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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怕见飞花

怕见飞花,柳絮天涯;羞煞愁煞,青楼望断;鱼灯摇曳,浓墨缭乱你与她。左右不过都是,他笔下,描绘的风华落蒹葭。

——题记

“你都看到了吧。”芍药花仙推门而入,对望着墙上的壁画发呆的一尘说道。一尘点点头,却仍疑惑:“这是?”

“是三界壁画故事,我这里的,是白凤凰一族的故事。你看到的,不过是凰羽百年中轮回之事。只是,没想到她会为了你——”芍药花仙顿了顿,艰难的说道:“新的白凰羽,还需要一个百年才诞生。”

“哦,这样的话,我还想在看看。”一尘抚摸着壁画的内容,继续着迷的看了下去。芍药花仙,闻言,悄悄退了出去……

那年,洛阳月下,她挥毫书下:杜康酒醉杏花雨,陆羽茶香杨柳风。然后,一杯酒,一槜茶、她成全了她君临天下。

她叫尚婉儿,她叫妩美娘。周未疆域,在也没有她可以依靠。就像,一起同榻听雨的那些时光,也在无法寻回。

好像很久以前,她刚出生的时候,用稚嫩的童音在她怀里哇哇大哭。哭的她心疼。她等待了很久、终于等到她重生为人。

上一次的轮回,她篡改了结局却忘记了转世。当她抱起重生的她,牵着她的小手教她咿呀学语。拥抱,疼痛的想掉下泪来。

,‘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呀。’她眨眨眼,天真无邪的烂漫道。看着小小的她,她禁不住泪流满面。

因为‘我喜欢你呀。‘:我等你出生,已经好多年。纵使你已经忘记我,却还是喜欢与我亲近。

’哦。’她懵懂认真的点点头:’以后,让我陪着你,一辈子。好不好嘛。‘她说这话的时候,廊外飞花乱舞,随风回旋。

’好。’她眼角湿润。‘我永远陪着你……’’谢谢阿姐。’她咯咯笑了,有着前世所没有的无忧无虑。

可是,后来、为什么,她助她天下。她却要除掉她?“美娘阿姐。”她叫着她的名字,一如当年。

“婉儿,哦,不,是女皇曌帝。”妩美娘咳了一声,:“罪民妩美娘,叩见陛下。”她穿着王服戴着垂珠流冕的样子,真英气。

“阿姐,太客气了。”尚婉儿淡淡的说道。她一挥手,就有宫女端来了一杯酒与

一樽茶,送到了妩美娘的面前。

“你这是,要让我抉择么?”妩美娘想起了她们曾经玩过的游戏:一杯酒一樽茶,猜哪杯里面有盐巴,猜对了有奖励。只不过,这次出谜题的是尚婉儿,而猜的是哪杯里面有毒药。

“阿姐,全凭天意。”尚婉儿虽然在笑,却笑的心虚。她希望妩美娘能猜对,又害怕妩美娘猜对。

出乎她的意料,妩美娘把两种都喝了。而这两种合起来偏偏才是毒药。不过当年,一杯酒里是盐巴一樽茶里是糖。

“为什么都喝了!”尚婉儿狂怒的摇着倒地如花树枯萎的妩美娘,不顾形象的一边摇晃她一边试图把毒药给她抠出来。

可是,妩美娘却忍着吐,全咽了下去。“我喝了,你就好安心做你的女帝,没人在知道你详细的过去。”

“不!不!”尚婉儿狂哭着摇着头。突然后悔了,她怎么可以!可是,妩美娘却按住她的手臂,就像每一次一样。

“就让我跟他团聚吧,他不死,我不死。你江山不稳。”当年,为了她想要的天下,妩美娘嫁给了当朝天子为妾妃。

然后,妩美娘在后宫步步为营,终于扫平障碍。皇帝无近亲无子女,惟有独冠后宫的妩美娘与手握重兵的尚婉儿。

在二人的联手经营下,皇帝病逝。被神话为“妇好转世”的尚婉儿,如愿当了女帝。可是,她坐拥天下后的第一件事,确是要除掉陪她一路走来的妩美娘。

“阿姐。”尚婉儿紧紧的搂住了妩美娘。她的阿姐虽然实际年龄已到不惑,但是却颜如桃夭之年。如今的中毒倒下也是优美的如同飞花坠地落入尘泥。

大殿中空荡荡着回音着尚婉儿的最后一句阿姐。妩美娘已经离去。尚婉儿抱着妩美娘哭的如同受了极大委屈的孩子。

她下令,砍掉宫中所有会开花的树,免得她看到繁花满树风吹飞乱红的时候伤情。她也不准备嫁娶,她要一心守好这天下。

尚婉儿诏喻天下:葬国姐妩美娘于帝陵她的陵寝内,待她百年后,要与阿姐同穴做伴。

“如今,你走了,谁与我一起熬过这辈子剩下的时光?”闲暇之时,尚婉儿常常会坐在大殿前的台阶上,自己动手遮住刺眼的阳光,仿佛当年妩美娘伸出温暖的手,捂住她的双眼一般。

想起记事时,第一次看见妩美娘,尚婉儿就觉得似曾相识。也还记得妩美娘看到自己时的激动与欣喜,却因为一句:’你是谁呀?’而噎在那里。

还记得妩美娘嫁给天子的那天,尚婉儿亲手为她穿戴整齐。她握住尚婉儿的手:’婉儿,只要是你想要的,我都给你。虽然我怕,但是一想到那是你想要的,我就不怕了……‘

傻瓜,她明明就是怕的要死。还有她第一次为了自己杀人,虽然是未成形的孩子。她为了她,做了。事后吃斋念佛的悔罪不悔。

想到了这些,尚婉儿就更睡不着了。陪着她的白凰鸟,好像知道那个人永远走了,也一直在不停的盘旋哀鸣。呼唤那个回不来的人:

怕见飞花,跌落一世繁华,我竟不觉将你已经铭刻在我心,烛残未觉,徒削瘦,回首双垂泪,穿越我梦境的你宁何?空笑白发……

为她做歌,为她杀尽宫中所有会飞花的树。可是,这不够。除了她,谁还能无怨无悔的为了自己付出呢?

她不管什么为君不为君。身后事,谁知晓?于是,史书上周未江山的女曌帝就成了喜怒无常的怪人……

一尘看完了这一面壁画,又紧接着看了下去,下面的,该是凰羽接着这一世的经历经历的另外一世,也许能解释一些事情吧,比如妩美娘与尚婉儿的前世恩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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