的,十几岁的时候天不怕地不怕天塌下来都不知道躲一下。
就如刚开始上班的时候我认识的一个男生,他对我而言就是生在罗马的人,姑且就称他为姜先生吧,那时候我还是一个烘培学徒,虽然独身一人,但是还是蹦蹦跳跳没经过太多的风霜和情感,也勉勉强强算得上是天真可爱吧,姜先生比我大五岁,本地人,是我工作那家店里老板的弟弟,玩世不恭性子跳脱却也不是个绣花枕头,个子高高的长的也很帅气,据说也是早早的在社会上待了很多年,道上也是比较有名的。
我最初对他的印象就是脾气差,不管什么事情他都可以挑刺找茬,那个时候不知道我是触动了他哪一根神经,他格外喜欢逗我,也比较喜欢吓我,总是悄无声息的走到我后面吓我一跳,接收到我的一个嫌弃的白眼之后心满意足的笑着走开,让我经常怀疑这个人是不是有什么受虐倾向,那时候每个学徒都是有师傅带着的,师傅每每这个时候总是对着我欲言又止,那个时候我并不懂师傅这欲言又止背后的含义,依旧没心没肺的重复着枯燥无聊的生活。
生活总不会是一帆风顺的,我在调东西的时候非常不幸的中招了,右手被一片铝片划伤,虎口中间血流不止,其他拇指都有不同程度的划伤,那个时候第一反应并不是疼,而是急着把手移开生怕血滴进刚调好的面糊里,我师傅看着我流血不止的手有些慌神,因为我年龄最小师傅一向对我很好,姜先生刚进到后厨就看到我师傅拿东西给我止血,他转身出去拿了几个创可贴冲我走过来,我笑着道了声谢伸手去接,他视而不见的略过了我打算接创可贴的手,直接拿起我受伤的手打开创可贴帮我一一包扎受伤的手指头,我道了声谢五个手指头全部被包上了创可贴,但是虎口的伤口实在是有些厉害,血一直止不住,我师傅说得去诊所看看,他点头说了句我带她去,我听话的跟在他后面,听到他略带嫌弃的说了句还笑,不疼吗?
我笑着摇头说还可以,他说在这等下我,我去开车,我乖巧的点了点头,在他去开车的时候我低头望着手上的伤,疼吗?自然是是疼得,只是当我抬头看到周围没有一个熟悉的可以撒娇的人,便把所有的疼都咽回去了,从我懂事开始便不怎么在人前落泪喊疼。
他把车开过来的时候又恢复了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看着我上车之后说了句你可把手捂好了,我有洁癖,你可别滴我一车血,让我刚刚升起来的觉得这个人还不错的念头瞬间抛到了九霄云外,果然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到了卫生院得时候一个护士在,看了一下说伤口太深要缝针,他们这里医生不在缝不了要去诊所,我当时的第一反应就是要不然算了吧,还挺麻烦的,我是一个极害怕给人添麻烦的人,他没理会我轻车熟路的把我带到了诊所。
医生检查了一下确认要缝针,于是我便跟医生去了隔间,医生一边给我打麻醉一边跟我聊天转移注意力,我眼睛都不眨的看着他给我缝针,医生笑着说了句别紧张,我笑了笑点点头没有说话,其实我一点都不紧张,我只是比较好奇他怎么缝针而已。
医生似乎是第一次看到像我这样看着自己面不改色缝针的人,问了句你不晕针吗?我摇头说了句不晕,缝完针出来以后就看到姜先生坐在一个凳子上看电视,当时十分热播的活佛济公,笑得开心极了,连我出来都没有发现,我缝完针以后不用捂着手蹦到他后面用左手拍了他一下十分嫌弃的看着他,他转头看着我说了句这么快就好了,我还没看完呢,我当时就想要不是我找不着回去的路一定把他扔这里自己走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