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烟入墨,洗黛晕纸雪浪破;山石荒芜,知交不见徒洒脱;狼毫相亲烟磨,松香曾录和歌。他们有过,当年同邀赞明月。
——题记
“是你写的?”珞珞低声问字灵如是与亦郴。二人摇摇头,表示不是。一尘却很奇怪:“珞珞,你在跟谁说话?”他们看不见字灵如是与字灵亦郴。秦时神经质的看看左右。“等会儿告诉你们。”珞珞示意噤声。
果然——梦仙笔蘸着松烟墨与徽砚台,啪啪甩了珞珞与一尘一脸墨、又在纸上写到:我讲故事的时候!不许说话打断!珞珞撇嘴:小气鬼!
秦时窃笑,却被鹩哥抡了一翅膀、吃瘪了。珞珞也对着秦时扮鬼脸。然后,他们就继续看了下去:
女仙收了黎柏与彦卿,把二人重化顽石,放在了一棵烟松树下。自此,二人日观云海,夜倚星辰。山间万般寂,唯听虫音鸣。时光又流转,女仙也继续游走三界,忘记了二人存在。毕竟时光千百年,需要记得的,忘记的太多……
辗转,又是百年过去。每日与烟松为伴,朝露为润的日子、终有一天被打破了。那是一个风和日丽的天气,有个身穿藏青色长衫的男人把他们搬离了山巅。
黎柏只觉得眼前一片黑暗,就啥也不知道了,最后一眼,只看见彦卿被凿刻打磨、隽写了徽墨水色四字。
待他再有意识,能看见的时候、却发现自己成了一方散发着松烟香味的砚台。被人估价出售。
’老板,我要买这块刻有古松的砚台。’是一个穿烟雾墨色长衫的男子,万分喜悦、小心翼翼的买下了他。然后像是走了很久,他被带到一个茅草屋里。
’彦卿,看。我新买了砚台!刚好与你的徽墨相配耶。’他心中一惊,彦卿,这是玩笑么?他看见一个凡间男子,与当年的彦卿长得一模一样,名字也相同。
最重要的是,他怀里抱着的可是曾经的彦卿呀。接下来,凡人彦卿的回答,让他差点没把自己摔下去。’多谢黎柏。’
黎柏?!竟然还有人与他同名?!难不成这个黎柏也与当年的他长得一样不成?这简直就是一种侮辱,他们才不是,也不要替代品呢!
这又是天庭那帮家伙搞的阴谋吧!黎柏差点没气的跳起来。彦卿感应到他,默然心语:’不要冲动。’’是呀,不要冲动。’
瞧,又是一个熟人。黎柏有些安慰,又想迫切的知道梦仙笔是如何追到这里的。’是我,用心术控制他们的。当年,女仙虽然没有恢复我得全部仙力,可是也算是有些能力。’
两兄弟并不知道三个通灵文墨三宝的暗语对话,还是一样的照旧生活。最为讽刺性的是,叫黎柏的是文采斐然、叫彦卿的是写的一手好篆字。
两兄弟家境贫寒,只能依靠卖些字画,糊口赚取开支。度日而已,本也无可厚非。只是,黎柏却入了考场,得中金榜。彦卿落榜,其字却扬名千金。
自此开始,天命就有不同,一个平步青云,仕途春风得意,还娶了郡主为妻。一个布衣青衫,每日卖字沽酒。多与明月相伴,洒脱不羁。
’是你做的吧?’梦仙笔羽济问彦卿,肯定是他故意打翻的砚台晕湿了笔墨。’是我做的!我不想他走天庭安排的路。’
如果让他们弟兄二人都中榜,肯定是先走仕途在被皇帝抓把柄,然后被杀。有意思么!所以他愤怒了。只是,还是躲不过。
彦卿名扬天下的字,还是惊动了当朝天子一朝入朝,荣获天恩眷顾。皇帝开始很是器重于他。只是,后面果然很狗血。只是这次不是文字狱,是皇帝看中了人家的梦仙笔,又不好强要。
再加上徽墨黎柏与松烟砚彦卿的故意捣乱,皇帝在试墨写字时,不仅写不了字还被墨水弄脏了衣服,还被砚台砸伤了自己
然后就是被皇帝下了监狱,在上刑场。重复之前的路。’既然天道如此不公,我们愿搭尽所有,与天抗衡。’
不在让悲剧重演,不在顺从这该死的天命!由他们二人,用尽剩下的仙魂,扯碎了哪一对凡人兄弟的命盘。不在重复这悲剧的轮回。
“而他们,也因为耗尽仙魂神魄,永远消失在这三界。我曾问过,他们可有后悔,他们不言后悔,只是遗憾,不能铺纸雪浪,踏月和歌山间行了。”
秦时读出了纸张上的最后一段话。这就是梦仙笔,徽墨,与松烟砚台的兄弟故事:神,也不是那么公平的。谁知道天为何对他们如此不公呢?
只是那相伴相随的兄弟情义,却永远让人感动。读罢,满室皆沉默。“不知笔仙,可有何心愿未果?”秀雅主动询问。
这次,不用珞珞了、反正她也要出门。又快到了一年一度的皇后亲耕农桑的时日了。她很愿意帮助这个有情有义的神仙、也许能找师傅呢。
“惟求姑娘,带我回你师傅修仙的北地即可。想必,那两位字灵也是需要去北地趟的。”梦仙笔在纸上写到。
“字灵?哪来的字灵?”秦时左看右看,他咋啥也看不到呢?一尘只觉得满室幽香,却不知香从何出来。珞珞为难的摇摇头:梦仙笔管闲事。
“我觉得,秦时你还是不要见到的好,那个亦郴长得同你牵挂的如同一个模样。”珞珞解释到:当初,洛桑也说过,初见她,还以为他是他兄弟失散的姐妹呢。
“好吧好吧,那还是不要见了。”秦时一听,就如同被戳到一般。此时一尘却主动请缨,要求护送秀雅去北地。
北地是陌城福地,也是出名的仙气灵秀。清远就在那里继承门派衣钵,修仙济世门派。在清远的经营下,还是以培养剑侠医者为主,修仙那只是看天赋缘分。
秦时本有些不放心,一尘又不会法术功夫,还想护送别人?但是珞珞却缠着一尘:她心里就是想着这次能跟一尘多相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